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废的酒店中,我如同一名逃亡者,躲避着同事们的议论和误解。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导罪者的人似乎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我必须逃离,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杀害马海瑞的凶手。
马海瑞,这个名字在我心中激起了波澜。他不仅是省厅的新人,还是马副厅的儿子。我们之间的冲突,可以追溯到两个月前的鼠疫案件。那天,我们在办公室的不愉快,以及他指甲的意外脱落,似乎都预示着今日的悲剧。
我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上面的文字在白醋的作用下逐渐显露:“我们是时候做个了断吧,既然刘队是你的老婆,但你也知道我的心思!——马海瑞!”这让我心生疑虑,但最终我还是决定前往信中提到的地点——品浩酒店A502。
当我到达酒店,阳光依旧明媚,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阴霾。我找到了A502房间,却意外地注意到对面B503房间的异常动静。正当我准备探查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紧接着,我感到喉咙被紧紧卡住。
回忆到这里,我不愿再继续回想。我悄然离开酒店,心中默念着对郑琪的疑问:“你会相信我吗?”
然而,就在我离开不久,我看到了肖光豪和郑琪带着人出现在A502房间,他们目睹了我被误解的一幕。我试图解释,但我知道在那一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我留下了一张白纸,上面的文字是我在B503房间发现的,它揭示了真相,但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逃离。
我穿梭在冷清的巷子中,手机突然响起。我颤抖着接听,对方的声音让我心中一紧:“你到底是谁?”我试探着问:“你是导罪者?”
对方大笑,回答充满了嘲讽:“哈哈哈,别这样叫我,我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啊!不过科学家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何神探,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你可以把我们的这次行动当成是复仇。不过这个案子,其实当时你爷爷,何鉴泉也接触过的,30年了,如今如果他还活着,估计都75了吧。”
在一段紧张的对话中,我本想透露一个沉重的消息——爷爷已经离世,但话语却哽咽在喉。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他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我心头:“他还没……哎,不过你很快会明白的。这一次,即便是他出手,你也别想逃脱。我会让你沦为阶下囚,接受法律的审判。等着瞧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的声音带着迷茫和不安。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反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我不明白!”我几乎是在咆哮。
“反正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他冷冷地说,“别再用这个手机卡了,他们会轻易找到你。我给你一个建议,把手机扔在公交车站附近,或者高铁站,你现在最近的当然是公交车站了。然后,往相反的方向跑,这是最难以被发现的方法。你的反侦察能力应该足以应对吧!”
“你这是在教我犯罪?”我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解。
“当然,我是导罪者,你的导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我握紧了手机,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愤怒。对方的话语虽然令人不快,但却有几分道理。这些家伙,他们之间的犯罪比赛,似乎将我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之中。
我感到自己像是一枚被用来与北极星博弈的棋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难道我真的要沦为阶下囚吗?
就在我彷徨无措之际,远处警察的身影映入眼帘。我心中一惊,本能地将手机扔向远方,然后迅速低下头,混入人群中,消失在喧嚣之中。
我知道,我必须找到一个藏身之地,不能让警方发现我的踪迹。同时,我还需要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我脑海中闪过几个可能的线索:找到那个发信息给我的人,回到案发现场寻找线索,或者寻求郑琪她们的帮助。但这一次,我不再是卧底,一旦与她们联系,肖光豪可能会立即发现我,将我捕获。
我的身份现在非常敏感,我的行动可能会引起怀疑,人们可能会认为这是导罪者的阴谋。他们和北极星不同,他们的手法更加直接,更加粗暴。
我感到困惑,他们为什么要与北极星进行比赛?即便赢了,又能如何?难道在犯罪界称王,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我需要集中精力,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躲藏在一座破败的危楼附近,这里虽然隐秘,但却没有床铺,没有食物。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不得不像一个乞丐一样流浪。
我必须学会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不被警察发现。当我感到疲惫不堪时,我只能坐在危楼的阴暗角落,思考着整个案情的细节。我回想起在A502房间时,那种嘶哑的声音吸引了我,将我引向了B503房间。那里一片漆黑,窗帘紧闭。当我被挟持后,挟持者故意打开了窗帘,让对面的郑琪等人看到了我的头,而他自己则藏匿在我背后,然后又故意将窗帘拉上一半,制造了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拿着匕首的手臂是我的。
郑琪当时身上戴着执法记录仪,她肯定记录下了所有的一切。如果回去查看视频,她可能会感到非常困惑。
但我却没能看到挟持者是如何逃脱的。他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回想起之前接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他的下一步计划,我当时愤怒至极,但却知道必须保持冷静。
我在思考,他们不止一个人,打电话的和挟持我的,难道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那个挟持我的人是如何逃离的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但疲惫最终战胜了思考,我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时,外面一片寂静。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生活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快要饿疯了。我站起身,摸了摸口袋,希望能找到道志勇给我的槟榔或者巧克力,却发现这些天来,我已经将它们吃光了。此刻,我非常想念我的徒弟,也许他正在和郑琪一起想办法解救我。
我走出了冷巷,打算找些吃的。我现在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手机也不见了,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我来到一条冷巷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我:“啊!你难道是,何……”
我心中一紧,害怕被人认出,于是不顾一切地奔跑,心中默念着:“别追来,别追来!”
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背后的动静。这时,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你好哥哥,有个叔叔让我给你这封信的!”
我接过信,让小孩离开,然后打开信封。不出所料,信上又是一张白纸。但我早有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白醋,轻轻涂抹在纸上。随着白醋的作用,那些隐藏的文字逐渐显现出来:“仵作何神探,你不是在验尸方面很有一手吗?听说你曾经是法医,但现在社会已经进步,仵作这个职业已经逐渐被淘汰。测字先生变成了检字室警员,仵作变成了法医,镖局变成了快递,剃头匠成了理发师,吹手变成了音乐家……哈哈,你们这些‘下九流’的职业,虽然曾经辉煌一时,但现在却比不上帝王、圣贤、举子、文人、农、工、商、武士、书生。不过,你们还是挺能干的。但现在,你没有机会再验尸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仵作还有什么用!”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颤抖着手指,将那封充满恶意的信件缓缓撕成了碎片。信中那些刺眼的文字,仿佛是导罪者们精心编织的陷阱,将我一步步引入深渊。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我踉跄着走到窗边,冷风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在逃离酒店时不慎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此刻正隐隐作痛。我感到一阵眩晕,身体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升高,难道是伤口感染了?
我勉强支撑着身体,沿着墙壁缓缓前行,但不久后,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但那声音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里充满了紫蓝色的装饰,床边摆放着一排可爱的玩具熊,头顶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悦耳的铃声。我感到一阵困惑,这究竟是谁的房间?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是我的同事,凌小董。她曾经对我不甚友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关系逐渐缓和。我曾听黄馨偷偷告诉我,凌小董对我有好感,但我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我已经和郑琪结为连理。
凌小董看到我醒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她告诉我,这里是她的家,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养。她递给我一些食物和药物,告诉我她已经帮我处理了伤口,甚至帮我换了衣服。我感到有些尴尬,但也感激她的细心照料。
我询问了小组其他成员的情况,凌小董告诉我,大家都在努力调查这起案件,没有人相信我是凶手。我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声称当时背后还有人,那只手臂并非我的。凌小董表示相信我,认为这是一种障眼法。我们讨论了导罪者和北极星的不同之处,以及他们可能的动机。
我告诉凌小董,我必须回到现场,寻找真相。她犹豫了一下,表示会考虑帮助我。我请求她不要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判断,但她坚称自己对我并无特殊情感。尽管如此,我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红晕和抽搐的下颚,她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凌小董转身去准备食物,我则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利用她的好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帮助。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卑鄙,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必须不择手段。
不久后,凌小董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喂我吃下。我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我走到阳台上,眺望着外面的夜景。富明市的街灯在夜色中闪烁,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如同蚂蚁和蚱蜢在树洞中穿梭。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犹豫地坐在床边,心中充满了迷茫。技术与线索的缺乏让我感到力不从心,过去依赖黄馨查阅资料的日子浮现心头,而此刻,我多么渴望能与她联系。然而,使用凌小董的电脑无疑是自投罗网,一旦开机,恐怕不久便会落入敌手。
我决定暂时放下一切,回到床边,试图在休息中寻找一丝宁静。不久,凌小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上来,我原以为她会亲手为我烹饪,却未料到是简单的快餐。然而,当我几口下肚,惊喜地发现汤底中隐藏着的鸡腿,这意外的美味让我食欲大增,吃得津津有味。
凌小董好奇地看着我,或许是被我狼吞虎咽的模样逗乐了,她忍不住笑道:“何启荣,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面。”我一边咀嚼着鸡肉,一边回答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为什么就不能有这一面呢?我也是人啊……”随后,我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谢谢你的面,不过我不能久留,不想给你添麻烦,你懂的。”
凌小董安慰我,告诉我这里很安全,她的家是一座古老的邸宅,与四合院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古色古香。我半开玩笑地问她,她家是否也曾是仵作,她苦笑了一下,解释说,法医这个职业是从她这一代才开始有的。她父母曾反对她从事这个职业,认为女孩子整天与尸体打交道不妥。然而,她对解剖尸体、为死者申冤的热爱远超过了对活人的喜欢。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豪,我不禁为她的勇气和执着感到敬佩。
我鼓励她,告诉她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凌小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
我们的话题转向了马海瑞的案件。凌小董答应帮我获取验尸报告,而我则在她的安排下回到床上休息。时间悄然流逝,凌小董迟迟未归,我心中不免焦急。但我知道,联系任何人都是危险的,肖光豪和高俊宇的态度让我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终于,凌小董带着一份报告回来了,她身上还带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显然是刚从工作中抽身。我接过报告,心中充满了感激。报告详细记录了马海瑞的死因,他的致命伤是胸膛上的一处刺伤,凶器是一把单刃匕首,刃宽约2.5厘米。现场的血迹表明,凶手在行凶时并未受伤,且没有留下任何血迹。死者身上的勒痕和乙醚的存在暗示了凶手的残忍和狡猾。凌小董的分析让我对案情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让我对这位法医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手中的纸张微微颤抖,那是唐雪莹留下的手迹,字里行间满是她的关切与暗示。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她专注验尸的神情,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凌小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他坐在我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报告我也略知一二,看来你的小学妹对你还挺上心的。你这家伙,不会是想开后宫吧?”
我连忙辩解:“别胡说,我心里只有琪琪……”
他轻笑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冽:“呵,男人啊,总是一个样。所以我对活人毫无兴趣,你们这些家伙,连死人都不如。”
我被他的话震得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我们开始专注地分析起验尸报告。我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需要麻醉,这说明马海瑞并不认识凶手。他一定是在我到达B503之前就已经到了,而凶手也在那里。当我听到动静赶来时,凶手已经迷晕并捆绑了马海瑞,然后挟持我,威胁我对付马海瑞。但实际上,那把刺出的匕首并不是我拿的!”
凌小董眉头微蹙,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我:“这话听起来像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有证据吗?”
我心中明白,这是他合理的怀疑。如果她真的不相信我,当初就不会将我带回家中。
我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那里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相反,在A502,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所谓的“杀人”行为,那一幕甚至被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成了无法反驳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