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怎么去过外地,但也不是见识浅薄。二十多年来,我肯定经历过被雨淋的感觉。但这一次的雨,打在身上真的很疼,就像是锋利的刀子扎在皮肤上一样。湿湿的、黏黏的感觉甚至透出一丝血腥味,仿佛皮肤被划开了一样让我闻到了血腥味。
被藏族汉子拖着跑了很久,终于停下来了。刚才逃跑的时候,虽然是周辞楚拉我,但跑得没有这么快。现在虽然有点像被人像拖麻袋似地拖着,但也证明了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远的跑动潜力。
我一直在给自己找一个不要放弃的理由。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看到一点光亮了。这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离奇。刚才还是茫茫草原,现在却上了山。我们停下休息在一棵老树下。
我瞄了周辞楚一眼,她看起来并不太累,不像我这样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这就是差别啊!周辞楚肯定经常锻炼,甚至可能还练过武术,总之她比我强多了。
然而,在我眼里,这样的周辞楚更加有魅力,她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为了周辞楚,我根本不需要再找其他不放弃挣扎的理由了,因为我面前就有一个永远不变的理由,那就是周辞楚。
我悄悄向前移动了两步,靠到了周辞楚的身上。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仿佛受到了过度的惊吓。然而,从她的神色来看,并不像是受到惊吓。要论胆子,周辞楚绝对比我大,连我都没有吓得浑身冰凉,周辞楚怎么可能呢?
周辞楚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的动作不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正在专心地进行一项仪式,我们对这个仪式不太了解,但它似乎与刚刚那个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向周辞楚的身上看去,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藏民们身上也没有伤痕,只是衣服黏在了身上,让人感到厚重。难道我刚才只是多虑了?那场打雨真的只是普通的雨水吗?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却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感到冷汗涔涔,脑门上的汗水已经流进了眼睛,我伸手擦了一下。
我擦完之后有点糊涂,因为原本应该是透明的汗水变成了红色,就像是血一样。不对,不仅是像血一样,完全就是血。这一瞬间,我的心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极限,几乎要昏倒。我并不是怕血,而是这种情景太诡异了。明明刚才大家都被拉着走,怎么会流血呢?
幸好这种紧张只持续了一瞬间,片刻后我恢复了冷静,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我发抖着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我又摸了一把头!这次我才发现,不是我的头在流血,而是……突然抬头,我看到了树上长着一个巨大的肉瘤,鲜红的肉瘤不断向我头顶滑下,血液黏稠地滴着。
"哒哒,哒哒……"过了一会儿,居然有一滴血滴在我手上。
当我推开周辞楚,她立即站稳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我发现肉瘤的地方,然后对我说:“你怎么了,惊讶得一副模样。”
我疑惑地再次看向那个地方,揉了揉眼睛,心里很难以置信。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还轻轻摸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那些黏稠的血液难道只是我的幻觉?
现在我真的很困惑,到底刚才是我的幻觉还是现在是我的幻觉?因为我手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腥的气味……
这个时候,周辞楚瞄了一眼藏民那边,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次的仪式和刚才不同,灰袍老者居然也跪了下去,和其他藏民一样。我正准备去看灰袍老者,就看见他站了起来,用我听不懂的音节说了一句话。
应该是下达指令吧,那些藏族汉子也都站了起来,朝着我和周辞楚的方向走过来。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我百分之百害怕,连腿都在颤抖。
如果,只是如果,我知道他们要杀了我们,我可能不会这么害怕。如果知道他们要杀人,哪怕逃不了也会不要命地反抗,带几个人一起去死。但现在不一样,最恐怖的不是已经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是未知……
“夸夸雅凯……”
最先走过来的藏民没有理会我们,而是朝着那些老树走去。有个壮汉直接举起了一棵老树,然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棵高大挺拔的老树,遮挡住了一个洞口,只是遮挡了洞口的那部分可以被抬起放下。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让我难以置信。首先,这棵老树无比沉重,一看就知道要用吨来计量单位。即使我曾经看过许多强力壮士的表演节目,我也不相信有人能轻而易举地移动如此重的物体。
除此之外,这棵树还是活的。翠绿的松叶是真的,没有任何伪造痕迹。然而,让我无法相信的是,这颗大树没有生根。常理告诉我们,老树的根部一定很深,才能吸取到充足的水分。但是这颗树没有根部,这样匪夷所思的现象真实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对着这茂盛的枝叶和粗壮的树干感到难以置信。这棵树到底依靠什么生存呢?
与此同时,那黑洞洞的洞口出现在树旁边,非常小而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我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尽管黑暗和怪异,但我知道这就是他们带我们来的目的地。否则,他们不会费力地进行两个仪式,然后移开这棵奇特的大树。
那位藏族壮汉向洞口看了一眼,然后向身旁的灰袍老者做了个手势,灰袍老者明白后指挥其他人点燃了两只火把,接着一个汉子走上前,递给移开树的壮汉一只火把,然后他率先钻进了洞口。
接着,轮到我们了。一名藏族壮汉按住我,将我塞进了一个麻袋般的东西。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我前面站着之前的藏族壮汉,知道他是个大力士,所以我不敢有任何丝毫的动作。
我紧紧地搂着冷得发抖的周辞楚,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不管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困难、多危险,我都要尽力保护她,给她一点温暖,哪怕是通过我自己的体温。
"别怕!"我一路上反复说着这句话,不仅是为了周辞楚听,更是为了鼓励自己。也许这种心理暗示能起到一定作用,或许因为我们一路上没有遇到太多意外,我原本紧绷的身心也稍稍松弛了许多。
偶然间,我低头看了周辞楚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但也很清醒。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神色。这让我感到困惑不解。就在我陷入困惑之际,这个漆黑的隧道里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将领头的汉子手中的火把吹灭了。
随后的火把也飘摇不定地摇晃着。这明明是一个隧道,怎么可能有风呢?难道说我们快到尽头了,风是从外面吹进来的吗?不对呀!看起来不像。领头的汉子立刻大声喊叫起来,另一个拿着火把的人也有些恐慌。按照我的猜测,领头的汉子的意思是叫另一个人保护好火把,千万别让它熄灭。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如人所愿。那股邪风似乎看透了,它毫不留情地吹向了那个带火把的汉子。转眼间,火把熄灭了。真是……我们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就像之前一阵猛烈的奔跑给我带来的感受。而且这一次,他们似乎也像我一样,看不见了。我紧紧攥着周辞楚的手,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