既然这个不能说明问题，那水表应该能说明问题了，虽然桑启还是不报什么希望。

“诶，你是……”

“我是刚才问你问题的那个人，请你带我去这户业主的水表处，我想调查……”

“诶诶诶，不是，你是谁啊，刚才我还以为你是里面的人，没想到你还敢来找我消遣，找削呢……”

“疼……啊哟……放手，我错了……警察，有人行凶！”

半晌之后，三人来到了一个集中水表的房间内，这里面每户的水表用水情况都在上面。

编号从一层到顶层都很整齐，就连贴上去的标签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一看就知道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有强迫症，桑启不禁问道。

“这标签，是你贴的吧？”

“啊……你怎么知道，是我贴的，您难道知道我……”

“放心，我不认识你，只是感觉罢了，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对应的是哪一个水表？”

其实桑启是看出这人中分对齐和胸前钢笔摆放的位置，都是强迫症会犯的习惯，所以才会这样说，只是没想到真的是他。

那人有些委屈的指着最下方的一个电表，不敢说话，想起刚才桑启动手的时候，幸好是自己只是吓唬一下桑启。

否则的话，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警察见到了也不管，不用想都知道是内部的人。

“这个水表是对的吗？”

“为什么这样说，这是对的啊，每次我们都来审查水表，自从他不交物业费之后，我们就知道这地方没人了，所以一直都没管，怎么了，水表没人用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恰恰相反。”

桑启盯着水表看，上面的字数让自己有些吃惊，一度怀疑是水表出了问题，但过了许久，水表都是这样，一点未变，最后一位数在三和四的中间。

汪穆彻也凑上来看，大概是见到桑启很少有这种凝重的表情，所以第一个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对上眼，汪穆彻就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物业经理问道。

“你确定没搞错吗，一个没人住的房子，用了接近二十八吨的水，你知道二十八吨水是什么概念吗？”

“我看看……嘶……不过……这真没错啊，就是刚才那个住户的家中，可能是我们好久没收过物业费忘记了这件事，所以……”

“别说了，我们先回去。”

桑启转身离开，神情凝重，这件事怎么会是那么的简单，他早就想到了，二十八吨水的概念，就算是一吨水，换算成一个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子。

那就是两千多瓶，按照每天喝三次计算，那大概是四百多天，一吨水桑启还能理解为这汤斌来家中住了几晚上洗澡所用。

但现在看来，那么多的水，没见到的人，和用量极小的电，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此时汪穆彻追了上来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急着走，不再多看一下吗，我发现水表上似乎是有人做了手脚。”

“那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想让我看见的？别人……是谁？”

桑启没回答，毕竟他知道，这些事都要之后他自己去慢慢的体会，虽然汪穆彻足够的聪明，但还是欠缺阴谋论，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有人故意在水表上动了手脚。

那也是特意显出来给他们的误导信息，谁看见这样的数字不会去查呢，但怀疑的同时还有人动过水表。

这难道不是要把他们往其他人的身上引吗，那个人很容易就能查到，甚至不用怎么思考就能知道。

“是那个物业经理！”

“嫌疑人想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经理的身上，好给他逃跑的时间，因为接触水表和电表最多的人也就是这个经理在一手操办。

要说能动这东西，除开他，就是消失的汤斌，而现成的人在我们面前，抓走有嫌疑的人审问，还能给他制造逃跑的机会，替他们背锅！”

“这件事说不好，不过你和我想的一样，你先回去，带人来调查这小区的排污口，务必要仔细检查，不管是什么都别放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去证实一下。”

说完之后，桑启就径直的离开了，虽然汪穆彻不是很情愿，仔细想想，桑启也有这样做的理由，毕竟水量巨大，电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

但水总是存在的，通过什么管道，进入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按照底下严密的排布，最后从排污口出去。

“唉，还是有些差距啊。”

汪穆彻不禁感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和桑启差的不是智商，而是思路，办案的思路，智商只是决定上限的一种载体而已。

桑启来到了局内，眼神不断的在来往的人群中扫视着，他低头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大家休息吃饭的时候。

所以到那人的工作地点是找不到的，不过此时一个有力的手掌搭上了桑启的肩膀。

“哟，你怎么在这，没和他们一起回来吗？”

“嗯……对了，你看见韩施黛了吗，我找她……”

“哈哈，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装不了几天，这不，大尾巴露出来了，年轻人嘛，喜欢就是喜欢，不过你可要看好，这恋情……”

看着桑启要走，朱明迟赔笑的拉住了桑启，说自己在开玩笑，桑启并不想听他说这个，不过他倒是给桑启指了一个方向。

靠近桑启耳语几句之后，桑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朱明迟无奈的笑道。

“这小子，果然还是和那女人一样，两个冰块在一起……不是会更冰吗？”

“哈哈，算了，先吃我的饭，年轻人的事，我瞎操什么心。”

按照朱明迟给出的地方，桑启果然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找到了韩施黛，这地方几乎没人来，因为这一般都是关押穷凶极恶的罪犯。

没人手中起码十几条人命的那种，所以很多人不愿意来这，不止是因为会想到那些人深沉可怖早已溟灭人性的眼神，更是这地方会让人有一股阴冷的感觉。

有的人说是因为这些罪犯死了之后魂魄还留在附近，还有的人说是出于忌讳，不过韩施黛显然不是相信唯心主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