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苦力

夜色渐浓，姥爷始终没有走出房门。
满成儿却忙得不亦乐乎，挑水、烧饭，成了我们家的苦力。我本想让他休息，毕竟他的伤势还未痊愈。但他拍拍肩膀，表示已经没事了。
我半信半疑，满成儿却脱下上衣，露出已经愈合的伤口。我惊讶地询问原因，他却神秘一笑，说这是个秘密。
晚饭后，满成儿给姥爷送饭，原本想陪他喝两杯。但姥爷早早将他赶出房间。满成儿无奈，只好找我陪他喝酒。
酒过三巡，我突然想起满成儿回来时提到他父亲捡到了一个古董宝贝。满成儿摆摆手，苦笑着告诉我，那宝贝已经被村里的韩寡妇买走了。
我不解地问：“韩寡妇？”满成儿一边喝酒，一边讲述起事情的经过。原来，他父亲在山里捡到那个宝贝后，因为上面沾满了泥土，便去河边清洗。正巧被韩寡妇看到，她便提出要买。
满成儿的父亲心知宝贝的价值，开口要价一万。韩寡妇自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事情本该就此结束。但她并未死心，多次纠缠满成儿的父亲。一次趁满成儿的母亲回娘家，韩寡妇趁机溜进他们家。
那天晚上，满成儿的父亲喝了点酒，加上韩寡妇的勾引，两人发生了关系。事后，韩寡妇威胁要闹大此事，满成儿的父亲无奈，将宝贝交给了她。韩寡妇倒也给了三千块钱，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
我好奇地问：“那个宝贝肯定很值钱吧？不然韩寡妇怎么会为了它跟你爹上床？你爹捡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满成儿苦笑，说：“不是我看不起我爹，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长得也一般。而韩寡妇却是个厉害角色，长得漂亮又会打扮，村里的男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她虽然没什么正经工作，但从来不缺钱花，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钱是怎么来的。”
满成儿面露一丝的狠色说道“听我爹说，好像是一个石像。不过既然韩寡妇那骚娘们都出手了给了三千块，还让我爹白睡了一觉。这个东西就肯定值钱。”
“石像能值钱啊？”我对着满成儿问道。
满成儿对着我点了点头说，听他爹说，那个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石像，那石像长的就怪的很。
说着他就跟我描述了起来，石像是一个娘们，头很小，头发老长，胸前的一对招子老大了，肚子也跟怀孕了一样。
挺着满成儿的描述，这石像不就是当初纪雅晴跟我说的那个禁婆像嘛。
小头，大乳，鼓肚子，完全符合啊
韩寡妇费尽心思的要这么个东西做什么？
之前纪雅晴带着我躲起来的时候，我还捡到过一个呢，只不过那片坟场上的泥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想到了这里，连忙对着满成儿问他爹捡到的那个石像完整吗？
满成儿连连的点头跟我说，他还真的问过。
他爹说除了沾了点泥土之外，就连上面的漆面都保存的非常好。
这就非常难得了我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禁婆像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的！肯定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满成儿对着我说道“小七，咱们就把那个东西给搞回来咋样？那玩意，本来就是我爹的。到时候卖了换钱，咱们一人一半！”
此时趁着酒意，我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说干就干，我俩摸黑就跑了出去，也没有告诉姥爷，如果姥爷知道了我们说不定就去不成了！
农村人都睡得早，尽管此时只有八点多，但是路上已经没人了，家家户户都已经睡觉了。
奇怪的是，今晚村子里的狗见我们，都跟疯了一般的狂吠不已。好在白天出了孙志勇那么一档子事情，这狗在怎么叫，恐怕都没人敢出来看一眼。
非常顺利的到了韩寡妇家，刚到院门口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朝着院子里扔了一块石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俩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刚进院子就听见了一阵女人奇怪的声音……
满成儿招呼我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一侧屋子的窗口，窗帘虽然拉着但是还露出一条缝！
满成儿趴在窗户口看了一会之后，坏笑着跟我说，让我也看看
说着，他就让开了位置让我看，
我趴在窗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不禁让我看的面红耳赤，此时韩寡妇的动作极其的夸张，叫声也非常的大声，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我则不停的换着角度想看清楚床上那个男人是谁，但是看了好一会根本看不清。
寂静的夜晚，韩寡妇突然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我心中一惊，急忙躲到一旁。
满成儿见我神色慌张，不解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颤抖着将刚才的情形告诉了他。满成儿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好奇地凑到窗户偷看。片刻后，他告诉我只是紧张过度，若韩寡妇真的发现我们，早就闹翻天了。
然而，那抹微笑仍旧挥之不去。说话间，满成儿递了根烟给我，提议等他们熟睡后再行动。我担忧地提醒他熄灭烟头，以免被发现。满成儿却满不在乎地说，此刻即便是雷鸣也难以打扰到屋内的人。
随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满成儿戏谑地问我是否尝过女人的滋味。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纪雅晴的身影，那个疯狂的夜晚。
“看来你也不是初出茅庐啊。”满成儿见我傻笑，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尴尬地摇头否认。满成儿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遗憾地说，他也未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时间缓缓流逝，屋内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满成儿脸色微红地说：“里面到底是谁啊，难道不知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说完，他又凑到窗前偷看。
不一会儿，他惊慌地退了回来，让我确认那人是否是孙志勇。我凑上前一看，心中顿时一紧。孙志勇的眼神空洞，面色如土，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异常憔悴。短短几个小时，孙志勇仿佛变了个人。
孙志勇此刻的动作，机械而无情，宛若失去了情感的傀儡。
满成儿一时未反应过来，疑惑地望向我，不知所措。
白日里那黄皮子的模样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急忙吩咐满成儿咬破他的手指。
他不解地凝视着我，迟疑不决。我催促道：“照做就是了！”
满成儿瞥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抽出一把锋利的菜刀。
见此情形，我不禁面肌痉挛。心想，满成儿虽正常，但常人岂会随身携带菜刀？
他将手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划，血珠随即滴落，他迷惑地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滴入我的眼里。”我指示道。他稍作犹豫，便遵从了我的请求。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幕让我寒气逼人。
孙志勇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黑气，生气全无。而韩寡妇胸前竟显现出一只贪婪的狐狸头，正吮吸着孙志勇体内仅存的微弱生气。
这恐怖场景令我头皮发麻，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满成儿见状，模仿我的样子，也将血液滴入双眼，瞧了一眼屋内的情形，惊叫道：“天哪！狐狸精！”
我连忙示意他小声，紧张地说：“我去寻孙云青，你去找我姥爷！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否则孙志勇危矣！”
满成儿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尽管他向来胆大妄为，可刚才所见亦让他心惊胆战。
孙志勇虽非善类，但毕竟是同村之人。姥爷自幼教导我因果循环之理，他深信善有善报。受其熏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去营救孙志勇。
我们匆匆离开院子，分头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满成儿朝我家方向跑去，而我则直奔孙云青家。
跑出不远，远处马路中央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心中顿时一惊，因为深夜挡路者绝非寻常，更何况我现在还开启了阴阳眼。
远远的看着这个人影非常的眼熟，壮着胆就走了上去。
走近之后一看，这个人正是我白天时候，在孙志勇家门口看到的那个黄袍老太。
我本想装作没看到，就这么走过去！
但是，显然这一招不太行，刚走到了她身旁的。
“你小子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咋地？还想装看不到我？”这个黄袍老太的声音非常的奇怪，听的我很不舒服。
我尴尬的一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随后对着她说道“这…这位老太太，你半夜三更…等…等人呢啊！”
我此时就快要被吓尿了，因为我此时看清了他黄袍下的那张脸！
她的脸颧骨处非常的突出，嘴巴也非常的小，眼睛就好像两个豆粒一般，整个脸就是一张化成人形的黄鼠狼的脸啊！
而且她身旁有着一股非常浓郁恶心的味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她拄着拐杖用那豆粒一般的眼睛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咋这么爱管闲事啊，今天没你插手，那人就死了，也就不用小红出手了！怎么着你还想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