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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7
600万
“姓名?”
“时瑾。”
“性别?”
“难道还有第三种性别?”
“老实点!我问你性别!”
“好吧,我男的……”
“年龄?”
“24。”
陈锋抬眼看了看金属椅子上的时瑾,低头继续记录。
“第几次进来了?”
“警官,我第一次……”
对面扶了扶眼镜有些鄙夷:“你小子,这是第几回进来了?需要我提醒你?”
时瑾毫不畏惧,抬头和陈锋正眼相对:“不是……警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第几次进来了?我真是第一次,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第一次?我看不止吧?”
陈锋拿起一旁的资料:“上个月,时瑾涉嫌聚众斗殴,被逮进来;上上个月,参与赌博,又被抓。”
“再上上上个月,你又因为公共场合和人打架进来,啧啧啧,打架斗殴还赌博,这下齐活了。”
“这次呢?我没记错的话,这次又是因为打架进来的吧?”
陈锋啧啧称奇,说实话自己从警十余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进局子就像回家窜门一样,一月一次。 别说,还挺准。
“警官,这话可不兴说啊,之前的事都是意外,你知道吗?真的是意外。”
时瑾扯起谎来丝毫不带脸红。
“意外?那这次也是意外?”
时瑾一本正经点头:“是啊,警官,这次也是意外,根本不是打架好不好,事实是这样的啊。”
“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她在路灯下站着,形单影离的,也怪可怜,然后我就把她带回家,给她送点温暖,后来她说对我一见钟情,非要跟我发生点什么。”
“然后呢?”
“然后,我死活不同意,她非得拉着我,为了保住我的清白,她就拿她的脸撞我的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子的,警察叔叔真的是意外啊。”
“你信你说的话么?”
“额,不信……”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时瑾急了,许是因为激动的缘故,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陈锋合上记录本:“好了,你的交代都在这里了,现在通知家属吧,你现在基本上确定了就是打架。”
“先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把罚款交了,人家姑娘同意私了。”
时瑾一听居然要叫人,顿时更急了。
自己大学毕业来到江南市打拼三年,朋友就那么几个,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又犯事进来,还不得全完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烂命一条,贱人一个,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索性深吸口气。
“行!”
“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不是……你手机呢?”
“没电。” “……”
陈锋把手机递给时瑾满脸肉疼:“省着点啊,我这月话费快没了。”
“知道了。” 时瑾头也不抬,麻溜输入一串数字。 “警察局,带钱,捞我!” 电话那一头在短暂沉默后,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咆哮!
“时瑾,我c你大爷,你已经是第几次要我捞你了!”
“你个杀千刀的,我今年赚的钱都捞你了,下个月结婚钱我都要贷款,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这一幕直接看呆了陈锋。 时瑾毫不在意,熟练从裤兜里取出一小撮棉花球塞住耳朵,靠在椅子上,闭眼小憩,一脸享受。
电话那头咆哮了足足五分钟后,这才恢复平静。
“等我。” 最终恨恨的扔下两个字,这才挂断电话。
“嗯,刚好没话费了,还你。” 随后翘着二郎腿,闭目小憩,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锋:“……” 冷静,一定要冷静,陈锋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现在是警察。
不能动手,一定不能动手!
……
半个小时后,林安在警察局好说歹说,交了钱再三保证下才将时瑾带走。
“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对了有烟吗?在里面待的几个小时憋死我了。” 警察局外,时瑾紧了紧身上大衣,哈了口气搓着手混不吝看着林安。
后者是他的发小,也是大学同学,两人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如今毕业后都在同一城市上班。 林安比时瑾大一岁,形象高大,看上去阳光帅气。
“你……哎,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了,时瑾啊,这事已经结了,以后正常点成不?”
看着时瑾的样子,林安既无语又心疼。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会是在电话里咆哮时瑾的人。
林安无语的是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这幅混不吝的样子;
心疼的是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这幅混不吝的样子!
“得得得,看你捞我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话说你没带烟还是咋?”
时瑾掏着耳朵,屈指一弹望着林安质疑。
“你……” 后者苦笑,终是叹了口气,从兜里面摸出两根烟。
“刺啦。” “呼~”
“爽,我跟你说啊,林安,这烟就跟感情一样,离开了虽然能活,但还是难受,戒又不大行。”
将烟灰抖了抖,吐出一口烟圈,时瑾摆出老气横秋的姿态。
此刻正是初春的夜晚,冰冷的空气中,夹杂了些细小的雨水,盖了两人的视线。 林安全程保持沉默,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看了看时瑾吊儿郎当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
“时瑾,她结婚了。”
“嗯,结婚了好……等会,你说谁?她?结婚了!”
时瑾欲要抽烟的手陡然僵在半空,脸上浮现出惊愕、错觉、失落最后一把抓住林安的衣领咆哮。
“靠,她凭什么啊,凭什么结婚啊!一天天破事一堆,以前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了,不结婚的吗?”
“呵呵,这TMD才几年?这就忘了?订婚,定个锤子的婚!”
时瑾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咆哮穿透黑夜,使得此刻的他是那么无助。
“结婚,你结吧结吧,迟早都TMD的要完蛋,靠,生个崽子没腚眼的东西。”
说着,时瑾豁然起身,一脚踢在路边的石子射在马路对面,颤抖的身躯好似在无声的倾诉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