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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古陵绝——画河依殇 烬断小妖 2024-05-01 17:50
傅君颜冷眼看着这里的屋子清新淡雅的陈设,古香古色的柱子和那悠悠散发着檀香气气味的道具,自己被带到这里已经一个时辰了却依旧没有人来,心下更觉得诡异,还来不及思考什么,们就突然被打开,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奔了进来,“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单翼我好担心。”心里还在疑惑下一秒门又尾随了一个人进来,容颜清冷依旧,修长瘦削的身材让人不可忽视,尊贵的气质与天俱来,浑然天成。
太子清墨!君颜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一脸警惕的看着傅清墨。
“皇弟这几年来可安好?”傅清墨露齿微笑,一派风流模样。傅君颜廷了只是冷哼一声,对他的称呼颇有微词。
“呵呵,皇弟真是好姿色,竟惹得月萧国的皇子也为你倾心。”傅清墨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极是刺眼,傅君颜听了脸上的寒霜更甚,但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知太子找我来有什么事,我家的小童又怎么会在你这里。”
“嗯,难道皇弟还想呆回大牢吗?还是说皇弟想继续回到冷宫?”傅清墨犀利的话语让傅君颜噤言,一张脸变得惨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许你自由,你为我效力,而且永不背叛,这样可好?”傅清墨冷冷的说,眼里则闪着锐利的光芒。
傅君颜嘴唇紧抿,看着他的脸一脸倔强,“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就保证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不用再束缚于冷宫,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傅清墨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傅君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身边的单翼,轻启朱唇,声音异常清脆“我答应你。”
同年公元1007年,常年居住于冷宫的荷妃之子傅君颜得到赦免,移居宫外陌上仙楼;那里曾是荷妃最喜爱的地方,陌上仙楼,陌上花开,花开无声,花落知多少。
傅君颜伫立在楼台上,静静的注视着已然开满了荷花的池子,风动荷动,幡随风动,不是荷动,不是幡动,是我心动。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感到喉头一阵发痒,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单翼见状连忙进屋拿了一件披风给主子披上,嘴里也还在唠叨着,傅君颜为此只是微微一笑,全然当做听不见,他的思绪回到了在牢笼中的那一幕,半隐半亮的火光夹杂着君灏忚那认真的表情,狂野不羁的眸子里盛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刹那,不可否认的,自己的心微微动了,思及此,傅君颜不禁皱了皱眉头。
单翼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傅君颜苦笑,却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词:“太子。”
“单翼,你认为太子如何?”傅君颜仍然望着那一池开的旺盛的荷花,尽管是在夏季,炎炎夏日的灼目下,他仍然感到了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单翼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一问,表情先是一怔,随即才犹犹豫豫开口道:“太子……算是个好人。”
一丝嘲讽的笑容扬起,傅君颜悠悠的开了口:“太子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呢……”说罢向单翼笑了笑,随即转身进屋。
单翼不明所以的看着主子,他不明白为何主子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原因只有傅君颜知道。
在面临选择的那一霎那,太子眼里的杀机深深潜伏在温和的笑容里,其实生死对于傅君颜来说已然是看淡了,然而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自己顿时明了。
不甘,自己心有不甘。
不甘自己的才华抱负尚未实现,不甘自己惨淡灰暗的人生,不甘在众人冷漠的眼中死去。
更加不甘的是,自己未能与你一般比肩相望,未能与你一同挥斥方遒,未能同你一起快意江湖。
未能……
如果现在死了,那么就再也不能与你相见。
所以我不能死,我要静静的活着,一直活到再次遇见你。
那时我已拥有了能够足以与你比肩的地位,我们便可以一起淡笑尘世起伏,相望云卷云舒。
四年后
清晨的江边,总是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两岸的芦苇迎风摇曳就像白皙的少女一起嬉闹一样,远远望去,像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的海洋,白墙青瓦的屋子和零星点点的渔舟也开始在江面上活跃起来,蓝天、白云、江水、芦苇、渔舟……自成一幅墨染的天然水墨画……
渔舟中有一艘很普通的渔船,船舱门口挂着最常见的随遇而安的灯笼,船里面,有一个男子临窗而坐,也是一身极普通的青墨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旁人无法描叙的韵味,似雅,又似月色般的清冷,又似那水波浅浅的涟漪;似画,眉目如画,既痴而颠,高贵而让人不敢接近,又似那灼灼莲华雅而不俗;此刻,他正握着笔在宣纸上全神贯注的写着,神态安然而祥和,波浪在船底撞击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子的兴致,只是偶尔抬头望向那平静如波的江面,眼神偶尔流露出莫名的情绪,仿佛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心弦,似在回忆,又似在伤怀……
“客官,”船舱的门帘被缓缓掀开,一个穿着淡绿色的娇俏姑娘出现在男子的眼前,头上绑着一条淡紫色的布巾恰是好看,他看着那布巾似乎有些微微的怔仲。
“这是我们早上刚采摘的绿井茶,入口滑润清凉,给客官解解暑的,客官请慢用。”女孩子羞涩的一笑,把透着微微热气的茶放到那男子的桌上。
“好的,谢谢。”男子颔首,目光却依旧在女孩身上停留,似是在神思,那眉目如画的脸近看极是倾城如画,这样的人清冷而不媚,灼清莲而不妖,若是生为女儿身该会惹乱多少红颜。
女孩似乎没打算马上离开,而是踱到桌前,翻起笔墨未干的宣纸,“恩,客官的字写得真好,笔锋就像人一样苍劲有力。”
男子听到这句话似乎有微微的怔愣,而后嘴角泛起了一丝丝的苦笑,然后消失不见,“姑娘倒挺会赏字,不知我这词如何?”语笑嫣然之际,如春风拂柳,和熙怡人,原来男子一笑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竟也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女孩看着他的笑不禁有片刻的失神,而片刻的失神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在她失神的那一瞬间,男子突然欺近身来,一手扼紧了她的脖子,咚!一声脆响,一把泛着银白色的匕首赫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难道你不知道渔夫的女儿家是向来不懂文的吗?”男子玩味的看着手中挣扎的女子,语气却极冷极淡,“说,是谁派你来的?”男人的目光转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加紧,女子涨红的脸渐渐变成了紫酱色。下一秒,女子就慢慢的滑下去,倒在了男子的脚下。而那男子就像没有看见一样缓缓踏出船舱,仿佛杀一个人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站在船边长身而立,任由那冷风吹得身上的衣服冽冽作响,也任由那三千青丝随风飘扬;他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滚滚江水一直向东流去永不止息,水天一色尽染上寂寥之色;远处有渔夫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声音辽亮而清远,澎湃而有激情,他们一生在江水边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常年与歌伴随,他们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安饱。他们不理会朝代是否变更,更不理会几载沉浮只在今朝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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