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成为朋友

在繁华的上海，樊浩曾投身于戏剧的世界，而后又在一次意外中，他独自逃离了阴森的墓室。这一系列的行动让东华对他心生芥蒂。然而，王芳的话语却为樊浩洗清了冤屈，揭示了真相。酒桌上，樊浩的举止得体，一脸的坦率，让东华逐渐释怀，心想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了他。毕竟，想要结交李老，以及在危机时刻本能的逃生反应，都是人之常情。于是，在酒席间，东华与樊浩举杯畅饮，彼此间的隔阂似乎在酒意中烟消云散，成为了朋友。
随着晚宴的结束，该说的话已说尽，该做的事也安排妥当。众人欢声笑语中告别，各自踏上归途。东华与李教授和姜玉同车离去，而虎子则表示要送向男一程，两人独自离去。东华目送他们的背影，沉默不语，心中不知所思。尽管不善饮酒，今夜他却喝得痛快，醉意上头，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下榻的宾馆。
宾馆门口，一名男子急匆匆地跑来，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多岁到四十之间，衣着考究，虽不见品牌，但东华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衣物都是昂贵的私人定制。男子脸上带着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显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而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他的目光似乎并未注意到东华和李教授，只是紧紧锁定在姜玉的身上，脸上带着不悦。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姜玉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这才让东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我怎么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你的电话也不接。”男子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哦，我今天忘记带手机出门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姜玉好奇地问。
在西安的一间简朴的小屋内，赵正刚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妈我姐打电话让我来看看你，你老师打电话说你在医院病了，可急的她不轻，我跑去医院问了半天才知道你出院了，后来一个姓汤的小子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这不又找来了，却没想让我好等，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回去了。”
姜玉站在小屋门口，一头雾水：“这些我都不知道啊？”她转头望向自己的老师，寻求解答。
李老教授摸了摸头，有些歉意地说：“是我打的电话，那几天你那个样子，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你家人，不过这马上东华就来了电话，然后大家都很高兴，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你看看。我这，哎老了。”
赵正刚看着姜玉，松了口气：“好了，见你没事就放心了，不过你可快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她可急坏了，还有你姐姐正在路上呢，应该快到西安了，你说说你，是怎么搞的？来了西安不去看你外公，下次见了他的面看他怎么说你？”
姜玉连忙点头：“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对，我来跟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老师，李教授，这是我好朋友叫黄东华。东华，老师他是我舅舅。”
赵正刚这时才注意到李教授和黄东华二人，立刻换上了热情的笑容：“你们好，我叫赵正刚，是姜玉的小舅。欢迎你们来西安，也欢迎你们来我家里做客。”他的脸上洋溢着亲切而温暖的笑容，仿佛能消融掉所有的陌生与尴尬。
昏黄的路灯下，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您就大发慈悲吧，别再逗我了，我是真的受够了。”虎子一脸苦相，哀求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小姜警官皱起了眉头，她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心中既觉得好笑又带着些许怒气。
“您不是姑奶奶是谁？看看您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我是真的佩服，真心佩服，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虎子双手合十，眼神中满是祈求。
“别听她的，她这样做完全不合规矩，我们没必要听从。”东华转过头，愤愤不平地对虎子说，刻意避开小姜的目光。
“黄东华，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小姜警官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疲惫，心想自己已经尽力了，总不能日日夜夜守着他们。
“我知道，所以我感谢你。但我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东华的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直视着小姜的眼睛。
在一间布满古朴书香的书房内，李老与东华正端详着眼前的赵正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而赵正刚的言辞却带着几分急切与热情。
“李教授，刚才的失态，实乃心急所致，望您海涵。”赵正刚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了李老的手，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
李老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哪里，赵先生过谦了。”
赵正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今日能与您相遇，确是缘分。您是姜玉的老师，我作为她的舅舅，这缘分可谓不浅。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如借此良机，今晚便由我作东，请您和黄东华王小哥一同到我家中一聚，不知可否赏脸？”
李老闻言，心中暗自权衡。他本无意参与应酬，但考虑到姜玉的关系，又不便直接拒绝，这让他感到颇为棘手。
赵正刚见状，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李教授，我别无他意，只是想请您品尝家常便饭。家父素喜收藏，您在这方面造诣深厚，他早已渴望与您相见。若我未能将您的大驾请至，他必定责怪。因此，还望您能赏光。”
秋风送爽之际，李老与东华应邀赴赵正刚的藏品之约。李老谦逊地自称门外汉，仅对历史略有研究，对于收藏品所知甚浅。然而，面对主人的热忱邀约，他不忍心拒绝，便答应届时必定到场。
赵正刚得到肯定答复，便不再赘言，带着愉悦的神情与李老和东华告别。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留给东华一个干练的印象。
李老转头对姜玉说道：“看来，今晚我们要打扰你外公了。”
姜玉含笑回应：“没关系，我外公很和蔼，是位经历过风雨的老革命，一向言行洒脱。他知道你们要来，一定会很开心。”
午餐过后，李老感到疲惫，决定回房稍作休息。东华和姜玉相视一眼，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忧虑。他们都明白，姜染正赶往此地，三人不久将重逢，不知会激起何种心绪。
姜玉拨通家中电话，报了平安，又尝试联系姜染，却只得到了关机的提示。她推测姜染可能已在飞往西安的飞机上，无法开机。而在家乡，姜染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曾试图联系东华和姜玉，但电话始终无人应答。日复一日的拨打，心中的不安日渐加重。终于，接到了姜玉的电话，方知他们遭遇了不测。妹妹为何会住院？为何拒绝进食？想到东华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的心情从紧张逐渐转为恐惧。她隐约感觉到，妹妹的状况或许与东华有关，但她不敢继续想象下去。母亲急切地想要亲自赶往西安，但最终被姜染说服，决定自己立即启程前往西安。
在姜染踏上飞机的前夕，东华更换了新手机。那时，他的心思全被虎子和姜玉的纠葛，以及王芳给他的震撼所占据，竟将姜染暂时抛诸脑后。他心想，日后联系她亦不迟，便未再多做考虑。
“我姐姐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姜玉明白，姐姐的电话之所以无法接通，定是因为高空中的航班禁制开机。她一向保持着手机全天候开机的习惯。
“哦？”东华似乎心不在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她。”姜玉带着一丝感慨。
“你想见她还不容易？照照镜子不就得了。”东华的话语中透着幽默，但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恍惚。
“你知道吗？我们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常常被人认错。那时候觉得挺有趣的，但长大后，我就不愿意了。我不甘心还有一个‘我’存在。于是我故意与她唱反调，她若在家看书，我就偏要去看电视；她想逛公园，我就留在家里。总之，我就是不想和她做相同的事，穿相同的衣服，有相同的想法……而且我知道，她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但不得不承认，我们真的太相像了，连想法都不例外。记得高考填志愿时，我们都报了新闻专业，真是可笑。为了这事，我们又大吵一架。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跟我一样，她气呼呼地说是我学她的。但最终，我们都知道，我们俩都改变了志愿。我不喜欢考古，她也不适合当警察。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我们因一时之气放弃了各自的理想。这是可笑，还是悲哀呢……还有，东华，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和我一样，都喜欢你。我知道的，她对你的爱，一定和我一般无二。”
在昏黄的路灯下，东华的眼神显得格外迷茫。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我也难以抉择。”对方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我想与你共度时光，但我心中对她也有所牵挂。我不瞒你，你们俩我都有好感。如果非要我做出选择，我更愿意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东华重复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
“是的，随心而行，无论未来是喜是悲，只愿无悔。”东华的话语缓缓飘散在夜风中，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纠结。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无论他最终选择谁，心中都会有遗憾，因为那两张如此相似的面孔，他无法忘却其中任何一个。
姜玉与姜染，无论谁与他相伴，都无法确定他的心属于自己还是对方的倒影。这仿佛是一个诅咒，唯有姐妹二人同嫁于他，才有可能破解。然而，这不仅需要跨越心理的障碍，还要面对法律的约束，这想法如同遥不可及的山峰，令人望而生畏。
“确实，随心而行吧。我既然爱上了你，就绝不会放手。即使她是我的姐姐，我想她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没关系，我们就再继续争夺吧。”对方的话语坚定而有力。
东华苦笑两声，心中的无奈更甚。他想，你说的倒是轻松，但当姐妹俩争执不休时，我岂不是成了无人问津的孤岛？这样的结果，又有谁能承受呢？
姜玉仰望星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呵，这江湖，似乎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