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古代人吗

“呃，我不确定。”张尚明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点，“不过脸看起来有点眼熟，要找找资料才行。”

“嗯嗯嗯。”萨守真点点头，“那这张照片给你。大哥你这里有东西吃吗？我肚子好饿。”

“你是没吃饭吗？”

“没有，昨天杀了殭尸之后只吃了一块烧饼，然后把阿官叫出来找大哥在哪里，在树林睡了一觉就过来了。”

“你是古代人吗？”张尚明觉得脸上三条线，这种剧情不是只有电视上的殭尸片才看得到吗？为什么会有活生生的古道士出现在自己眼前？

“大哥很没礼貌耶！”萨守真噘着嘴，抡起拳头就往张尚明的胸口砸，张尚明小时领较过她的排头，很机警的偏身闪避，不过手臂还是中奖，这一拳下去居然让他手发麻，张尚明赶紧举双手投降，避免萨守真再来一击。

“知道了！我带你去吃饭。”

张尚明忘了一件事，他会长大，但萨守真也会，而且威力会随着时间拉长往上攀峰。

“好唷！”萨守真的眼神飘向珈啡，露出期盼的神情，珈啡嫌恶的啧了一声，飞快的跳下桌子，踩进张尚明的影子里，转眼就消失无踪。

“走吧，我带你去吃拉面，办公室附近有间很不错的拉面店。”看得出来萨守真有点失望，张尚明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招果然奏效，萨守真立马跟在张尚明屁股后面、直推着他快点走。

张尚明很快的拿了钱包，两人下电梯出了大楼，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来到一间拉面店，现在还不是吃饭时间，所以里面没几只小猫，张尚明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老板马上很热络的过来招呼，张尚明点了两碗招牌拉面还有一盘炸鸡，老板倒了两杯茶就去忙了。张尚明盯着刚刚萨守真给的照片，那张破脸是越看越有印象，他很肯定自己最近才看到过，但偏偏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而且话说回来，为什么在别墅附近会出现殭尸？难道那个地方除了枉死不平静，还有更可怕的？

“真真，你这次去是为了抓这只殭尸吗？”

萨守真摇摇头，“这是意外收获，我要找的不是殭尸。”

“嗯……那为什在那种地方会出现殭尸呢？可能的原因？”

“嗯哼，严格说起来应该不能说她的殭尸啦，应该说是炼尸才对。有道是：『殡而不葬，炼尸成殭』，这其实是没炼成的半成品，在道上流传的炼尸很多，不过这路数特别阴厉，幸好没炼成哩！”

“不懂。”

“嗯……意思就是，那个是有人把她杀了，然后要把她的尸体拿来……嗯……呃……”

“类似养小鬼吗？”看萨守真解释半天解释不出来，张尚明便接口提了一个选项。

“对、对、类似的意思，有人要把这尸体变成活死人，然后拿来利用这样。”

张尚明点点头，“大概了解，但是你刚刚说什么路数特别阴厉，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喔！关于这个部分，简单来说，就是她不是一个死人去炼的，而是『一生一死』造的。所谓的一生一死，指的是一个死尸、一具活体，大哥你看照片也看到她的脸被缝补过吧？而且颜色不太一样对不对？其实不只脸，她的身体也是，这是用两个人合成的。”

“两、两个人？”张尚明一脸惊讶，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萨守真的意思是，那个想炼尸的家伙，先杀了一个人，然后再抓来一个活人、把他身上的肉骨割下来，缝缀到死尸身上，也就是说，照片这个是一尸两命了？

“嗯，是两个人。”萨守真举手比了“二”，“而且是两个女人，因为同性兼容，威力会比异性更大。”

“两个女人……”张尚明喃喃，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突然闪过张芯芯说的，还有两个女人失踪的事情。

“嘿！拉面来咯！”拉面店老板端来两碗拉面，打断了张尚明跟萨守真，“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加面喔，炸鸡马上到！”

“好，谢谢。”张尚明向老板点头示意，抽了一双筷子递给萨守真，“很饿了吧？先吃再说。”

“好～开动！”萨守真喜孜孜的接过筷子，马上挟了面条就往嘴里塞，张尚明也开始低头捞面条，连续几天有一餐没一餐的，难得吃到热腾腾的食物，现在张尚明也无暇思考，决定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二十分钟后，张尚明跟萨守真两人酒足饭饱，因为萨守真还得回天师总会一趟，于是就先行离开了，张尚明独自回到办公室，他找到白海锋最初寄给他的那份报告，翻到案件关系人的部分，看完后不得不倒抽一口气。

“果然……不好的预感特别容易实现。”张尚明放下手中的报告，拨了通电话。

“我是张芯芯，请问哪位？”

“是我，张尚明。”张尚明顿了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啊？那就先听好消息吧。”张芯芯已经不想跟张尚明纠结在她永远搞不懂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上。

“好消息是你可以不用派人去浪费时间找那失踪的两个人了。”

“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钟仪珺跟陆佳贞这两个人，都死了。”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在电话另一头的张芯芯不自觉的拉高了音量，“什么死了？你怎么知道？”

“详细过程有点复杂，但我手上有钟仪珺的尸体照，所以我确定她死了。”

“那你也看到了陆佳贞的？”

“没有，但是因为那个复杂的过程，所以我认为她应该也挂了。”

张尚明比对了白海锋给他的报告，原来萨守真给的那张照片，里面那只殭尸就是钟仪珺，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曾在哪里看过那张脸，原来就是在那份报告里。再按照萨守真的说法，此种炼尸需要“一生一死”，加上“同性兼容”，死了一个男的、对上回来的七个人，那很显然另外一个倒霉鬼就是陆佳贞，无庸置疑。

“没有证据怎么能够确定？再说，你的依据是什么？也许陆佳贞根本还没死。”凡事讲求证据的张芯芯尝试提出质疑。

“跟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反正听我的就对了，如果你还要浪费你们调查局的人力去捞两个根本已经不存在的人，那不如把人手借过来让……”

“再怎样也不会把人借你啦！啊，糟糕……”张芯芯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事实上，张尚明的名讳跟三大守则，张芯芯也略闻一二，视同袍如己出的她，怎么可能把底下的人送去？当然能避就避，所以那晚在张尚明赶去之前，她早就“安排”好了任务分配，打定要张尚明自己来，省得同事受波及。

张尚明自然也知道，他的工作经过这几年的“绘声绘影”，已经塑造他令人畏惧的形象了，加上之前菜鸟李忏陞的死，还有他经手的案件本来就很光怪陆离，他也不奢望有人会来自告奋勇。

“算了，反正你可以把人叫回来，不用找了，就这样。”不等张芯芯反应，张尚明淡淡的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喵，这单位还真不好干，这么容易被人嫌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珈啡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里，他就坐在张尚明位子后面的窗台，正用前爪梳理自己的皮毛。

“也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要是真的来人我才困扰。”张尚明没有回头，他动手拆了稍早收到的包裹，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A4纸，随便翻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内容，大部分不是没反应，就是回答不记得、不清楚，幸好他昨天非常聪明的先行撤退，没有浪费生命在无内容的侦讯上。

不过，张尚明注意到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里头有个叫“辜宛钰”的女生，她的口供比其他人的内容要多了点，虽然大部分还是“不记得”跟“不清楚”，但其中有个问题提到：失踪前是否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辜宛钰的回答是“有听到隔壁房间在吵架。”

张尚明仔细的看了辜宛钰其他部分的回答，发现可以推测出失踪时发生了什么事，根据她的叙述，失踪当天应该正在拍一场重点戏，女主角发现男主角跟自己的好友搞上后，决定掏空他的家产以示报复，她的角色是女主角的助理，所以要负责去男主角的办公室把风，好让女主角进去偷印鉴。他们在七号房拍摄这场戏，然后辜宛钰听到主场景隔壁的房间传来争吵，接着导演喊卡，派人过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们就被绑架了……最后这句是张尚明的结论，再来就是陈大为发疯送医，所以张尚明猜测，陈大为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也许是演员们被绑架的画面，他因此受到威胁、无法承受压力而导致知能失调，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