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培养赌徒，那些集不到最后一双袜子的人，会疯狂购买，越是买不到，越是买得多……所以这款袜子的销量才会如此惊人。

而刚刚那波黑客，肯定也是因为一直都没有集到最后一双袜子，跟顾源一样，想到了黑进后台来篡改概率设定。

而小天恰恰也是熟悉这种攻击的，在团伙里的时候，也有懂计算机的人，想用这种方式来“反杀”赌博网站，从中赚取一笔，小天的任务就是防止这样的篡改，而这种攻防，就跟刚才那番交手一模一样！

在团伙里那种被逼无奈的窒息感全回来了，小天甚至摸了摸膝盖，那里隐隐传来一阵疼痛，当初他不愿把做好的赌博网站投入使用。

遭遇了团伙的一顿毒打，被打到膝盖骨都露了出来，还被关进一个铁笼子禁锢了两个星期，每天只给一个发馊的馒头，为了活下去。

小天只得交出了做好的赌博网站，他知道，那个网站一定害了很多很多的人，这成为他在团伙内卧底时做下的最为悔恨的一件事。

光明袜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正常的经营之道，完全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饥饿营销，根本就是一出骗局。

光明袜业的这个程序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跟自己写的程序如此相似？就连被黑客攻破后修复的流程都一模一样，小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小天在这个公司里跟大家都还不熟，一时不知道可以去找谁打听。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小天跟尚婉婉说起了这件事情，尚婉婉也觉得甚是蹊跷。

“姐，你对光明袜业了解多少？还有程志勇，听说他在追求你？”小天问婉婉。

婉婉愣了一下，主要是对于后半个问题，她很好奇小天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小天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马上解释道：“哦，是顾源那小子跟我说的，他也是关心你，希望我能够劝劝你，选陈宸，他说他不喜欢程志勇。”

婉婉虽然有疑问，但是毫不在意，似乎不屑于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她直接回答小天的第一个问题：“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一家上市企业，程志勇是临城市商会的会长。

在政界和商界都颇有一些影响力，我去过他们企业几次，第一次反诈中心指令发下来，程志勇可能正在遭受冒充领导的诈骗，我赶去紧急止损，结果是一个误会。

他其实正在谈生意，被我强行打断了；后来为了重点‘滴灌对象’吴大姐，她在光明袜业上班，我为了阻止她上当受骗，去找过她，后来也为了能让吴大姐安心跟着女儿回老家，找程志勇帮过忙。

然后就是光明袜业被骗1.5亿的案件，我去了几次，其中一次是程志勇的员工赵芸跟我说他站在天台怕他想不开，让我帮忙去劝劝。

哦对了，说到赵芸，她的女儿管程志勇叫爸爸，有次被冒充明星的骗术骗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程志勇叫我帮忙去把她劝了出来。

除此之外，跟光明袜业和程志勇都没什么交集了。”婉婉完全没有提起程志勇向她表白的事情，小天了解姐姐，她也不是要逃避什么。

而是从内心深处，就没把这事当真，即使程志勇真的对姐姐有什么想法，但是在姐姐这边，只有工作关系，向来泾渭分明。

“那么关于这家企业，你了解得多吗？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这家企业并没有现在这么出名，我甚至都没听说过它。”小天努力搜索着自己脑海中对于这家企业的记忆。

“其实我也不太关注，好像听赵芸还是宋玉提过几句，这家企业原本是程志勇的父亲在经营，大概十年前，程志勇接了手，然后突然之间就崛起了，成为临城市的一家重点规上企业。”

婉婉多年都在刑侦工作上，对于企业这块不太关注，如果不是从事了反诈工作，可能她至今都不会跟光明袜业有什么交集。

“小天，你是怀疑自己写给诈骗团伙的程序，被光明袜业用在了盲盒袜子的营销上是吗？”尚婉婉问。

“对，虽然这个结论很离谱，但是我确定，这个程序真的是我亲手写的。”小天回答。

“那有没有可能是诈骗团伙把你的程序给卖了出来，就像当时肖文墨把公司里的专利产品给卖了出来？”婉婉又问。

“现在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光明袜业网络技术部的人为了贪图便捷，直接买了一个程序来，用在了盲盒袜子上。”小天其实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是程志勇知道吗？他企业里面的支柱产品是在以这种方式销售？你说是网络技术部的人瞒着老板这么干的，还是老板授意他们这么干的？

这实在不像是一名正当商人的所作所为。”这才是小天最无法理解的地方，堂堂一家上市企业，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果有人揭露了这个秘密，企业岂不是信誉扫地？

“小天，这事你还没有跟别人说过吧？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上班，特别是企业内部，你不要去多问，我去找徐烟、卢峰，我们来商量对策。”

尚婉婉叮嘱小天，因为光明袜业里面的情况不明，小天如果四处打听，可能会打草惊蛇。

第二天，小天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去上班了，因为前一波黑客攻击，那最后一款的盲盒袜子卖出去了好几百双，这就意味着有好几百位年轻人集齐了这套盲盒袜子，公司需要兑现承诺组织他们出境旅游了。

因为小天手头暂时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任务，就被临时调派去了企业的工会，负责确认买家信息、联系各地的旅行团、通知出游等工作。

小天觉得虽然这些买家是以不光彩的方式集齐了这个袜子盲盒，但是企业还挺信守承诺的，依然决定出资组织他们旅游。

小天特意问了网络技术部的人：“不去报警查查是什么人攻击我们网站企图篡改数据吗？他们用了作弊的方法，我们这么做岂不是纵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