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更卒打了四下,苏云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望着窗外,心里七上八下的。终于,又挨了片刻,再也挨不过了,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披了件单衣,下床去了。
开了门,夏夜的星空和微风迎面扑来,苏云衣无心这些,只站在门牙上向远处眺望。
“公子。”蓝若从游廊处提灯走来,轻声唤道。
“怎么,宴席还没有散吗?”苏云衣见到她,忙迎上去,问道。
“宴席早散了,只是皇上说,要和主人坐席夜谈,叫公子自己先睡吧!”蓝若道。
“见到他了吗?”苏云衣又问。
“没有,是皇上亲自出来传的话。”蓝若道。
苏云衣点头,心中却想:坐席夜谈?便是不回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也不回房,坐席夜谈啊?今个,难道真有这么许多事情要谈?
“公子,四更天了,奴婢服侍您先睡吧!”蓝若道。
“你去睡吧,我这就去睡。”
“是,那奴婢告退!”
蓝若转身去了,苏云衣却越想越不踏实,想转身回房,但是刚一转身,便又转了回来。
“若说谈些事情,今天谈了已有一日,应该也乏了,明日再谈却也可以。除非是有军国大事,但是此刻三国太平,并无大事。”我道。
“那……”苏云衣越想越担心,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楚怀忧不会有事,不过,你还是偷偷地瞧瞧去的好。”
苏云衣点点头,一个闪身,飞上屋檐,几个纵身出了离合宫,直奔韩兮的寝宫,没有片刻,便到了宫外,宫外把守森严,足足站了数百侍卫。苏云衣知道,想要一口气打倒,不被人发觉,却是不能,便从地上捡了十几枚石子,对着远处的回廊迅速弹出,只听得“嗖嗖嗖”十几声快响,回廊拐角处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
“谁?”
“小心刺客!”
几百侍卫闻声瞧去,见果然有响动,纷纷把枪挺去,苏云衣待众人离开殿门几丈远,一个闪身,如鬼似魅一般,进了内殿。
蹿过正厅,进了内室,内室之中只有床头闪着灯火,苏云衣一眼瞧去,便看到楚怀忧躺在床上,盖着单纱,而韩兮却坐床边,一袭龙袍还未褪去。
苏云衣身子一晃,躲在了屏风之后。瞄出眼去,细瞅着两人的神态。
韩兮秀美微皱,神情焦急,说道:“哥哥,你叫我娶旁人,却也不难,只是,你只要成全我这一次,也就是了。”
“兮儿,你再不放我回去,哥哥真的要生气了!”楚怀忧望过来,眼目之中满是愤怒,但是语气之间还留着余地。
“哥哥,你别生气,求你别生气,兮儿,兮儿真的好喜欢你!你和云衣哥哥,好了这么许久,只跟我好上一晚,也不能够吗?”韩兮央求着。
“我跟云衣是命中的缘分,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中间更是容不下半个旁人,兮儿,你快快将我放了,把我送回宫去,这个时候,只怕他等得急了,心里担忧!”楚怀忧想到苏云衣,眼中满是关怀。
“你怕担忧?你自己就不担心你自己?哥哥,我……我只要和你一夜,也就死都甘心,你何苦不成全我呢?”韩兮说着,簌簌地流下泪来。
“兮儿,你又何苦?你是皇帝,纵然皇后不是你所爱,但是再选嫔妃定然有你心仪。你若是敢碰我一丝半豪,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楚怀忧最后威胁道。
“就算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没有怨悔!”韩兮说道,说着,轻轻揭开他身上的轻纱,跟着,便去解楚怀忧身上的衣衫。
楚怀忧愤怒急了,喝止道:“住手,听到没有!”
韩兮没有住手,反而更快了,很快便结下了他胸前的衣衫,手指轻抚裸露的肤质。
苏云衣看着,顿时便忍不住了,想要出去解救,忽听楚怀忧道:“你再不住手,我便咬舌自尽!”
韩兮听到这话,慌忙收回手来,哭着道:“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温存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楚怀忧闭上眼睛,说:“哥哥不是讨厌你,只是做不出半点对不起云衣的事,否则,我会懊悔,会惭愧,甚至生不如死!”
韩兮听了这话,轰的站起身来,口中说着:“好,好,你要我住手,我便住手就是……”韩兮说着,走到烛台旁,从台桌上拿起一支红烛,慢慢点燃,说,“不过,很快你就会唤我动手的。”
“那是……”苏云衣看着那支红烛,猛然想起了那夜的离合宫中,正是这支蜡烛害的自己被楚怀忧打了一巴掌,赶下了余山,后来知道此乃“红烛三缕香”,是一种叫人迷失本性的**,闻其香味,便会情欲纵声,乱起本性。
韩兮笑着将红烛唤上,跟着,走回床边。
苏云衣指尖轻弹,燃亮的红烛顿时熄灭了。
韩兮一愣,以为没有点好,回身再去燃烛。红烛亮起,映衬着韩兮清俊可人的面容,他笑盈盈地回身,似乎美梦便要成真,但刚到床边,红烛又熄了。苏云衣早趁他又去点灯之时,回身推开了外室的窗子,一阵夜风涌了进来。
韩兮觉察到有风涌进,低声自语,“原来是窗子开了。”说着,便转身向外去关窗子。
苏云衣趁他关窗,一个闪身抱走楚怀忧,又一个翻身跳上横梁,等韩兮转身回来,趁他不备向外蹿出,一个纵身,便在几百个侍卫的身后飘入高空。
竟连一人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