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号和我的名号,都是我师傅取得。不过他一般唤我的道号公羊易,却从来不说的我真名。
我,名叫公羊不说。
游魂归来,我从深定中醒来之后,还在楚门村的那一座前村长为我们准备的小屋子里。
冷河和徐寿,已经不知去向。
我极力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白虎和黑球碰撞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也顾不得形象,一路狂奔去鬼镇。在出村的时候,我看到守在村口的擎羊陀罗。这提醒我,在游魂状态时我的经历,并不是一场梦。
到了鬼镇之后,那里平静如也。太阳这时候从远方的山崖中升起,我靠着信号塔的台柱上坐着,这里,应该是刚才经历那一场激烈战斗的地方。
可是现在,这里空无一物。
我去了那摆放蜡烛的小屋,那里残破不堪。蜡烛,不见了。
不仅如此,楚三叔,冷河,徐寿,张云,没有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真的成了一个鬼镇。
我仿佛做梦一般的在这里坐了好久,直到太阳快升到我的头顶,我才启程回去楚门村。
若不是回村整理出了三个人的口粮,我真的会以为,这一切,是我经历的一场梦。
我在徐寿的背包里,发现了他用纸笔记载的日记。
那里面,记载了从他认识冷河以来,所发生的所有疯狂的事情。
日记的开头,这样写道:如果不是我认识了这么个看似柔弱实际上神秘无比的男人,恐怕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离奇可怕的事情了吧……
翻到后来,我还看到他用苍劲的笔法写下这样一段话:可是我还是不后悔认识他。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意外的戳中了我的泪点。
我很难看的笑了。
我喜欢听音乐,插上耳机,就能聆听到这众生百态的声音。
接上音乐,我翻看起来徐寿的日记。
徐寿的日记,当然是第一人称。也正是因为这第一人称,我似乎变成了他,跟着他,一起和冷河参加那一次又一次的冒险。
一点点的,体会着他的喜怒哀乐。
看到后来,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替徐寿,把这本书整理出来。
我想用第三人称写。可是当我想起那个率性正直的男人,我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冷酷。那个因为不愿意连累女人而让自己在玄心湖畔周围纠结的男人,那个遇到危险总是先向着朋友安危的男人,那个惧怕黑暗可是为了朋友能豁出性命的人,那个正直无私却给予朋友无限信任的人……那个在战场上化身成白虎舍身为朋友报仇,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柔情似水温柔如蜜的人。
我想把他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表达出来。
因为,这是他的梦啊。
我收拾好徐寿的日记,告别了楚门村,背着我的行囊,回到了寒城市。
我多么希望,那帮子损友已经回到寒城市等着我了。可是冷河的家里没有人,徐寿的单位也找不到人。
我主动联系的刘妍,还没有问她徐寿的行踪,她已经先向我打听徐寿的下落了。我只是装作轻松的笑笑,说,他还在外地,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看得出来,刘妍很生气。我只好安慰她说,虽然徐寿在外地,可是他的小说还是会按时更新的。你可以关注他哦。
于是,刘妍,成了署名公羊不说所写的小说的忠实读者。
想念徐寿的,不止是刘妍。而女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或许是因为刘妍的身上有着徐寿的气息,最近庞薇和她走的很近。
时不时的,这个当法医的大姐姐,还会请刘妍去吃个火锅唱个歌。她们俩成了好闺蜜。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我脸上很欣慰的笑着,心底却闪出一丝的辛酸。
告别了刘妍,我又去探访了林月。
这个林翰学的私生女,现在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见到我,还是老样子,叽叽喳喳的向我打听徐寿的情况。看到林月那激动的变红的脸,我忽然觉得徐寿这个木讷的人,女人缘挺好的吗!
我说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聊了聊旁的,我又告别了她。
我站在寒城市泉琼的南山上,我师父的墓前,为他献上了一枝花。
把我所见的,也全部都说给师傅听了。
徐寿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友情,卷入了和鬼禽门的厮杀之中。
冷河身负血海深仇,为了亲戚,开始了寻找杀父仇人的路途。
而我,本是一个无根浮萍。本就没有什么人生目标。
现在,我们三个,就剩下我自己了。
我将来,还能跟谁吹牛去呢?
徐寿,冷河,那天在鬼镇,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现在,又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只看到师傅墓前的鲜花,被风吹的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