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先是喝了一杯酒,然后对珍珠说:“我想过了,以后,你这儿可以不守规矩,但是只限制于珍珠阁。”
“真的吗?谢谢你。”珍珠笑着说。
风无痕举起手,冷冷地说:“别高兴的太早,今儿的事我念在你刚进王府不久,就这么算了。但我有言在先,若有下次,我严惩不贷。”
“哦。”珍珠嘟个嘴巴应答道,风无痕看了看她滑稽地样子,是笑非笑。
“你喜欢什么?”风无痕突然问道。
“我?”珍珠想了想,然后说:“我喜欢享受阳光。”
“享受阳光?呵呵,我发现我真的很难跟你沟通。”风无痕冷笑道。
“明明是你问我喜欢什么的啊?”珍珠委屈地说。
“我只指你喜欢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例如耳坠,玉镯之类的。”风无痕解释道。
“我不太喜欢佩戴这些东西,但是我喜欢研究它们。”
“你还懂珠宝首饰?”风无痕不相信地问。
“那当然,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呢。”珍珠自豪地说。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一顿午膳竟吃了一个下午。而八王爷在珍妃这儿聊了一下午的事也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大家都异常的好奇,因为八王爷从来都没有在哪个妃子那儿吃饭吃那么长时间的。
慕容霜听了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摔了个粉碎,东西都砸了,她瞪大眼睛,叫来贵嬷嬷,气呼呼地对她说:“按计划动手吧,我要尽快把这个女人除掉。”
昏暗的屋子里,珍珠坐在床上,风无痕坐在离她不远的桌边。一下午的聊天,让珍珠对这个平日里酷酷地八王爷另眼相看。珍珠侧着头仔细地打量着他,心想这个外面俊冷的男人并非像外人传言的那般无情,他有他的世界,只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
“你在看什么?”风无痕冷冷问道。
“没什么啊?我只是再想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此话怎讲?”
“外面的人都说,你性情古怪,冷血无情。”
“难道不是吗?”。风无痕反问道。
“我倒是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冷血无情只是那些不了解的人对你的看法而已。”
“是吗?”。风无痕笑冷道。
“你总是用冰冷的容貌伪装自己,以此阻止别人进入你的世界。虽然只要你一句话,你可以让很多人陪着你,可是我觉得你很孤独。”
“够了,别说了。”风无痕皱着眉头冷言道。是的,珍珠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让她把他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今晚,你在这儿过夜?”珍珠试探性地问。
“呵呵。”风无痕冷笑了两下,说:“你放心,就算在这儿休息,我也不会碰你分毫。”
“那我睡了啊,你自己招呼自己啊。”说完,珍珠便没心没肺的睡了起来。
风无痕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许久,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小女人,感觉她异常的可爱,竟有种想亲吻她的冲动。虽然他答应珍珠,不会乘她睡着的时候动她分毫,但他是八王爷风无痕,一个从不禁欲的男人。左右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俯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珍珠皱皱眉头,嘟了嘟小嘴,又接着睡了。风无痕模了模自己的心口,竟觉得有些心虚。他有看了看珍珠,想到在大婚之夜,她逃跑的样子,还动手打了他,不禁笑出声来。
疑似被惊醒了,珍珠惺忪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见状,风无痕立刻站起来,走到一边。
“你不困吗?”。珍珠打了个哈切问。
“睡醒了?”
“嗯,要不你上床休息一会儿,我起来活动活动就好。”
“好啊。”随即还没等到珍珠下床,风无痕便坐到了床上月兑去了靴子。
珍珠斜着眼睛看着他,心想,你还真不客气,我说句敞亮话而已。
“还不下去?想跟我一起睡?”看她慢吞吞的样子风无痕冷笑的问道。
“切,我才不要呢。”说完,珍珠马上跳下床。
风无痕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珍珠呼呼地睡了起来。
珍珠看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椅子上发呆,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见半天没有动静,风无痕翻过身子,看了看她。珍珠正流着口水,打瞌睡呢,头还时不时地向下点点。风无痕面露微笑,感觉异常的滑稽,他走下床,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斜身躺在她身边,看着她。
风无痕是个很谨慎的男人,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他就起床了,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而此时,他的卧房里,已是热闹非常,慕容霜带着一群人站在风无痕卧房门口,说是有重要的事请王爷替她做主。
经过一番折腾,慕容霜得知风无痕昨个夜里竟在珍珠阁待了一夜,更是火冒三丈,直直地冲着珍珠阁走去。
未经通传,她冲进屋子,没有理睬正在打着哈切的珍珠,就直接跪在风无痕面前,哭着说:“请王爷替臣妾做主。”
“一大早的,哭什么?”风无痕皱着眉头问。
“昨个夜里,我房里的茉莉死了。”慕容霜哭着说。
“什么?她死了?”听到茉莉死了,珍珠像是触电一般,精神起来,走到慕容霜面前问。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茉莉的尸体,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本来死了个丫鬟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只是慕容霜一口咬定,害死茉莉的人就是珍珠。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厅堂上,四个侧妃坐成一排。慕容霜坐在风无痕身边,哭的跟泪人似的。
“王爷,茉莉这丫头,表面上我的丫鬟,实际上,我早已经视她为自己的妹妹一样,可怜的人,正值花季,说没了就没了,请王爷为她讨个公道。”慕容霜苦苦地哀求风无痕为茉莉做主。
“你凭什么认为害死茉莉的就是珍珠?”风无痕问。
“昨个有人看到茉莉害珍妃摔了一跤,之后,珍妃又跑到南院找茉莉麻烦,下午又有人亲眼看到珍妃的贴身丫鬟小思去找茉莉,晚上茉莉就死了。而且茉莉还跟我说过,珍妃心肠太毒,曾用香炉烫伤她的手,这种种行为都说明了害死茉莉的人就是珍妃。”慕容霜坚定地说。
风无痕看了看珍珠,她面无表情,而是一直看着院子里躺着的尸体。不难看出,她很难过,但是现在不是他安慰她的时候,他冷冷问道:“珍妃,你什么话可说?”
珍珠站出来,淡淡的说:“可否让我去王妃姐姐的房间一看?”她面无表情显得异常地冷静。
“人都死了,你看我房间做什么?”慕容霜立即问道。
“请问王爷,可以吗?”。没有理会慕容霜的问话,她第二次问风无痕。
“小全子,带路。”风无痕吩咐道,完全不顾慕容霜的不悦。
珍珠走进房里,环视四周,看见琴架旁边的香炉。她走过去,端起来返回厅堂。走到茉莉身边,她掀起白布,抓住茉莉的手,看着手心,对照香炉的纹路,她闭上眼睛,有些痛心。
“少在那儿做戏,你这个杀人凶手。”慕容霜狠狠地说道。
“事情还没有完全肯定,王妃这么早就下结论了,未免言之过早了吧?”风无痕冷冷的说。
“我知道她是王爷新纳的妃子,自然是宠爱万分,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想必王爷也不会偏袒她吧?”
珍珠走进厅堂,将香炉递给王爷,难过道:“昨日,我摔倒根本就与茉莉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她告诉我她的手被香炉烫伤,我去南院就是给她送药膏的。下午我命小思送些丝质布条给她,让她包扎伤口。”
“大胆珍妃,还敢狡辩,现在人死了,所谓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了。”慕容霜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是事实。王妃刚才说茉莉的手被烫伤时,我就开始怀疑,这是跟你有关。”
“珍妃,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风无痕淡淡地说。
“我没有乱说,这是王妃房里的香炉,你可以对照茉莉手心被烫伤留下的伤疤,是一模一样的。”珍珠解释说。
慕容霜定了定神接着说:“我们现在说的是谁杀了茉莉,而不是谁烫了茉莉。”
珍珠看了看她,接着说:“人的眼珠表层上有一层薄膜,在人死后一天之内,她眼睛的那层薄膜上就会留有她最后见的那个人或几个人的样子。”
“有这等奇事?”风无痕问。
“我若有半句虚言,请王爷治罪。但是必须等天黑之后,才能拨开茉莉的眼睛,否侧经强光直视,薄膜上的人的样子就会消失。”珍珠肯定地说。
闻言,慕容霜脸色大变。
风无痕下令将茉莉的身体暂放柴房,任何人不得靠近。等到天黑,大家再一起去柴房寻找答案,现在各回各的地方。
珍珠站在窗前,面无表情,风无痕站在一边也不语。
许久,珍珠问:“你相信我吗?”。
“我知道不是你。”
“是她,对不对?”
风无痕不语,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珍珠。
“你为什么偏袒她?”珍珠看着他问。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她是人,茉莉就不是人吗?你也看到了她的手,一双玉手肿的跟萝卜似的。难道在你眼里,这些丫鬟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珍珠愤愤地问。
“天快黑了,去柴房吧?”风无痕淡淡地说。
珍珠看着风无痕,一条人命他竟然可以做得这么从容?莫名的感觉一阵心痛,究竟是为了茉莉,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