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景福无奈地回答:“我们确实在工作上有过很多分歧,经常因为业绩问题发生争执。但我绝对不可能因此而杀人,这太荒谬了。才多少钱啊?”
我试探性地问:“既然没有多少钱,那为什么要争执呢?”
百里景福无奈地看着我,他的额头微微皱起:“那是他想动手,你看我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想到动手呢?”
百里景福站起身,展示了他瘦小的身躯。他说的没错,他很瘦,也不高,顾嘉祯完全可以轻易地将他制服。
我让他冷静下来,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顾嘉祯的行为有什么异常?”
百里景福回答:“还是老样子,其实我平时都不想面对他,所以他的事情我了解不多。我只知道他有一些客户,哎,你懂的,他似乎与那些女客户有那种关系。”
我继续询问了几个问题,但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暂时告别了百里景福。出门时,赵富贵告诉我,他已经去找过晏安珍了。晏安珍看起来很伤心,显然对顾嘉祯动了真情。
虽然我本来不想去见她,但考虑到她与死者的关系,我还是来到了她的办公室。晏安珍的职位是经理助理,我们在公司外的阳台上见面。赵富贵还在询问其他人,晏安珍的美貌令人惊艳,她有着粉嫩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和修长的咖啡色秀发。她穿着一件蕾丝毛线衣,搭配粉色短裙,露出一双雪白晶莹的长腿,水晶般的高跟鞋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
我礼貌地向她打招呼:“您好,晏小姐,我是何警官。关于顾嘉祯的一些事情,我需要再跟你了解一下。”
晏安珍没有因为我再次询问而感到不耐烦,反而耐心地回答:“我知道,刚才那位赵警官已经跟我说了,你想见我。”
“是的,晏小姐,你和顾嘉祯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我问道。
晏安珍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大家都认为我们的身份悬殊,不适合在一起。为什么人们总是这样,只看重身份地位?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感觉对了就可以,不是吗?现在嘉祯已经去世了,他们还是这样说。刚才我听到那些警察和同事的议论,他们真是太没有良心了,竟然这样说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晏安珍一开口就抱怨起了同事,我看得出她对男友的感情非常深厚,否则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最近没有吵架吧?”
晏安珍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何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相处得很和睦,一点矛盾都没有。怎么可能吵架呢?你这样问,是不是怀疑我?我告诉你,整个公司的人你都可以怀疑,但我绝对不接受你这样的态度!”
我连忙用礼貌的语气回应:“我只是例行调查,晏小姐,请不要紧张。”
晏安珍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漠:“那如果没有,就请尽快问吧。你比那位赵警官差了一点,他不会这样问我的。”
“好的,我们换个话题。大家都这样说你们,难道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
提起这件事,晏安珍的神色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她的下颚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随后回答:“没有,我们一直都对他一心一意。”
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然而,我并没有立即揭穿她,而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继续询问:“真是这样吗?但我最近听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争执。”
这是我从赵富贵那里收集到的口供信息。晏安珍听到后,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回答显得有些公式化:“情侣之间难免会有争吵,即便是最和睦的伴侣也不可能永远不吵架,对吧?”
她的回答太过流畅,让我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我决定深入挖掘,于是抛出了一个更为敏感的问题:“那么,18号晚上10点左右,你在哪里?有人能证明你的行踪吗?”尽管这个问题可能会引起她的不快,但我已决定不顾一切地追问。
晏安珍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她的回答依旧自然:“那天晚上我去了我闺蜜家,还特意买了些水果。我闺蜜可以作证,而且水果店的监控应该也拍到了我。”
她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却感到了一种不寻常的预感——晏安珍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不在场证明。她的回答太过迅速,没有一丝犹豫,这反而让我对她的诚实产生了怀疑。
我心中暗想,这个女人或许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聪明。她的美丽外表似乎掩盖了她的智慧,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美貌往往与智慧成反比。
我没有继续追问,尽管我心中已经对晏安珍产生了怀疑,但我选择暂时保持沉默。离开公司后,我让赵富贵派人监视晏安珍,他知道我已经将她视为嫌疑人。
除了晏安珍,另一个有嫌疑的人是百里景福。虽然我觉得他的嫌疑不大,因为他的行为和反应看起来都比较合理,但我还是决定派人去核实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调查结果显示,两人在案发时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晏安珍的证明自然不必多说,而百里景福则在案发当晚与朋友打桌球,桌球室的监控显示他从晚上8点一直到凌晨2点都没有离开过。
在这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在望月湖附近出现过,表面上看,他们似乎都没有作案的可能。我甚至让刘海涛去询问了水果店和桌球室的负责人,并让何馨帮忙检查监控设备,但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没有发现监控被篡改的迹象。
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就在我准备撤掉盯梢的人时,21号晚上7点多,赵富贵突然打来电话:“组长,晏安珍刚才拿了一袋东西去垃圾场,但被我们的人中途截获了!”
“哦?那你打开看看是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是件血迹斑斑的衣服,我刚才用鲁米诺试剂检测过了!”赵富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好,带回来吧!”我心中暗自激动,看来晏安珍很可能就是凶手。
当晏安珍被带回审讯室时,一件血迹斑斑的蕾丝毛线衣被送到了化验室。这件衣服与她之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样,我顿时明白了一切。
“晏安珍,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严肃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案子和我无关,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工作很忙的!”晏安珍显得有些慌乱。
“那件血衣显然是你在行凶时穿的,你本想尽快处理掉它,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你最近可能以为警察已经对你放松了警惕,所以才趁机想要销毁物证,不是吗?”我继续追问。
晏安珍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突然双手捂脸,痛哭起来。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反应很可能意味着她真的犯下了罪行。
“这一切,难道都是意外?”我试探性地问道。
旁边的刘海涛一直紧盯着晏安珍的反应,她是和我一起进来审讯的。看到晏安珍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递给了晏安珍一些纸巾。
晏安珍平复了情绪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再看看顾嘉祯的照片。”
我满足了她的要求,她看着顾嘉祯的照片,过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终于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其实,我们确实吵架了,特别是在18号晚上,吵得最凶。那天晚上,顾嘉祯来到了我家,我们因为感情问题发生了争执。正如你之前在公司了解到的,我们的爱情并不被任何人看好,我的父母更是极力反对,他们早就想把顾嘉祯赶走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在阻拦,他可能几年前就已经被赶走了。本来我们还能勉强维持关系,但那天晚上,顾嘉祯突然来到我家,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然而,他却突然对我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我从未想过,这个男人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他竟然没有想过回报,还这样对待我。我当时非常激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想离开。但我紧紧地拉着他,结果他的手机被甩了出来,屏幕上显示了他和另一个女孩的亲密照片。”
“他们看起来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这个女人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我当时就明白了一切,于是我就和他吵了起来。后来,我们还互相推搡。在一次争执中,他试图攻击我,我躲开了,他却不小心滑倒,撞到了茶几上。”
“他当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他怎么了。我推了他一下,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坐在地上,原本打算就这样一直待着。然而,就在我最惊恐的时候,一个奇怪的电话打了过来。”
“‘请问是晏小姐吗?’我当时手都在颤抖,但还是回答了他。对方继续说:‘我看到了,你刚才做的一切。’我当时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但对方很快就说:‘放心,我是来拯救你的。如果你按照我的建议行事,警察是不会找到你的。’”
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夜晚,我本以为是恶作剧的戏言,然而对方却精准无误地揭露了我的秘密。我的声音在颤抖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确定?”
“晏小姐,我确信无疑。”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派人到你家外了,与他商讨一下。”
话音刚落,门铃的响声如同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开,我差点惊跳起来。但理智告诉我,时间紧迫,若门外之人非友即敌,他定会立刻发现那令人不安的真相。若他是来助我一臂之力,那么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怀着一线希望,缓缓打开了门。门外,一个身影隐匿在夜色之中,她的身影娇小,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她身着一袭黑衣,连面容也被遮掩,宛如古代的女侠,神秘而不可侵犯。
她轻巧地进入屋内,没有多余的话语,径直走向那令人心痛的现场。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她的手法熟练,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你是当事人,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啊,对不起,你就是刚才联系我的人吗?”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她没有回答,只是从背包中取出了工具,那是一个圆锯,冰冷而锋利。她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我看着顾嘉祯的身体被分割,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是我深爱的人,我们的关系虽然不再如初,但我仍不愿失去他。我告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属于我。
她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只是默默地完成了一切。当我们将尸体装入巨大的行李袋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去买些清洁剂,彻底清理这里。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你是要去处理尸体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放心,我不会让警察找到你。即便他们找到你,你也绝不能承认。我们会找到让你脱罪的方法。”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却也透着一股决绝。
“我答应了她,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然而,那些日子里,我每晚都被噩梦困扰,顾嘉祯的影像不断在我梦中出现,我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煎熬。当你们找到我时,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一切,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晏安珍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在审讯室的桌面上。我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刘海涛紧随其后,我们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关于那个玩偶的案件似乎就此陷入了僵局,那个神秘的女孩如同幽灵一般,无迹可寻。然而,就在晏安珍被判决的前夜,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何警官,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施灵燕?”我惊讶地问,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紧。
“我要报警,我被杀害了,我的身体被埋在金河村的菩提树下,没有了头,死得很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愣住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一个自称已经死去的女孩,竟然在电话中向我报案?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直觉告诉我,这并非简单的恶作剧。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我没有乱说,我真的已经死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没有人能帮我报案,我只能自己来。”
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电话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呜咽的风声,随后通话戛然而止。我尝试回拨,却发现号码已经关机。
这件事太过蹊跷,我决定深入调查。我找到了何馨,请求她帮我追踪那个号码。何馨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不久后,她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号码是施灵燕注册的,她是金河村的人。”
我心中一惊,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决定去金河村的派出所了解情况,刘海涛也迅速回到了工作岗位,我们的心情都异常紧张。
在金河村的派出所,何馨的人脉关系发挥了作用,她迅速与当地建立了联系。当确认了一起凶杀案,且死者是施灵燕时,我与刘海涛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然而,赵富贵不合时宜地抛出一句:“这不会真的是鬼魂吧?”我当即斥责他,提醒他作为一名警察的身份,不应该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刘海涛则苦笑着摇头,推测可能是有人冒充死者报案,意图引起我们的注意。何馨似乎被刘海涛的话启发,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但随即被我否定,认为即便是这样,也无需如此故弄玄虚。
讨论中,我们一致认为,前往金河村进行调查是不可避免的。何馨迅速规划了路线,出乎我的意料,她决定亲自加入我们的行动。除了小董,惩罪小组的成员都踏上了旅程。
在前往金河村的路上,赵富贵似乎被之前的讨论所影响,变得沉默寡言。而黄泽花则显得异常兴奋,她对我之前的经历有所了解,满怀期待地谈论着可能遇到的离奇案件。我则回应她,认为报案人可能是受害者的亲属或者朋友,他们有动机做出这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