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破案，大概是刑警最大的快乐来源，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激情满满地投入到下一场战斗！

自打那天徐烟告诉尚婉婉，马上要去金炎明生前工作的医院调查走访，她就一直盼着，那天一早，终于等到了徐烟的电话。

金炎明工作的医院是临城市最大的一家精神科医院，尚婉婉以前当刑警的时候其实没有少来，而最近一次来就是来给宋玉做笔录的那次，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金炎明。

医院里一切如常，来这里就医的人与家属都与别的医院不同，少了一些急救床推进推出的紧张感，乍一看，有些人根本分不出谁是患者。

谁是陪伴的家属，表面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就像是来这里办理一项普通的业务，但是这些人的内心却各有各的焦灼，各有各的痛苦，看到这平静之下掩藏的汹涌，尚婉婉的心头涌起一阵感慨。

她们来到心理科，向导医台的护士说明了来意，来之前卢峰已经跟院方领导沟通过，为了尽可能减少医院正常的诊疗秩序，她们就不挨个地询问、做笔录了。

而是采取到金炎明此前工作的环境里看看走走，和与他共事过的人随便聊聊的方式。徐烟和尚婉婉也觉得。

在这种宽松的氛围下，更容易发现线索。所以，导医台的护士就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金炎明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目前空置着，还保留着金炎明走之前的样子。

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一个茶杯、一个听诊器，桌面上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办公桌的对面，有一个可以调节的躺椅，正对着的，是一个挂钟，这个是给患者放松的地方。

尚婉婉可以想象，曾有多少人躺在这个躺椅上，面对这位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放下所有的戒备，瑶瑶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金炎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瑶瑶。

这时进来一位护士，手上拿着抹布，看到有人在，愣了一下之后打算退出，尚婉婉喊住了她：“你好，你不用管我们，该做什么就做好了。”

护士说道：“哦，没什么，我就是来简单打扫一下。”

尚婉婉看到干净的桌面，明白了空置了好几天，它一点都没有落灰的原因。

“我们能聊几句吗？”尚婉婉说道。护士点头道：“你们是警察吧，听说金医生他出事了？”

金炎明的死讯其实没有正式对外公开过，但是由于联系不上他的家属，所以出事后，警方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的工作单位，也就是这家医院的领导，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藏不住，估计事情早已传开。

“嗯，我们是临城市公安局的，今天过来了解点情况。”尚婉婉说道。

“哦好，有什么你就问吧，我其实跟金医生不熟。”护士小声说道。

“在你眼中，金医生是个怎样的人？”尚婉婉问。

“嗯……他很专业，很多患者都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平时话不多，对待同事都是客客气气的。”护士答道。

“医生办公室的卫生都是护士来搞的吗？这是你们医院的规矩？”徐烟突然问了个跟案情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嗯，是，也不是，我是受晓霞姐的委托帮忙打扫的，她是跟金医生搭班的护士，这几天她请假了，所以我顺手帮个忙，其实我是隔壁陈医生的搭班护士。

我们这里跟别的医院不同，医生办公室也是治疗室，环境布置是治疗方案的一部分，医生的专业方向不同，有时还会对环境有不同的要求。”显然对于这个问题，这位小护士更愿意多说几句。

“你说的这位晓霞姐为什么请假知道吗？她什么时候来上班？”徐烟接着问，相对于这位护士，那位叫做“晓霞”的护士肯定会对金炎明多一些了解。

“晓霞姐她……”

“欢欢！”

“晓霞姐，你怎么来了？”

三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打断小护士说话的人，正是晓霞。

“两位警官，这位就是晓霞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小护士很识相地离开了金炎明的办公室。

晓霞看起来比刚刚那位叫欢欢的护士年长几岁，更加沉稳，但是她刚才那声“欢欢”叫的，总给人以故意要打断她说话的感觉，似乎生怕她多说一个字就会泄露了什么秘密似的。

“你好，我们是临城市公安局的民警，过来了解一些金炎明医生的情况。”徐烟自我介绍道。

晓霞走进办公室后就像一位女主人回到了自己的家，先是把病患坐的躺椅调节了一下，然后把金炎明桌上的鼠标垫摆摆正，动作看起来甚为娴熟。

“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晓霞边整理边回答，头也没抬。

尚婉婉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警察询问的反应，比如刚才那位小护士，在面对两人的提问时。

眼睛是很认真地看着她俩的，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但是晓霞，嘴上说着配合，但行为上有点过于漫不经心了。

徐烟看了一眼晓霞后，突然改变了主意：“哦，其实要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不先不打扰了。”

尚婉婉一时没明白徐烟的用意，“啥？这啥都还没问呢，怎么就差不多了，就这么走了？”她心里泛着嘀咕，但是作为配合默契的姐妹花，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徐烟说走，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晓霞虽有点意外，但只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然后她下意识地转了转中指上的一枚戒指——一枚轮船造型的玫瑰金戒指。

“烟哥，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到了车上，尚婉婉终于忍不住问道。

“婉婉，你看到她手上的戒指了吗？”徐烟问道。

尚婉婉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想起来，“我当时角度问题，没看到她的手，戒指怎么了？”她问道。

“一名护士，来上班还戴着戒指，我本就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那戒指是轮船造型的。”徐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