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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做过阴阳先生 三界过路人 2024-04-16 02:19
“是的。本来小时候也看到过,但是绝对不会看的这么真实明显。办公室的广告策划刘羽在死前几天,我就看他不对劲。我总觉得他呼吸的时候,似乎都能从鼻孔里吐出一团团的黑气。而且他的眼睛也开始干涩,嘴角开始向下耷拉,活像个妖怪……”
这次换我质疑了:“不会吧,他的长相变成这样,难道其他人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只有我能看到,我问过别人。事后才查出来,他得了晚期的肺癌,已经治不好了。就在五天前,他去世了。死后遗照上的形象跟我自己所看到的生前的他居然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双目圆睁的望向我,使我一阵紧张——怎么,难道我现在的长相也有什么不妥吗?
“哥们,收起你那诡异的注视吧。这位警官的命还长着呢——如果你不这么吓唬他的话,他能一直活到死……”冷河见我已经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把话头接过去缓和气氛。他掏出几根烟,递给我们俩。
或许觉得自己的目光却是容易让人误会,陈年低下头不再看我,继续他的陈述。
“后来我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自己的样子也不一样了。你们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能。我看见我变得……唉!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但是我知道,我和刘羽一样,都逃不过那个厉鬼的索命!”
冷河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食指上的烟火明灭:“去看看那间发生过怪事的办公室吧,我想,问题应该有答案了。”
而随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则充分的说明冷河有些乐观的过早了。当你找到答案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往往的新的问题……
开放式的大厅办公间里坐着几个穿着衬衣埋头工作的人,我们漫步而过,惊起一片抬头,但是谁也没在意我和冷河这俩不速之客,继续阴着脸干着手头的活儿。
穿过办公间,又走过了一个短暂的走廊,尽头便是老板的办公室。而这里正是那夜发出翻书声的房间。
走廊的墙上挂着好几副壁画,都是世界名画的复制。梵高的向日葵,达芬奇的人体结构图,而不是半裸着的抱着水瓶的少女或者公司守则之类的装饰,不难猜出小楼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有着良好文艺素养的人。
“喂,刚才在门外我看到这建筑的坐向出线了。你说老板这么有素养,办公桌上还放着易经,在当初建楼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这些呢?”在无聊的步行途中,我见缝插针的问冷河。
“你以为事情就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吗?这房子坐向出线了是不假,不过这么做也是为了防备大门外几里外的那个养尸地。出线也总比大门正冲着那么可怕的凶煞之地强吧?”
“可是房主既然知道房门不冲着养尸地便要出线,为何不把大门换个其他的方向?东南西北八个方向,对着哪儿不行?”
“嗯……这个问题我看你还是不要问我,而是问问老板的好。现在让你的嘴巴休息一会儿,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办公室的端倪。”
冷河轻轻的踱步过去,弯下腰仔细的看着门把手。看得出来这房门已经有一定年头了,不锈钢把手已经隐隐约约有被锈蚀的痕迹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冷河试着转动把手,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陈年搔了搔头:“我找你们来还没跟老板说……大白天的,这个不太合适吧。”
冷河听到这句话,便松开把手,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进不进去都无所谓。我们回值班室,我给你做个试验吧。在此之前,我请你沏一杯茶。我想这不难,办公厅那儿就有饮水机和茶叶。”
回到值班室,冷河把这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给陈年:“你看看里面的茶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陈年端着纸杯,皱着眉头苦着脸看着茶水。半晌他才抬起头,说:“我看不出啥奇怪的地方,反正我不想喝。因为总感觉我喝下去的不是水,而是别的什么。”
冷河摇摇头,我看出他有些不悦:“给你个提示,你看看茶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看了看,依然对我和冷河耸肩表示一无所获。
“你能看到茶叶投在杯子底的影子吗?”
“额……你这么一说嘛,能啊,怎么了?”
“徐寿,那你再来看看,你能看到影子吗?”
“影子……恕我直言,我看不到茶叶的影子。怎么会看到影子呢?”我把脑袋凑过去瞅了个够,杯子底除了几片茶叶渣子外,哪有什么茶叶的影子?
“那就没有错了。陈年,你中蛊了。”
“中蛊?”
“是这样。你看到的不是影子,你看到的是蛊虫在杯水中的投影!”
所谓蛊毒,是一门极为厉害歹毒的巫术,与降头、诅咒并称为南亚三大邪术。原本应是秘而不宣的阴毒巫术,却因为近几年流行起来的玄幻小说而被众人所了解。所以当冷河说出陈年的怪相是因为中了蛊,我并没有过多的担忧。
得病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病。既然知道陈年中的是蛊,那治好了不就完了吗,有什么可怕的。
“徐寿,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不要觉得解蛊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是多么容易的事儿。首先就蛊毒的分类就有上百种,要想要解蛊先要了解他中的哪一种。其次每一种蛊毒都有其不同的解法,有些甚至只能下蛊人自己才能解决。我看这事儿,难办……陈年,你得罪了谁,非要这样致你于死地?”
听到冷河这么说,陈年原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立刻全线崩坏,整个人化作一滩烂泥,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住他,恐怕这个倒霉蛋早就瘫坐在脏兮兮的地上了。
“靠……我我,我哪来的仇家?我看到乞丐都扔几块钱,能得罪谁?我陈年这辈子谁也不得罪,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陈年这个一脸胡子的汉子说着说着,似乎被自己所说的话感动了,眼泪循序渐进的落了下来。那哭腔带着含混不清口音,一个劲的陈述着自己与人无害的一生,似乎说出这些,那个残忍的下蛊人就能放过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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