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群山环绕,山峰直入云间,周围云雾缭绕,长久不散。
而修仙门派玄天宗就坐落在这里。
今天是门派招生的大日子。
而作为掌门人的陈星剑原本应该在前殿主持大局,却因为温言欢一个随性的决定焦躁不已。
“温师叔,你明明知道叶墨寒的真实身份是魔族,怎么还要收他为徒,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如何是好!就算我们是宗门第一又该如何向其他门派交代!”
温言欢一脸不在意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表情,突然神情大变,异常狰狞!
陈星剑被温言欢这幅模样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他所说的话惹怒了脾气古怪的温言欢。
连忙苦着脸讨饶:“师叔,是师侄多事了,您想收徒那是您自己的事情,我这就去主持大会,就先告退了。”
心中忍不住摇了摇头,师叔的这个性子如今越发古怪,也就只有他能够忍受的了。
轩墨殿向来冷清的,长年不见人,这都是师叔恶劣性子造成的啊。
以他万事随性的行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他的修为在修行界数一数二的,想必来寻仇的人数不胜数。
陈星剑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一个飞身就离开了。
温言欢压下那灵魂撕碎的剧烈疼痛,咬牙切齿的才憋出一句话:“陈星剑,你等等。”不要把叶墨寒收入宗门,他会毁了我们玄天宗的!
可惜,陈星剑听见温言欢这样恶狠狠的语气,身体忍不住颤抖一下,离去的速度更快了。
此时的温言欢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应对其他的事情,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让他只能够专心打坐用灵力压下那种感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温言欢猛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复杂,痛苦,深沉,后悔和沉思。
温言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双手,他的双手在与魔族的打斗中早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可如今这双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却好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眼中带着虚幻,喃喃自语着:“我不是已经为了阻挡叶墨寒带领的魔族而自爆了吗?为什么身体还是这般完好无损?”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环顾着四周,一切却是那么的熟悉且诡异。
这是他居住将近千年的宫殿,可他还记得自从他收了叶墨寒为徒之后,房间的装饰都被他换的差不多了。
可看着这里的装饰分明就是叶墨寒没来之前的样子。
想到叶墨寒,脑中忍不住回荡着那血腥打斗的场面。
叶墨寒带着十万魔族精锐,血洗玄天宗,他眼睁睁的看着玄天宗的弟子一个个死在他的眼前,被魔族践踏。
就连陈星剑也筋脉具断惨死在叶墨寒的手上!
想到此忍不住把那双修长的手放在正处混沌中的脑袋上,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叶墨寒满怀深情,带着深入骨髓的疯狂,质问着他:“师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一直视而不见,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其他的女人呢?”
“师尊只是我一个人的师尊,谁也不能够跟我抢,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他口口声声的喊着师尊,可动作却根本没有丝毫的恭敬,眼中满是痴迷。
温言欢不明白为什么叶墨寒会对他生出这样畸形的感情,他们是男人,是师徒,怎么能够在一起呢!
......
玄天宗大殿门前,陈星剑一脸严肃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六位少年,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在角落的少年。
少年长相很是清秀,可眼角却有一颗赤红色的泪痣,让整个人变得妩媚起来,如绸缎般长发被一条黑色的发带高高的系着,慵懒的站在那里,眼中却有着阴郁,浑身透露着让人胆寒的气质。
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他,离得远远的。
陈星剑隐晦的看了过去,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师叔偏偏就看上了他。
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你们都是历尽重重考验才能够进我玄天宗的宗门,还望你们以后好好修行,莫要辱没了我玄天宗。”
众少年脸上都带着喜色,能够进入天下第一大修仙门派,那可是莫大的荣耀:“是,弟子谨记。”
只有叶墨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安静的站在那里。
陈星剑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淡淡的开口:“叶墨寒,温师叔点名要收你当亲传弟子,你跟我来。”
其他人都带着艳羡的眼神看着他,对于能够成为传说中温师祖的徒弟,那真的是千百年来修来的福气。
叶墨寒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眼中暗光一闪,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点点头:“好!”
叶墨寒看着其他几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直接跟着陈星剑离开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轩墨殿。
大殿门前,陈星剑边往里面走边隐晦的警告着叶墨寒:“你即将是温师叔唯一的亲传弟子,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你心中也明白,万万不可辜负了你师尊的苦心。”
叶墨寒微微低下头,遮盖着眼中那无法控制流露于表的疯狂,想着即将见到的那个人,忍不住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瓣。
嘴中却很是恭敬的开口应道:“是!”
叶墨寒双眼带着邪气的看着陈星剑,杀意乍现,随即消失不见,前世就是他一直劝说师尊把他逐出师门,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一直走在前面的陈星剑对于背后叶墨寒的杀意没有丝毫的察觉。
走到一个门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师叔,我把叶墨寒带过来了,您看该怎么安排他?”
温言欢还正在想着前世的事情,对于有着那一段奇幻记忆却又异常真实感受,只能够称之为前世了!
记忆中他教养叶墨寒那么多年,却换来了他的背叛,他待了上千年的门派,也被叶墨寒屠戮殆尽。
想着那百年间的尽心教诲, 真是恨不得直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