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别装了

孙大强接过烟，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尴尬。他深吸两口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有几根烟头的密封袋，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说说吧，你们昨晚去韩寡妇家做什么？”
我心中一惊，昨晚等他们忙完，我们俩在窗口抽了几根烟。
满成儿还在装糊涂。
孙大强踩灭了烟头，沉声说：“据我所知，韩亚琴是不抽烟的。这种烟只有市里能买到，村里也就你抽这牌子。大家都散了，就你们俩在这儿徘徊，是不是有东西落在她家了？别装了，昨晚去韩亚琴家到底干嘛了？”
满成儿听后急忙辩解，“人可不是我们杀的。”
孙大强面带微笑，看着我俩紧张的神情，轻声安慰道：“别紧张，我知道你们没杀人。”他的话让我和满成儿稍微松了口气。
“如果你们真有嫌疑，早就被带走了。”孙大强接着说，满成儿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孙大强面前，我们不敢有任何隐瞒，于是满成儿坦白了一切。孙大强听后，告诉我们不必在此等候，因为他们已经将韩寡妇的家翻了个遍，却并未找到那个石像。
满成儿坚称不可能，孙大强却只是挑了挑眉，表示不信也无妨。他解释说，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东西，我们自然也无法找到。他还提醒我们，韩寡妇的家现在是犯罪现场，擅自进入会有严重后果。
孙大强示意我们跟上他，我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里。他回答说要去拜访我的姥爷。我明白，孙大强并非完全不信我的话，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姥爷。
当我们来到我家院子，惊讶地发现姥爷竟然在院子里，原本横在院门口的棺材也被他挪开了。姥爷正用毛笔蘸着红墨，在棺材盖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顾叔，你在忙什么呢？”孙大强走上前问道。姥爷看了我们一眼，见到孙大强并不意外，平静地问：“这两个小家伙没惹事吧？”孙大强连忙摇头否认。
孙大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请求和姥爷单独谈谈。姥爷看了孙大强一眼，说：“谈吧，确实需要谈谈。你以后有的忙了。”说完，姥爷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前厅坐下，也不招呼我们坐下。
孙大强不在意，从包里掏出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韩寡妇，但如果不是孙大强介绍，我根本认不出来。照片中的韩寡妇，身体瘦如骷髅，表情狰狞恐怖，瞪大眼睛，龇咧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
“韩亚琴虽然身中数刀，但那些伤并不致命。根据我的经验和判断，她应该是死于器官衰竭。”孙大强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姥爷的反应。
只不过姥爷这个老江湖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把这些照片放在手里，看了几眼，随后淡淡的瞥了孙大强一眼说道“你不都知道了吗？”
“但是据我的调查，韩亚琴前一天还好好的，也没有任何的疾病，死的太过于蹊跷了。”孙大强对着姥爷解释道。
姥爷瞥了孙大强一眼，让孙大强直说。
孙大强说着就看了我一眼说道“顾七和满成儿昨晚的时候去过韩寡妇家，他们说有一只狐狸精附在了韩亚琴的身上”
姥爷听完了孙大强的话之后，看着我和满成儿看着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我俩微微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孙大强见到姥爷似乎情绪不对，连忙说道“顾叔，你别带抵触清楚。我也是孙家村的人。孙家村里几十年来，也没闹过妖灾鬼祸的现在孙志勇和韩寡妇的死，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你个小子，就是有话也不直说。孙云青不都跟你说了吗？”姥爷此时拿起了桌上的烟枪说道。
孙大强非常识趣的帮姥爷的烟枪给点上了，略带怀疑的说道“这边的事情，真的和顾兰儿尸体的失踪有关？”
姥爷看了一眼孙大强说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孙大强就跟着姥爷去了后院。我刚偷偷摸摸的想跟上，去而被姥爷制止了。
这一次孙云青也进不去了
不过孙云青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的心里跟猫挠似的，想知道后院有什么。满成儿这个家伙去过把，但是压根也没看明白什么。
姥爷和孙大强在后院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
孙大强出来之后，跟上次孙云青出来的时候一样，黑着个一张脸，跟霜打了的茄子，也不跟我们说话，走了出去。
我好奇姥爷到底说了什么，能把他们打击成这样
他们刚走出去,姥爷就继续坐在了棺材旁，自顾自的写画了起来，也不搭理我。
我俩就在一旁看着他写写画画，过了好一会才招呼了满成儿帮他拿点东西。
接过了满成儿拿过来的东西之后，他有意似无意缓缓的对着满成儿说道：“以后别用那种开眼的方法了，多用几次你的眼睛就瞎了，等会跟我来，我教你一个简单的开眼的术。”
满成儿听到了之后，直接乐开了花。
姥爷虽然这话看似是对着满成儿说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这话也不止是说给满成儿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听到这，我也凑过去，问姥爷顺带能不能教我一下。
姥爷非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去洗洗身上的臭腥味，别在这边碍他眼。他闻着恶心。
听到了姥爷的话，我微微的一愣，自己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姥爷才跟我说“你身上的是黄皮子味，一般人还真的闻不出来。”
“也算你命大，白天惹了它，晚上竟然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去把身上的它的气味洗干净把”
姥爷也真的是神了，他明明连院门也没出，但是他似乎啥都知道。但是，我自己很清楚。那个黄皮子老太之所以没对我做什么，不是因为我命大，而是因为纪雅晴。
说着，姥爷就让我回自己的房间。
姥爷反复说让我洗澡，我都怀疑那些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
我刚转身回去，姥爷就在身后对着我说道“洗澡的时候用一些柳叶擦身，让她好接近你一点。现在只能希望她能护得住你吧。”
我刚想追问谁护得住我？姥爷就叫我别废话了，让我快去洗。不然那黄皮子味，进入了魂魄，以后就洗不掉了。
要是留下这个味，以后那黄皮子想找就能找我了。我想到了那黄皮子恐怖的样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回到了房里之后，房间里果然跟姥爷说的那样，已经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已经盛满了水，此时还温热着，显然姥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心中一阵的感动，我之前猜的不错，姥爷对我冷淡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从内心深处还是关心我的，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我并没有多想直接脱光了衣服，就钻入了木桶。木桶里的水很舒服，尽管放了这么久，但是水温正合适。
很快这股温热的感觉就把我包裹，我能感觉到这些水并不是普通的水，因为里面带着一股淡淡的药材的味道。木桶的旁边还放着一些柳树叶，刚才姥爷让我用柳树叶擦身，说好让她接近我一点说的莫非是纪雅晴。
在木桶之后泡了一会之后，只感觉身体里传来了一阵火热的感觉，紧接着皮肤里竟然冒出了一丝黄褐色的汗珠，这些红色的汗珠里带着一丝的腥臭的味道
足足排了半个多小时黄褐色的汗，这味道才算消失了。
此时就连木桶里的水都变成了黄褐色，还有些粘腻。
从木桶里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舒适，而是一阵无力感和乏力感随之袭来。
说真的，从我娘忌日那天到现在，我还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倒在了床上就睡了过去不过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我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里那个黄皮子老太浑身是伤的看着我。一双幽怨的眼睛，仿佛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看到满成儿拿着一根香进来，他让我踏实的睡吧。这个檀香的味道非常的奇怪，但是当时我实在是太困了，也就没去管！
他点了香之后，确实是不做梦了不过我总觉得听见了一阵求饶声和求救声
在深夜的寂静中，我极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睑，但疲惫如铅的身体让我连一丝缝隙都无法撑开。时间缓缓流逝，耳边的哀求声渐渐演变成怨毒的诅咒，仿佛有无形的线缠绕在我的心头。
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棂，满成儿那断断续续的卧曹声穿透了沉睡的迷雾，将我从梦中唤醒。我揉着欲裂的脑袋，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清晨。然而，正当我试图站起身来时，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鼻而来，几乎令我窒息。
我踉跄着逃出房间，但那股恶臭似乎已经深深侵入我的嗅觉，使我胃中翻腾不已，只能扶着墙壁，不断干呕。满成儿用不悦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不解地询问我究竟怎么了。我怀疑地回瞪他，质疑他是否昨晚故意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