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鹏看着这一幕,更加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黄沐静笑了笑,做出一个‘就这样合上’的表情,反问:“结果呢?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曲鹏努力地睁开双眼,片刻后,他发现那三具尸体不再有动静,不禁感到惊异。
他开口道:“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听了不会相信。
唉,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现在都难以置信。"
“说来听听。"
黄沐静轻松地说道。
看到黄沐静毫不在意地合上了那三双无法闭合的眼着,曲鹏的紧张情绪也逐渐缓解。
他走近两步,开始讲述:“那时,法医的尖叫声一响起,我便立刻冲了进来。
起初,由于法医昏倒在地,我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桌上的尸体上。
你想象一下,那是多么恐怖的一幕,其中一具女尸竟然直挺挺地坐着,双眼瞪得大大的,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说到这里,曲鹏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桌上的女尸,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当时确实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因为太突然了。
毕竟,在此之前,东面的男尸也曾坐起过,我们的法医说那是神经反应,不必担心。
所以,我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虽然觉得那尸体能睁眼有些奇怪,但我也只是认为那是另一种现象。
于是,我很快便注意到了倒地的法医。
我心里一惊,急忙过去查看情况,根本没有把那女尸放在心上。"
说到此处,曲鹏下意识地伸手指向那女尸,黄沐静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有意无意地从餐桌北头绕过来,轻轻推开曲鹏的手,淡淡地说:“不要随意指向死者。"
曲鹏愣了一下,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寒意,他问:“怎么了?”
黄沐静微微一笑:“没什么,这样做很不礼貌。"
曲鹏翻了个白眼,本想说出他的口头禅‘去你妈的’,但又觉得与黄沐静不太熟悉,应该注意言辞和态度,于是嘿嘿一笑:“当时,如果是别人,很可能会把女尸的异常和法医的尖叫联系起来,但我这人从来不信这些,所以也没多想,忙着叫人送法医去医院。
然后,我才打算查看现场,推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鹏说着,神情怪异地看了一眼黄沐静:“当时一片混乱,所以,等那些人把法医抬出去后,我才发现,餐桌上的女尸不见了!”
在寂静的房间里,黄沐静轻轻地蹙起了眉头,而曲鹏则沉浸在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地叙述着当时的场景、众人的疑惑以及种种推测。
说完这些,他似乎想要摆脱那些记忆的纠缠,用手擦了擦脸,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把各种可能都想了个遍,甚至连凶手伪装混进来偷尸的设想都考虑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曲鹏的目光突然变得惊恐,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向餐桌下方的空旷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有的音色:“我们围坐在这张桌子旁讨论案情,我的笔不慎掉落,弯腰去捡时……我的眼睛刚好降到桌面高度,那一刻,我看到一个女人蜷缩在桌子下!你绝对想象不到,我当时吓得尖叫出声!”
黄沐静轻轻地笑了笑,安慰道:“这种情况下能叫出来,其实是一种释放。"
曲鹏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但眼中的恐惧仍未消退:“我立刻就认出来了,那个蹲在桌子下的女人,就是那具失踪的女尸!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该死!她竟然转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黄沐静叹了口气,似乎有所领悟:“于是你就开枪了?”
曲鹏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时候,我真的太紧张了。
你在外面都听到了?”
“是的,我都听到了。"
黄沐静回答道,随后他伸手掀开了覆盖在女尸身上的帆布,果然在腰部发现了两个枪伤。
他的眉头紧锁,放下帆布后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把这三具尸体绑在桌子上?”
曲鹏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这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在人多的时候鼓起勇气将他们捆绑起来,总比放任不管,时刻提心吊胆担心僵尸出现的好。"
说着,他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手,那双至今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深夜的实验室内,黄沐静站在一具冰冷的尸体旁,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凝重。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味道,混合着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
“还有其他情况吗?”
他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操,这还不够?”
曲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不安。
黄沐静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夜晚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转向曲鹏,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够了,已经够麻烦的了。
我现在要进行尸检了,请你帮我做件事。"
曲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什么?”
黄沐静似乎是随手拍了拍曲鹏的肩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需要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
曲鹏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化妆品?”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黄沐静走到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黄沐静走回来,伸手捏住捆着尸体的麻绳,动作熟练而冷静。
曲鹏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的心头,“不能解!”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整个人冲了过去。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黄沐静已经轻易地用手术刀将那绳子割断,仿佛切开的是一段无足轻重的线,而非捆绑着死亡的秘密。
曲鹏的呼吸凝固,脚步在餐厅的一隅戛然而止。
眼前,三具尸体横亘桌面,他的目光如钩,生怕它们生出异动。
然而,时间缓缓流逝,那冰冷的躯体仿佛沉睡,未曾有丝毫动作。
终于,曲鹏的肩膀松弛下来,转向黄沐静,脸上挂着一抹苦笑:“你这是胆子大得没边,还是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黄沐静手掌轻按女尸苍白的额头,另一只手的食指慢慢沿着其鼻梁滑落,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难道你没听过吗?”
“什么?”
曲鹏的声音里夹杂着疑惑。
“我对付任何尸体,都不在话下。"
黄沐静的话语平静而自信。
曲鹏愣住了,接着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既有喜悦也有难以置信,他打量着黄沐静,带着震惊和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去取化妆品来,”黄沐静打断了他的话,“趁我们还有机会。"
曲鹏喉咙滚动,吞下一口唾沫,追问:“机会?什么机会?”
画尸……当曲鹏拿着化妆品回来时,却发现黄沐静不在房间里。
他看到三具尸体已经被移开,分别摆放在餐桌的不同位置,桌上摆放着一份现场尸检报告,三具尸体都留有尸检痕迹。
黄沐静并没有对那两具尸体进行解剖,而是在脖颈和腹部各留下一道缝合的小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