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衣和楚怀忧疗养了三日之后,苏云衣烫伤已见无碍,但是内伤还需料理;楚怀忧气色转顺,内外伤却恢复极慢。吃过午饭,喝过药后,郑连双到了,说周哲生将水泽和那日兴门的门主捉了回来。
楚怀忧心中欢喜,传见了周哲生,几年未见,千变万化周哲生略微有些苍老,想来边境寂寞,一人独守,难免惆怅。
苏云衣见到周哲生也甚是欢喜,叫苏忘忧磕了头。
周哲生诉说完别来之情,便道:“五天之前接到主人传书,便带齐了人马,从天南山一带出发,赶了一日一夜的路,终于堵在了仙缘和大兴的边境之上,又隔了三天,终于不负所命,逮到了主人所要之人。”
楚怀忧点头,道:“幸而逮到了,要不,好歹一番周折呢。”
郑连双道,“也不必托了,把他带上来,怎么处置,你且做主吧!”
“又何必心急呢?关上他几天,叫他什么他便什么,岂不省了许多力气?”楚怀忧道。
“好,那日兴门的门主,又该如何处置?”郑连双道。
“花问柳生前曾道,两兴门的门主是大兴国的两个巫师,后来练了邪功之后,便不屑再用骗人的巫术,但却仍然使用着一种厉害的药粉,想来,自然是硝石粉了,至于他们的身份,却始终不为人知。那日,看过珠玑那老道的功夫,竟然是同他们是一路的,只是练不够纯罢了,但竟然练得半男半女,不人不妖,我实在好奇的紧。你不如将他同冷琴音关在一起,然后派人暗中监视,我相信,要不许久,自然便能知道。”楚怀忧款款说道。
郑连双点头,又道:“你是说,他们所练得功夫,能叫人转换了性别?”
楚怀忧道:“这就不知了。”
几人又说了许久,才终于散去。
苏云衣待众人去了,对楚怀忧道:“你好好休息,我躺的乏了,出去转转。”
苏云衣起身下床,走出房去,见苏忘忧和莫笛在庭中说话,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细听来似乎是在争论什么,走了过去,两人见到苏云衣,便不再争论,欢声招呼,苏云衣挨着他们坐了,便问:“怎么,你俩好端端,论些什么?”
“爹爹,你看,”苏忘忧夺过莫笛手中的书册,递上去,道,“这里面画的人物,分明是个男子,莫笛却说是个女子?”
莫笛忙道:“明明是个女子,怎就做了男子?”
苏云衣一笑,低眉瞧那书册,见书面写着《九转佛心咒》,当即一楞,便如晴空霹雳,心如电转,马上想起了九转魔心咒,想自己偶然得到的这本武林至宝,内功从此增进,何等厉害,何等精妙!又想这九转佛心咒却是什么?难道是和魔心咒一样的?或者,也是武林之中一大宝物?
“只怕与九转魔心咒关系不浅,你且问明来由,然后再同楚怀忧细读商谋。”我道。
苏云衣应了,问道:“这是从哪里得来?”
“今早来得那个爷爷,他把舅舅和带着舅舅逃走的那个很是厉害的人物绑了回来,这本书是从那个很厉害的人物身上搜着的。”莫笛道。
苏云衣点点头,只说:“这样东西只怕有些关碍,我也不得而知,一会我拿进屋中,叫你们爹爹看过,他自然会有结果。”
“好。”两人应着。
苏云衣又陪他们呆着坐着聊了一会,然后拿着书册回到房间,见楚怀忧睡了,便坐到桌旁翻开书来细看。
只见第一页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来,前朝的开国皇帝御灵帝孟烨曾在访缘寺出家,有一日,寺中来了一位异族僧人来访,法号修善,说是要同方丈惠行讲法,方丈便令寺里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多个小和尚坐席听法。
那修善同惠行起初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尽是些普救众生的佛法,但论道佛不容魔之时,惠行道:“我佛慈悲,于魔应当施以佛法化解。”
修善却道:“魔害众生,于魔应当连根拔除。”
两人争执开来,却辩论不休,当惠行说道:“魔心固然难除,但佛法高深,必能引其向善,导其正途,又何苦造就杀孽?”
“大师这话就又错了,魔道不除,正道不昌。大师,请看小僧为诛灭群魔所练修炼之佛功!”修善说罢,竟然动起手来,双掌拍出,直取惠行的天灵盖。
惠行也是佛门高手,对于修善诡异残狠的掌风,竟然不闪不避,只将体内的真气引上头部,跟着释放出来,只将修善震出老远。
修善自知不敌,溃败而去,临行之前只说三年之后,定然再来论道。
果不其然,三年之后,修善果真回来,只是已非三年之前的模样,言行举止倒更像是一个女子。这一次,两人从清晨斗到了黑夜,从禅房斗到了后山,直斗到两人精神耗尽,再也难以动手,却也没有能够分出高下。
当时侍奉在侧的孟烨便说:“两位师傅佛法高深已入化境,但是孰高孰低,孰对孰错,一时间自然难以出一个结果,索性,刻立文字,留赠后人,待后来者习之,自然能见分晓,对于两位师傅,也自然会有后人公正之评价。”
两人均觉有理,便当真研磨铺纸,撰写开来。书成之后,两人终于力竭,双双去了极乐世界。孟烨在推想两人所争论之焦点乃在佛魔之间,又分别翻开了内容之后,提笔著了书名,惠行禅师的秘笈正是九转魔心咒,而修远僧人的正是九转佛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