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嚓、嚓”的声音,不同于之前我所听到的那种虫子爬动而发出的声音,因为那种声音,主要是靠自己的恐惧心理而产生一种不舒服,乃至浑身发麻的感觉。
而这种“嚓、嚓”声,就是由于其本身的特点而给人一种头皮发麻发毛的感觉,真的不可言说……
而且,那种声音正在慢慢地向我靠近,并带着其他几种混合的声音也向我靠近,我心里不由慌了,这不会是几个怪物一起向我靠近了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被撕得连个渣都不剩,还不如死在大福的手里,最起码他是一个人啊,而不是怪物……
我不甘就这样坐以待毙,脑子里便飞速地转了起来,马上就想到目前自己最主要的敌人还是黑暗,不然连个方向都没有,更别说去对付黑暗中的未知怪物了。
我看了看地上,发现之前被我扔向大福的那支矿灯,还静静地躺在地上,只是被大福劈了好几下,现在的光照已经非常之弱了,加上被一些尘土遮蔽,光亮更加的暗不可见,而且还是背对着我。
我轻轻地挪动着手里的古剑,一点一点向那只矿灯移,同时在心里做足了准备,喊齐了号子之后,便猛地一下把那支矿灯一勾,也许是由于那矿灯只是电池被劈歪了。
所以我一勾之下,那盏矿灯竟然忽地变亮了,让习惯了黑暗的我的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
借着矿灯的光,我迅速看清了自己头顶的情势,原来上面真的盘踞着一个怪物,上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下身看不清楚。
两只眼睛在矿灯的照射之下,像两只特大号的死鱼眼一般,瞳仁占了眼眶的绝大部分,而那怪物一见我把矿灯勾了过来。
就像被火红的铁钳烫到了一般,嘴里“嗷”的一声大叫,忽地一下就跳到地上,把那只矿灯瞬间又给踩灭了。
四周又一次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那怪物的速度让我吃惊不已,同时也让我提高警惕,我去,要是自己被它搞那么一下,就等着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吧!
可我浑身是伤,不能大动,否则就是急性自杀,只能紧捏着手里的古剑,想着来吧,小爷我今天和你拼了,就算死也要薅你一圈黑毛下来!
正在想着,果然我的眼前就是疾风一吹,等我反应过来回削了一剑时,自己的脸上已经被狠狠地抓了一道伤痕,特别的疼。
我委屈地摸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心里变得更加警惕,同时吃惊不已,这么疼的感觉告诉我,要么是抓我的东西太尖锐太锋利了,伤口嵌入太深,要么是抓我的那东西有毒,带给我的感觉才这么强烈。
忽然之间,我又感觉自己眼前疾风一掠,那东西又趁机而上,而我仍然不是它的对手,再次被虐了一番,不过看来那东西还是非常怕我手里的古剑的。
不然也不会一进即退,这既是我与它周旋的资本,也是我保命的重要原因。
这样的情形,让我保持高度的紧张,因为没有结果就是最坏的结果。
就在我们两个相持不下的时候,我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也就是大福逃跑的那个方向,心里不由吃了一惊,不会是大福又回来了吧?但这种可能性,无论从哪方面说,都的讲不通,除非大福脑子有病。
脚步声越来越急,就像疾风骤雨一般,而突然之间,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道强光向我照射而来,射得我的眼睛便如瞎了似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非常着急,虽然知道能打开矿灯的绝不是什么怪物,但如果是大福的话,比怪物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一急之下,手中就乱削起来,结果却是空荡荡的,每一剑都没削到什么实物。
“当”的一声,我的手被一股强力一震,好像是我的剑被什么东西给磕到了,然后我的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小哥,快莫要乱甩了,砍了自己人就走嘎啰!”
我听见是小牛哥的声音,手里才停下来,然后抬头看去,头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看来那怪物已经消失走远了。
小牛哥走到我的身边,一手拿着铁锹,一手拿着矿灯,灯光往我身上一照,便问我道:“小哥,你咋个回事啊?咋个一眨眼不见,就搞得自己身上血淋淋的一片?”
又往我身后照了照,见什么也没有,又继续说道,“不会是大福吧?这家伙还真是一条疯狗,难怪道上的人都叫他‘疯牙子’,说起来也只有我们两兄弟能治住他了,哎对了,这跑哪去了?”
我把手往小牛哥身后一指,而小牛哥一见我手指的方向,脸色立马就变了,嘴里喃喃地说道:“不对啊!不对啊!我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没撞上这啊,难道他还会穿墙走了不成?”
我没有接小牛哥的话头,谁的知道大福去哪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先要确定刚刚袭击我的那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艰难地站起身来,扶着洞壁先是一阵大喘气,然后说道:“对了,小牛哥,你的刚刚跑哪去了?咋个我喊你你都没吱个声?”
小牛哥叹了口气,说他刚刚去找大牛哥去了,而且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那个棺材洞前,都没有找到,最后他在那个洞前徘徊了一会,就大着胆子下去了(我也是佩服小牛哥的胆量)。
但在洞底,那具青铜棺材仍是倒盖着的,并且就如大福所说的那样,根本翻不动,便是小油这么大的身板和力气,也搬不动分毫。
无奈之下,小牛哥就上来了,然后就听见我这边发出的动静太大,知道这边肯定遇到了危险,就拿着铁锹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是救了我一命。
我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对小牛哥的救命之恩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因为我总觉得,他之所以救我,不过是要我救大牛哥而已,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只是一种利用的关系,用尽则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