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里,黄沐静的面庞掩映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异。
他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疑惑:“你这是在欺骗他吗?”
郝伟急忙摇头,他的双眼坚定,语气坚决:“不,我绝不会那么做。
我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他,抵御那可怕的反噬。"黄沐静挑起了眉头,而郝伟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似乎在享受着这场智力游戏:“怎么?你的正义感开始对你的内心发出质疑了吗?”
黄沐静的表情淡漠,他的话语仿佛不带任何情感:“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你愿意帮他,那就去做吧。"郝伟轻笑一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真的无所谓吗?那你为何还要去追查周墨中和那些毒品的线索呢?别害羞了,我知道你内心是个好人。
不必总是伪装成一个性格扭曲的画尸人。"这番话似乎触动了黄沐静的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我是好人吗?”
郝伟感受到了黄沐静眼中透出的寒意,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但他仍旧大声地,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地说道:“当然!否则,你为何要帮助我和林东?为何要成为一名法医?为何要去镇压那些尸体?为何要介入年华锦的事情?”
黄沐静冷冷地说:“我帮你们只是为了保持表面正常,寻找周墨中的线索是我的职责,镇尸只是为了消遣,我并没有伤害他人,只是对那种游戏已经失去兴趣。"那双冰冷的眼神瞬间凝视着郝伟,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了解甚少,但又如何呢?他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不是坏人,相信他不会伤害无辜。
他们已经是朋友,是战友了,不是吗?沉默被黄沐静打破,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可怕的话,又恢复了懒散的态度,笑着问:“帮他挡下反噬,会有什么好处呢?”
黄沐静的快速转变让郝伟又气又好笑。
是的,即使是亲人,彼此也未必完全了解。
郝伟叹了口气说:“你气死我了。
跟你开玩笑真没意思。
说吧,我答应帮他,是因为他答应事成后带我去找地下组织,联系老道。"黄沐静笑道:“那就对了。
找不到老道,一切都毫无意义。
好吧,我帮你处理年华锦,你帮我找老道,我觉得他很危险。"郝伟看着黄沐静,突然笑了。
连帮忙都要找借口,仿佛不愿让别人知道他是好人一样。
郝伟的心情因为对黄沐静的理解而变得愉快起来。
他心想,也许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得还不够多,尤其是关于他的过去。
这样一想,心里便释然了不少。
随即,他开心地笑着说:“没问题!你和那老道士的较量肯定精彩绝伦,就像是终极boss之战一样,一定要把我包括在内!我也想在实战中展现我的实力,积累经验,提升自己的水平……”
黄沐静只能无奈地转过身,不想再去理会郝伟的滔滔不绝。
但他心底的那抹焦虑是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对郝伟说出那些话?本可以用一两句玩笑话就带过去,为何自己突然变得这么认真?近来,自己似乎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他暗自皱眉,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开始信任并接受郝伟了。
年培胜在医院度过了三天,期间郝伟设下的结界让他疲惫不堪。
到了第四天,年培胜的伤势有了明显好转,于是黄沐静和郝伟便将他接回家中。
虽然心情依然紧张,但年培胜展现出来的坚强意志让黄沐静对他刮目相看。
这位老人能够承受如此多的打击,实在让人佩服。
时间在静静的流逝中,年培胜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郝伟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打算小憩片刻。
然而不知为何,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
郝伟微闭的眼睑下闪过一丝光芒,随后,他似乎也进入了梦境。
凌晨时分,一阵微风吹动窗帘,年培胜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唤醒了自己,突然之间清醒过来。
他努力撑起身体,茫然地环视四周。
当他的目光落在房间木门上时,瞳孔骤然收缩——门虽然紧闭,但在其交错的纹理中,他竟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年培胜感到一阵寒意,试图呼唤郝伟,却仿佛他们之间存在一道无形的障碍,他的声音无法穿透这层障壁到达郝伟的耳边。
年培胜既急又恼,却束手无策,只得屏息凝神,手紧抓胸前,感受着自己心跳的每一次强烈跳动。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个从门上缓缓走下的人影——那是华锦吗?
随着人影缓缓移动,年培胜鼓足勇气,心想,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勇敢地将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那道人影。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年华锦冷冷地站在那里,嘴角却挂着一抹狰狞的笑容。
这不是一个父亲该得到的目光。
年培胜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在这紧张且关键的时刻,作为一个父亲的爱仍旧占据着他的心头。
他真切地爱着自己的女儿。
小心翼翼地,他开口问道:“华锦,是你回来了吗?”
年华锦轻轻叹息:“我怎能不回来呢。"
年培胜的心一阵柔软,正当他想要告诉年华锦这里有法师之时,年华锦的脸色骤然冷下,带着恨意冷冷说道:“我若不回来,又怎能让你尝到最深刻的悔恨呢?”
年培胜心一紧,痛苦道:“为什么?华锦?为什么要这样?你恨爸爸吗?”
年华锦哈哈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爱你吧?”
“为什么?爸爸爱你啊!”
年华锦冷笑道:“不错,你爱我。
可你的爱快把我逼疯了!”
“华锦…….”“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知不知道我究竟爱谁?知不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么失去的?”
年华锦的脸变得越发的惨白,透着扭曲的悲愤:“你只是强迫我跟着你去应酬,强迫我为你争面子!你为了达成你商业帝国的梦想,不惜将我嫁给周墨中那个混蛋!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毒品就是他给我的?而当你不问缘由便怒骂我的淫乱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刚刚被人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