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无所知

“姜姑娘，将军有请。”门外传来程顺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去。”姜默立即回应道。

在元湛的房间里，程顺恭敬地站在一旁，元湛则半靠在床上，看到姜默进来，他便直接切入正题：“若我现在需离开临安城，你能否陪同？”

“不能。”姜默拒绝道，她不愿与权贵深交，更何况，每每看向元湛，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孩子，她害怕这种联系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元湛则表示：“既然姜姑娘不愿同行，那能否帮我准备所需的药物？”

姜默严肃警告道：“将军现在最好不要离开床铺，否则一旦出现并发症，将无人能救。”

“但皇上有密旨，我必须立即启程，不遵旨命也是死，若姜姑娘不愿随同，我亦无从选择。”元湛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大周国内，有能之士众多，皇上若知你病重，定不会强令你执行任务，我会准备药物，但若有后续问题，需由将军自行负责。”

这时，蓝煜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姜默的话后，不禁反驳：“姜姑娘，你的话倒是大得很，连我都束手无策，你却能治好将军？”

姜默看了他一眼：“世间博大精深，我的医术与你不同，能做到的事你未必能，这并非什么羞耻之事。”

蓝煜半是自嘲半是责怪地看向元湛：“我才离开半个月，你就病成这样，我若再离开久些，回来岂不是只能拜访你的坟墓？”

程顺忙是安抚：“蓝公子，不要这么说，将军已经在姜姑娘的努力下有了好转，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蓝煜虽然埋怨元湛，但还是忍不住对姜默所采取的治疗方法表示好奇。正当他想要仔细检查元湛的伤口时，被姜默严厉制止：“蓝公子，请勿触碰伤口，以防感染。”

蓝煜在被姜默警告后，尴尬地撤回了他的手，随后带着一副好奇的表情靠近姜默询问：“姑娘贵姓姜？不知贵庚及尊府还有哪些亲人？”

姜默对于蓝煜的问题显得有些不解：“蓝公子是打算调查我的背景吗？”

蓝煜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大致如此，我主要想了解姑娘的学艺之路。”

姜默自信地回答：“我是自学成才的。”她的医术是由祖传和个人天赋加以实践经验积累的，并不担心别人挖掘她的底细。

姜默继续说道：“既然元将军的常驻大夫已经回来，我便将准备好的药物交给蓝公子，并告知使用方法，交接完成之后，我便会离开，今天的所有事情，我会保密。”

说完，姜默便转身离开了元湛的房间，留下蓝煜、元湛和程顺三人彼此对视。蓝煜打破了沉默：“元将军，这位姜姑娘的医术真是非凡，如果能留她在身边，将军的健康也许不再是问题。”

元湛询问蓝煜：“你对她的医术有信心？”

蓝煜不无羡慕地说：“的确，我做不到在心口上动手术而不留疤痕，她虽未用刀，但我已感觉好转。”

元湛遗憾地说：“可惜她不愿同行。”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她来看诊的？”蓝煜好奇地问道。

元湛转向程顺，程顺咽了咽口水说道：“是万家大公子带过来的，要是想了解，要不属下去叫向强来问问？”

无湛二人点了点头，程顺便下去把向强叫了过来。

向强一进门便向元湛行礼，元湛询问万家情况，特别是关于带姜默来的万家大公子。

当向强滔滔不绝地赞扬万家公子的商业才华时，程顺不得不打断他，委婉地引导话题回到正轨：“向大人，其实将军更关心的是，这位由万公子引见的姜姑娘具体是何方神圣。”

向强略显尴尬地回应：“啊，是姜姑娘啊？这确实是我首次见到万公子身边有女性伴随，除了他的亲妹妹外，关于姜姑娘的来历，我也是一无所知。”

在隔壁旁听的姜默，听到他们试图探询自己的背景，不由得在心里苦笑。她知道，在这个动乱的时期，想要深究一个逃荒者的过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因此她并不担心。

准备好元湛所需药物后，姜默再次出现在元湛的房门前，将装有药品的容器递给蓝煜，并详细说明了药品的用法和剂量。她还额外准备了一些外用药和消炎药，以防意外伤害导致感染。

“当然，这些药品是需要金钱购买的，考虑到你们即将启程，我也算是大方一回，一共一百两银子就好。”姜默半开玩笑地说。

程顺听后，迅速掏出钱来支付，而蓝煜则好奇地查看药物，对于这些看似平常的药丸，他感到既惊讶又好奇。

“只要一百两银子？”蓝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对于他来说，似乎太便宜了。

姜默接过程顺递过来的银票，对蓝煜的反应不以为意：“如果蓝公子觉得价格不合适，我完全可以不卖，毕竟，自己给将军配药也是可以的。”

蓝煜急忙澄清：“不是，我是想说，如果姜姑娘手头还有这些药品，我愿意出高价购买，不管多少，我都要。”

姜默却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了，这些药品制作起来非常耗费精力，近期我忙于迁徙之事，无暇再制作，如果不是急需路费，我也不会轻易卖出。”

“姜姑娘可知，这些药品一旦流出，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知道，但我只卖给了你们，除了我们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知道这些药是我卖给你们的呢？”

蓝煜被称作大冤种，有些无语：“姜姑娘，您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村妇吗？”

姜默反问：“是谁告诉你我是村妇的？”

蓝煜指向程顺：“不是程顺说您是随万公子而来的吗？”

姜默白了一眼蓝煜：“单凭我跟着万公子就划定我为村妇？难道我的颜值不明显高于一般村妇吗？”说完，她还故作风情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蓝煜被逗乐了，却也迅速拉回了话题：“好吧，我们本来是在讨论药丸，怎么话题扯到你的颜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