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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自己人!

阴阳判命师 青青草原绿 2024-04-18 00:44
然而,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熟悉,与周媛的音调颇为相似。此刻,我宁愿相信那是周媛,但怎有可能?周媛不是已经落入河中了吗?等等,落水并不意味着命丧黄泉。我心中怒斥周媛,难道她成了水鬼?我决定冒一次险,猛地回头,手中的电筒照亮了身后的一切。
那人被我突然回头的举动惊得不轻,显然没料到我会有此一举,他的脸上先是写满了惊讶,紧接着便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这是干嘛?想吓死我啊?”我有些羞愤地对那人吼道,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吗?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任谁都得心惊胆战。
说话间,我的手已经条件反射般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周媛,枪口紧紧顶在他的身上。他被吓得急忙开口:“别别别,是我,自己人!快收起来,万一走火可不得了。我告诉你,我刚才差点就挂了,你猜怎么着?我看见一只巨大的王八,那尾巴一甩,我就啥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我已经在这儿了。嘿,没想到你们也在这。”
我听了,收起了枪,心里却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周媛这人,说话向来不靠谱,谁知道他这次说的又有几分是真的。他在河里遇到大王八?还被抽了一尾巴?这些都难以让人相信,唯独他说自己没被淹死,这点我倒是愿意相信。
“确实是周媛,不是鬼。”我心里默念着,稍稍放下了心防。
在昏暗的夜幕下,我站立于河岸,向遥远的对岸发出一声长啸。随着啸声的消散,我迅速向前冲去,直奔那座孤立的基台。尽管佛拉娜曾将我从高处踢落,我却未曾生气,因为那一脚恰好为我铺开了道路——前方的通道因山崩而被封堵,想要到达基台,只能通过水域。我心中正琢磨着如何能够首先抵达目的地,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女士竟给了我一个助力。
周媛见状,立即跟随我的步伐,我们一前一后地登上了基台的台阶。我心中暗自得意,这一次,局势似乎开始对我有利了。
泰坤愤怒地吐出一口唾沫,手中的枪械对着对岸一阵猛烈扫射,子弹撞击墙壁,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响声。老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随后,两人不再迟疑,纵身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拼命地向对岸游去。鲁斌转头对远子吩咐道:“你留在这里。”话音刚落,他也投身于波涛之中,消失在起伏的水波里。
在昏黄的灯光下,远子紧紧拽着小黑的衣角,焦急的目光投射在水面上,却始终不敢涉足其中,只得干着急。我一步步攀上了那不算多的台阶,数来也就十几级,它们沉默地伫立在那里,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周媛一上来便忍不住惊叹:“哇,这棺材非同小可,定是出自皇亲国戚之手!”他边说边从背后神秘兮兮地抽出一根特制的万象钩,形似数字“七”。然而,我立刻制止了他,因为在他们到来之前,我知道这棺材是无法被打开的。轻举妄动只会激怒潜藏的老鬼,不如静观其变。
我的目光落在那具棺材上,它安放在约七寸高的棺床上,四周镶嵌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石敢当,用来固定棺材的四角。我环顾四周,发现那些石敢当依旧在位,但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棺材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这个谜团,恐怕只有询问老鬼才能解开。
就在此时,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泰坤的态度极为强硬,他将我和周媛粗鲁地推到一旁,用枪口对着我们,满脸的凶悍之气。我们沉默不语,而周媛则满脸堆笑,不停地称呼他为“皇爷”,这才使得泰坤的怒火有所平息。
麻二和鲁斌紧随其后,佛拉娜则从背后取出四个铁钩。面对两米多高的棺床,她显得有些无从下手,唯有亲自爬上去。佛拉娜踩着石敢当,蹲低身子,突然间像一头敏捷的野猫般窜起,双手猛地抓住石棺的边缘,用力一撑,便轻巧地爬了上去。
在东北的深山老林中,流传着一段关于“胡子”的旧事。建国之初,这些无法无天的土匪,以山林为掩体,肆意妄为。尽管国家力量已稳定,但东北之地依旧饱受其害。其中,牡丹江畔便有一伙凶名昭著的吴家三兄弟,他们最终在政府的铁拳下被击毙,结束了他们的恶行。
然而,这三兄弟麾下有一员猛将,名叫周华。此人机警狡猾,竟奇迹般地从死亡线上逃脱。逃出生天后,他藏匿于九龙山一带,企图东山再起,却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制裁,被剿灭后,神秘地被埋葬在了风水险恶的九龙岭。
或许是那恶劣的风水作祟,周华的怨气化作了阴魂,久久徘徊不去。而我,不幸地与这股怨灵相遇了。
那时,我正与周媛清算赌资。周媛本不愿掏钱,可当他从口袋中掏出那些纸币时,惊恐万分,因为手中的竟是冥币。他慌乱中将钱洒落一地,昨夜的辛苦赢利,转瞬成了阴间的货币。不甘心与恐惧交织在他脸上。
我点燃火折,将那些不祥的冥币付之一炬,半是玩笑半是提醒地对周媛说:“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死人的钱都敢赢。咱们村里,恐怕就你敢这么做。今晚你再试试运气,说不定能赢个棺材本呢。”
周媛自然听出了我的讥讽之意,尴尬地回应道:“这钱谁敢要啊?要是再遇到昨晚那俩家伙,我非得让他们把真金白银给我不可。”
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交汇中,鲁斌和周媛彼此对望,他们震惊于眼前的女子展现出的非凡本领。
随着佛拉娜的矫健身手,她将两个铁钩牢牢挂住沉重的棺材盖,随即把绳索的另一端扔给了下方的两名老兵。“拉!”她命令道。两人应声行动,拼尽全力拉扯着那厚重异常、宽度超过一尺的棺盖。它看似坚不可摧,但伴随着两人齐心协力的呐喊,终于响起了沉闷的开启之声。
我趁机向周媛和鲁斌递了个眼色,示意现在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周媛犹豫地看了看鲁斌,又转向麻二,但鲁斌没有给他任何迟疑的余地。他翻滚至开棺人的身旁,手中的匕首如狂风暴雨般刺入那人腹部,连续十几刀,毫不留情。
另一人未曾料到鲁斌会如此凶狠、迅捷且大胆,惊慌失措地丢下绳索想要拔枪反击,却为时已晚。麻二已经出手,一枪射出,虽然不清楚是否命中要害,只见那人惨叫一声,从石阶上滚落,扑通一声跌进河中,连最后的哀嚎也消失在水波之中。
泰坤反应迅速,与另一人立刻拔枪对峙,但同样为时已晚。周媛无奈之下只能与我并肩作战,他手持铁铲,对准泰坤;而鲁斌则紧紧勒住了那名雇佣兵的脖子。麻二挥舞柴刀,狠狠斩向其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鲁斌随后将尸体向后一甩,任其坠入河中。
我对鲁斌和麻二的冷酷无情感到一丝无奈,但并不意外。我直视泰坤,冷静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我要的是他。把他交给我。”
在这一刻,我仿佛成了这局面的主宰,然而当我目光落在老鬼的脸上,却只见他神色不惊,宛如早有预料。或许对于他来说,岁月已磨去了所有惊慌,如今的他,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佛拉娜轻盈地从石棺上跃下,那刹那间,我只觉颈间一紧,寒气自脚底直冲天灵。本能驱使我反应迅速,手中的枪械瞬间贴于脖颈。就在那时,一道细铁丝如同捕猎者的网兜般绞紧,我的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对这金刚线的力量了若指掌——它足以切割顽石,更别提我这血肉之躯。
“佛拉娜。”
这个名字,我将刻骨铭心。
“止步!”鲁斌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枪口紧紧顶着佛拉娜的额头,眼神中透出对她智谋的敬畏。
在失败的阴影下,佛拉娜原本美丽的面庞扭曲成了凶恶之相。她的手终于松开了,我趁机深吸一口气。恐惧驱使我回头,几乎是本能地,我挥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是我有生以来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也是我第一次对女性动手。看着她那本应无暇的脸颊上浮现出五道指痕,我心中并无歉意,反而怒火更甚。她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仿佛要将我刺穿。
我拔出枪,瞄准了她,心中涌起了射杀她的冲动。然而,她面对枪口毫无惧色,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让我感到恐慌。我不能让她看出我的恐惧,因为我深知,我不敢扣下那个扳机。
情感的纠葛在此刻显得如此愚蠢,但人性就是这般矛盾。我收起了枪,将她推向泰坤那边,沉声呼唤:“远子,过来。”
我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中回响,不久,远子和大黑从水中冒出头来。远子喘着粗气,他对水的畏惧远不及对孤独的恐惧,这里仿佛是地狱的一角。
“姜哥,你找我?”远子问道,声音中带着不安。
我冷冷地命令:“看好他们,谁敢动,就打死谁。”
夜色中,远子的瞳孔紧缩,他从未沾染过血腥,但此刻却凭直觉迅速抽出肩上的枪械,瞄准了眼前的三个身影。他身旁的小黑也进入戒备状态,气氛紧张至极。
周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姜涉道:“兄弟,那女人是我媳妇,别太认真,免得以后说我不讲兄弟情义。”
姜涉并未理会周媛的话,心中暗骂这厮至死都放不下那女人,终有一日会因此丧命。
麻二见状,机敏地凑上前,试探性地问道:“二一添作五,如何?”
姜涉瞥了一眼精神焕发的麻二,本想斥责他贪财本色,却在发现他肩上的人质不见了,急忙追问:“你他妈的,周蔷呢?”
麻二闻言回头一瞥,只见岸上的霍明坤正死死拽着周蔷,眼神凶狠。尽管他未开口,但姜涉明白,周蔷已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
在昏暗的灵堂内,霍明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决心豁出去了,恶人的角色要演到底。
“开棺之后,得分我一份。”他沉声说道。
麻二轻拍了一下霍明坤的肩膀,语气中透着无奈:“真是对不住这位大嫂,她的命就这么定了。”说罢,他和周媛一起用力拉扯绳索。随着“轰隆”的巨响,厚重的棺材盖被撬开了。一端搭在棺材边缘,另一端砸在地上,竟似一座临时搭建的桥梁。
霍明坤心中一紧,急忙冲上前去,但当他看到对面棺材盖上的大洞时,心情顿时沉了下去。那个洞显得格外诡异,似乎预示着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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