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惠刚推开门出去,一群女生往楼梯间挤着散了,有几个留了下来,看着她皱眉道:“谭惠,网上的事情能不能给个说法,现在因为这件事已经有人开始抹黑部门,质疑部门入学公平性,希望你能给个解释。”
谭惠沉着脸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又指了指门上贴的标语问:“你们贴的?”
为首的女生眨了眨眼,摇头:“不是我们贴的,但也代表了部分同事的心声,毕竟网上有些舆论对灵异组不利,希望你能解决一下。”
谭惠撇了撇嘴,把门上的纸条给撕干净了扔到她们脚底下,一声不吭出门了。
背后还隐隐有人气愤的说话:“她这是什么态度啊!会长,能不能把她叫回来?我看这事儿还得通知一下她们辅导员……”
谭惠皱着眉头出去,被夜风一吹气又消了,拿出手机,发现微信上还是一大串消息。
划到周剑飞,她发了一串话过去:周叔叔,帮我发个声明,就说我只是帮羽航调养身体,最好让阿姨出面讲。
周剑飞:没问题。不过你得罪了谁,怎么这么大阵仗,压都压不下去?
谭惠:后面跟你详述。
周剑飞动作很快,几乎是跟她讲完没几分钟,邵之卉就在风口浪尖上用自己的微博号发了声明。
因为手底下管着一个公益组织,她的微博基本用来发布公益相关,偶尔分享自己的生活,很多人知道她是地产大亨周剑飞的太太。
邵之卉:最近网上有一些关于谭惠和我家不实的传言,请大家谨慎吃瓜。
她擅长医术,我儿子从小身体不好,就抱着试试的想法请她来调理一下,没想到真的根除了从小就体弱的毛病,算是帮了我家大忙。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关系好无可厚非,希望有些小人收起自己的心思。
下面立马有人议论起来:她一个黄毛丫头医术好真的不是开玩笑?就算成绩没作假,现在又多了个中医神手,太扯了吧?
邵之卉还挺给力的,碰见这种言论一个个怼了过去,还给自己儿子的脸打了码,把他两年前和现在的照片发了出来作对比。
邵之卉:大家可以看到我儿子身体的变化,所以对谭惠我心里只有感激。据我所知她现在身价不菲,预约都要很长时间,所以大家有这方面需要的可以慢慢排队。
她发的照片确实差异很大,两年前周锦安还瘦弱的跟个小组员似的,第二张现在的图已经是个高挑匀称的少年了。
就算青春期男孩子长得快,也不是这么个长法啊。
于是很快就有人相信了她的声明,还真有人在下面询问预约方式,又去谭惠微博上私信。
但还是有些人怀疑周家和谭惠蛇鼠一窝,毕竟她这样的年龄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分神去学中医,还学到大师的境界。
太扯了。
甚至有些人因为这个更觉得周家和谭惠进了邪教。
舆论不是一时能够压制下来的,谭惠慢悠悠往外走着,也没打算回宿舍。
鉴于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她窃窃私语,谭惠扎进路边的药店买了个一次性口罩戴上,世界立马清净了。
当然,身在部门,她还是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听见旁人对她的议论。
现在的讨论基本上集中在她是否真的会中医这一点。要是会,那没的说,风评立马会肃清。要是不会,那就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她跟邪教粘上关系无疑了,还神通广大到可以让知名富豪替她隐瞒解释,简直弹指动风云。
索性现在还没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谭惠也不急,在灵异组里散步吹着风,让自己躁动想打人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证明自己确实精通中医,甚至能让大部分人为自己的本事买单,堵上那些人的嘴。
其实她要是孤家寡人,对此也不必忌惮什么,可生在这个壳子里,父母小舅,外公外婆,各个跟她有牵扯的人都会因为这事儿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她不能自私到一走了之。
谭惠逛着逛着,走到了医学院教学楼底下。
晚上十点了,一楼的实验室还亮着灯,谭惠走近还能闻见些别的学院闻不到的药味儿。
部门的导师卧虎藏龙,医学院邹导师就是其中一个。他做的研究在国际上都有知名度,还拿过不少奖项。所以就算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灵异组还是专门给他拨了一间实验室。
谭惠在门外吹了会儿风,快十一点的时候,才看见邹导师从门里出来,眯着眼把门上了锁,准备离开。
“邹导师。”谭惠叫住他。
邹导师今年六十八岁,整天沉浸在研究里,不经常上网,是以对谭惠最近在网上搅起的风雨并不了解。
见谭惠叫她,他还以为是医学院哪个用功的组员,扶了扶眼镜问:“怎么了?”
谭惠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道:“邹导师,您夫人卧病在床,我想去看看,我有把握治好她。”
邹导师的夫人跟他年龄相近,都是医学领域知名的人物,不过因为年龄大了,这两年瘫痪在床不能自理,甚至连最先进的医学手段都不能治愈她。
这在灵异组里不是什么秘闻,很多组员都知道。邹导师笑着摇了摇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过年轻人啊,还是得先加强理论知识的做事。你现在应该还是本科吧,以后继续深造倒是有这个可能。”
谭惠没有放弃:“邹导师,我家祖上对中医有些研究,所以我有这个把握。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如让我去看看。”
邹导师是个和蔼的老头儿,不忍心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见她坚持,就道:“那你就试试吧,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你去我家,我刚好有空。”
谭惠应下,目送他渐渐远去,才戴着口罩回了宿舍。
邹导师子女去了国外,夫妻俩就在小院子里住。谭惠到的时候他正在阳台上浇花,请谭惠进了门,他领着她去了卧室。
邹夫人下半身瘫痪将近五年了,因为平时护理的好,没有更加恶化,但一直无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