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断回荡

洛潇鸣苦着一张脸，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叶佳与她放学回家路上所说的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回忆，都不觉得那天的叶佳有什么不同，若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她总觉得，那天的叶佳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她一直认为，那是因为两人聊到了高考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的惆怅，现在看来，那不是惆怅，而是决定自杀之前与朋友畅谈的一种悲伤情绪。

洛潇鸣抬起头，看邱珉霖：“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让叶佳一直处于一种高度紧张，压抑的情绪里，导致她选择了自杀，而跟我谈话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好了要自杀，所以跟我聊天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情绪才更加开朗一些。”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各自思考，门外一个警员敲了敲门。

思绪被吸引，邱珉霖奇怪的看向门口，警员向他敬了个礼说到：“邱队长，人已经到了！”

门外，一个满脸胡茬神色沧桑，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柳言蹙了蹙眉，当即就猜到，他就是牧锦桦。

牧锦桦跟着警员走进刑警队办公区，警员离开之后，牧锦桦深沉的说到：“请问你们找我来什么事？”

邱珉霖看了一眼沈瑞，沈瑞也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现在竟然还都不知道自己女儿自杀的事情？

洛潇鸣好奇的上下打量他，男人虽然有些蓬头垢面的，可是西装看上去很笔挺，证明平时不是个不修边幅的人，有可能是刚刚工作完，也可能是经历了什么，导致他看上去如此沧桑。

邱珉霖走上前，严肃的说到：“这里是刑警三队，我是队长邱珉霖，我们找了你很久了，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牧锦桦一听说是刑警队，脸色煞白，木讷的摇头：“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两个朋友合伙做生意，出差去了，你们……你们找我干嘛？”

见他情绪激动，邱珉霖摆了摆手：“您别激动，我们找您是为了您的女儿牧翎。”

听到牧翎的事情，牧锦桦顿时松了口气，还没等邱珉霖继续说下去，便解释到：“她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我们很久没见了，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如果想知道什么，就去找她妈去吧！”

洛潇鸣不可置信的瞪着牧锦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位父亲说出的话。

柳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牧锦桦有些不明所以，柳言冷声说到：“身份证！”

见柳言脸色不好，邱珉霖和沈瑞都捏了把冷汗，柳言看上去不太会显露自己情绪的样子，此刻眼里却迸发着肉眼可见的怒火。

牧锦桦赶紧从衣服里掏出身份证，柳言拿着身份证和桌上的资料比对了一下，确定他就是牧翎的父亲牧锦桦。

牧锦桦踮起脚尖伸头看柳言的动作，柳言转头，狠狠瞪他一眼，牧锦桦赶紧收回动作，还以为是自己身份证出了什么问题：“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

柳言点头，有没有做，现在不好说。

他将身份证递回给他，冷冷的说到：“我只是想确定下，你到底是不是牧翎的亲生父亲！”

被这么说，牧锦桦脸色铁青，眼神有些愠怒。

“你这说的什么话，当然是亲生的！不是，你们警察到底什么意思！”

洛潇鸣起身，走到他面前好笑的说到：“他的意思是，你对牧翎漠不关心，我们告诉你找你是为了你的女儿，你却赶不及的推卸责任，连问都不问一下牧翎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查一查！”

牧锦桦被洛潇鸣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问道：“那个……牧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要找她？”

“她死了！”

邱珉霖淡淡的说到。

牧锦桦像听到笑话一般，：“怎么可能，你们逗我呢！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没了呢？”

所有人都安静的望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终于意识到这都是真的。

他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我女儿还没到18岁，她是个很懂事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

洛潇鸣挑眉，气愤的看着他。

这是有多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连自己女儿变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

沈瑞更是眼冒怒火，见过牧翎那冷漠的极品妈妈，没想到爸爸也这么不负责任，可惜了一个花季少女不管不问走向极端。

邱珉霖转头看向沈瑞，沈瑞去给牧锦桦泡了杯茶，然后在邱珉霖的指引下，牧锦桦坐在了邱珉霖和柳言的对面，洛潇鸣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前，没好脸色的望着牧锦桦。

牧锦桦被这气氛弄得紧张起来，两手不住的摩梭着裤子。

邱珉霖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牧翎是什么时候？”

原本就想到牧锦桦跟牧翎往来不是很多，可没想到光是这个问题，就让牧锦桦想了很久。

似乎是在推算着日子，几个人都不忍心打扰他，深怕他算着算着算错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过了足足五分钟之后，牧锦桦才算好：“那会儿她要中考了，见了一次，我带她去吃麦当劳，不过就一个小时样子就送她回去了，她妈妈不喜欢我们多接触！”

15岁！

没想到，一个父亲跟女儿能三五年都不见面，若是不在一座城市还说得过去，可以自由见面却能这么久不见，足以见得他根本不重视自己跟孩子的感情。

沈瑞无奈的记录下谈话内容，想起牧翎长得清新漂亮的样子，心中惋惜。

换一个原生家庭，说不定这个女孩儿的结果会完全不同吧。

邱珉霖不动声色的叹气，继续问道：“中间几年都没见过了？”

牧锦桦也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语气也很犹豫：“是！她中考失利，本来也有些叛逆了，再加上她妈妈，你们应该见过了吧，那脾气……所以我能不去找他们尽量不去，不然惹恼了他们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那你知道，牧翎身边有什么人跟她有过节或者她有没有被谁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