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藏柜前,母亲的目光如同筛选宝石般细致,她转头询问我:“小柔,今日你想尝何肉?是鲜嫩的鸡肉、肥美的牛肉,还是香浓的猪肉?”
我侧身贴近母亲,轻声道:“母亲,女儿不挑,这三日,何不让我们的餐桌上轮流上演肉品盛宴。”
母亲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日,我将为你炮制豆角排骨焖面;后日,鸡翅煲香气四溢;至于大后天,萝卜炖牛腩定能满足你的味蕾。”
有了既定的菜单,我们的购物步伐加快了不少,再无犹豫。当我们满载而归,家门前的一幕令我们眼前一亮——隔断墙已然竖立。
这简易的屏风,巧妙划分了空间,梳妆镜已挂,台面上摆放着各式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师傅正忙碌于水管的接通。
我与母亲提着食材,步入厨房。我负责米饭,母亲则专心清洗蔬菜。待我们烹饪完毕,工人也刚好安装完水管,父亲结清了工钱,他们便匆匆离去。
饭桌上,父亲关切地问道:“今日收获如何?菜蔬可都备齐了?”
在那个不寻常的宅家日子里,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却又诡异的世界。我和家人共同策划了接下来几天的饮食安排:打算明天品尝豆角排骨焖面,后天享用鸡翅煲,而大后天则是期待着萝卜炖牛肉的美味。
难得的闲暇时光,我们全家聚在客厅,共享电视节目带来的欢乐。由于接下来三天都无法踏出家门,我决定在店铺中发布公告,告知顾客们发货将在三天后恢复常态。
第一天的夜晚,宁静而平安地过去了。尽管家中的日子略显单调乏味,父亲却有自己的小乐趣,每天早晨都会去阳台照料花草,然后在家中来回踱步,而我则不时打开电脑,试图寻找一些消遣。
然而,在一个中午,当家的安宁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我们立刻僵住,手中的动作停滞。正当我欲言询问之际,半仙之前的告诫突然闪过脑海。
我们选择无视那持续的敲门声,不发一言,更不去应门。默默地继续用餐,心中却不禁疑惑,为何门外的人敲了这么久的门,却始终沉默不语。
就在这份不安笼罩之际,我们三人同时听到了一阵呵呵的笑声,那是温柔而又清脆的女声,若是在平常,定会觉得悦耳动听,但在当时的氛围下,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紧接着,我们看到门上贴着的符咒微微闪烁,敲门声戛然而止。我们没人敢去窥视猫眼,深怕通过那小小的镜头与门外的存在对视。
夜深了,敲门声在宁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它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戛然而止。餐桌旁,沉默笼罩着我们三人,只有筷子和碗碟的轻微碰撞声。饭后,客厅的电视发出嘈杂的声音,而我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件大事——购置一辆房车,带着家人去远方。
我将这个念头吐露给父母听,他们对此表示赞同,觉得这计划可行。“有了房车,旅行就方便多了,不用再预订酒店,能省下不少钱。”父亲沉思后说道。
母亲则从实用的角度出发,“我们三口之家,没必要买太大的车,只要能容纳我们就好。”她的话简单而实在。
我点头同意,补充道:“我还在观望,如果有合适的车型,我会带你们去看看。”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我们都支持。”母亲的笑容温暖而宽容。
至于今晚的敲门事件,我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仿佛那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我们抛诸脑后。
家中最近有了些变化,梳妆镜被移到了卧室外面。起初,这让我有些不适应,每次进浴室前都要愣一下,才会想起镜子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小小的空间。
深夜,沉寂的屋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笑声低沉而古怪,像是夜风中传来的幽魂低语。我们选择了忽略,但那敲门声却愈发执着,宛如夜的使者,誓要得到我们的回应。门板咚咚作响,他却似不打算离去。我们只得紧闭房门,试图将那扰人的声响封锁在外。
不知何时,敲门声消失了,我们醒来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转头对父亲说:“已经是第二天了,三天的期限很快就会过去。”父亲显得有些不安,他习惯了每日的锻炼,医生曾嘱咐他,为了健康,每天至少要走一个小时。如今,他只能在狭窄的家中来回踱步,以维持那份坚持。
与父亲不同,我更喜欢安静地休息,宁愿一整天都不动弹,享受慵懒的时光。午饭时分,敲门声再次响起,我边啃着鸡翅边向父母抛出疑问:“你们觉得会是谁呢?”母亲显得有些不耐,“谁在乎呢?不管是谁,都让人烦恼。连续两天的敲门,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我们决定不再理会,那敲门声却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断地在我们的生活中回响,仿佛要将我们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梦魇。
深夜里,敲门声持续不断,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东西在门外徘徊。父亲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恐怕是因为最近咱们家没给那些流浪之灵施食。”
我默然点头,深以为然:“父亲所言极是。”
那敲门声连绵不绝,我们却选择了置若罔闻,即便是邻居的抱怨声也未能动摇我们的决心。他们终究还是察觉到了异样,不再登楼抗议。
当夜幕降临,我们便早早地躲进了被窝,任由那敲门声在外面回荡。第三天的朝阳伴随着敲门声一同来临,仿佛这声音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清晨,我迷糊中起身欲往门口走去,却被母亲的声音喝止:“小柔!”我顿时清醒,转身快步走向卫生间。水声中,敲门声愈发显得刺耳,但我们依旧坚守着防线。坐在椅子上,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惧意,不敢去想象开门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整个白天,敲门声如影随形,我们始终没有回应。即便在业主群里看到邻居们的怨言,我们也选择了沉默,假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夜晚,或许一切便能重归于平静。
夜深人静时,我们一家三口为了远离尘嚣,戴上了耳塞,希望借此阻断外界的纷扰。然而,当晨光破晓,我们在小区业主群内得知楼下的邻居抱怨,说我们的噪音贯穿了整个夜晚,直至黎明才消散。对于这则消息,我们选择了沉默,将此事深藏心底,仿佛它从未发生。
尽管买房车的念头只是初步的计划,我心中却早已有了理想的选择——一辆C型房车,标价大约三十五万,但具体的价格还需实地考察方能确定。借着父母工作日的空缺,我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离家不远,便是房车展览会的举办地,步行便可抵达。由于我的双腿是由假肢构成,驾驶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只能徒步前行。在踏出家门之前,我仔细检查了包中的证件,确认一切就绪后,便踏上了前往房车展的路途。
午后的街道异常冷清,寒风中偶尔传来一两声脚步声。冬日的阳光虽弱,却依旧温暖人心。我独自一人漫步,未携伞具,任由微凉的风拂过发梢。
路过一家奶茶店,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自从半年前开始忌口,加之店铺繁忙,我几乎未曾再尝奶茶的滋味。如今,那熟悉的香气勾起了我深藏的渴望,我情不自禁地买了一杯,细细品味着久违的甜蜜。
带着满足的心情,我继续前往目的地——房车展览会。抵达会场时,时钟指向下午一点多。此时,参观者寥寥无几,空旷的展馆显得有些冷清。工作人员见状,迅速向我迎来。
“您好,请问是周月柔小姐吗?您之前与我们电话联系过,想要看房车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询问。
我点头确认,并表示:“我想亲自看看房车。网上的图片和评论都很正面,我很感兴趣。”
工作人员领着我向C型房车走去,边走边介绍:“这款房车是我们的热销车型,双拓展设计,空间宽敞舒适。请您随我来。”
我跟随着他的步伐,进入了房车内部。车内布局合理,空间确实宽敞。然而,当我转向卫生间的梳妆镜时,一道黑影忽闪过镜面,令我心头一紧,不禁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我独自一人在房车展示区徘徊。最近,不知为何,我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敏感与不安。工作人员的态度如常,专业而热情,我却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了。
正当我们离开卫生间,电视机屏幕的反光中,我瞥见一道身影紧随其后。那影子紧随工作人员的步伐,幽暗而模糊。我心中一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房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令人不寒而栗。我忍不住打断了工作人员的介绍,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想和您谈谈我的特殊情况。半年前,我不幸遭遇事故,不得不截去了一条腿,如今依靠假肢行走。考虑到父母的年纪,他们不宜睡在上铺。请问,你们有没有其他类型的房车?”
工作人员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当然有,请跟我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我跟随着他下了车,来到了旁边的C型房车。当我再次进入卫生间时,那个黑影依旧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紧贴在工作人员的背后。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那影子似乎是个女性,她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敌意,于是我选择了沉默,假装一切如常。
经过一番挑选,我最终决定选择一辆拖挂式房车,这样既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也能方便地挂在父亲的车后。尽管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和不安,我还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波。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夜晚,我告诉自己,或许只是我过于敏感了。
在付款和提交资料的瞬间,那位工作人员还在耳边细语劝诫:“您再想想吧,拖挂式房车的通风系统并不理想。”
我对于别人对我已决定之事喋喋不休,总是感到不耐。因此,我迅速签下名字,一次性付清了全款,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必多言,我已经深思熟虑。”
约定次日提车后,我便离开了熙攘的展馆。临行前,我挥手告别,却瞥见一道黑影伏于工作人员之背,似乎也在向我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