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向周易宁伸出了手。周易宁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男人心里暗想:“这个法医身材真不错,要是能够……”但是他的这个念头被周易宁板起脸的动作打断了。
周易宁的表情严肃,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他与死者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让她感到了一阵恶心。她的心底深处飘荡着一种黄色的灵魂在她面前,正色眯眯的盯着她,似乎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她转头看向那个女人,女人的灵魂是灰色的,令人感兴趣的是,她的灵魂似乎一直在关注着身边的男人。周易宁心下了然,面前这两人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
她迅速撤回自己的手,坐了下来,语气坚定地询问:“这位女士,您叫崔瑶,是死者郑林的太太吗?”周易宁手边摊开了韩昕准备的死者资料,看着面前的女人追问。
崔瑶点了点头,周易宁接着询问:“郑太太,我想请问一下,昨天晚上,你们家里有来客人吗?”崔瑶摇了摇头,但她的眼神在回答时飘向了身边的男人。
崔瑶的回答引起了周易宁更深的兴趣,她迅速追问了几个细节,寻找潜在的矛盾。然而,正当她询问的时候,崔瑶突然泪如泉涌,她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拭,身边的男人的眼里则饱含温柔。
周易宁当作没看到一般,继续追问,一直到男人郑勤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最后,周易宁与姜知晏双双抬起头,眯眼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怪笑。周易宁转向崔瑶:“郑太太,今天找你们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我们对郑先生的死亡原因存疑,并且发现郑先生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可能需要将尸体解剖,需要你们签字同意。”
这个消息让刚才还在抹眼泪的崔瑶立即愤怒地瞪着周易宁,'啪'的一声,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尸骨化?不行,绝对不行!我先生尸骨未寒,你们连血肉都不给他留着?”
这个控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带着愤怒和不解,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了愤怒的回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姜知晏和韩昕的脸色因崔瑶的情绪激动显得相当诧异,但周易宁却显得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崔瑶会有这样的反应。
“郑太太,火化后的遗体确实只剩骨灰,但我们深入调查,探寻死因,势必比让先生不明不白地离世更加恰当。您当然可以选择不同意,但我们可以将此事提交给司法机关,如果进行死法裁定,那其含义则截然不同了。”周易宁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崔瑶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愈发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郑勤见状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头紧锁地看着周易宁问道:“你们还没找到死因吗?”
周易宁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反应引起了姜知晏和韩昕的疑惑,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瞥了他们一眼。
郑勤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困惑,他低下头,轻轻安慰崔瑶:“没事的嫂子,哥哥的死去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弄明白死因,才能为他讨回公道。”
郑勤的这番话让周易宁产生了新的好奇,她笑了笑,然后默默等待崔瑶的回答。崔瑶看着郑勤,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哀求:“这怎么行?我们总得留个全尸吧!”
周易宁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郑太太的心情,但考虑到真相的重要性,我们还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如果等待司法裁定,真相的揭示将会更加缓慢,郑先生的遗体可能还需要在冰冷的解剖室里待更长时间。相信这不是您所希望看到的。”
周易宁的每一个字眼都深深地刺入崔瑶的心中,映射在她的眼睛里的伪伤心和虚假的哀愁让周易宁感到厌恶。她转过头,不想再看下去。
郑勤此时却起了主导作用,看着周易宁说道:“还是按照你们说的办吧!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真相,别让我们失望。”
一切程序进展顺利,三人起身送他们出去。临走时,周易宁叫住了崔瑶:“等一下,郑太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您在嫁给郑先生之前,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崔瑶回答:“我是个护士。”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
周易宁没有再说话,朝韩昕示意,他立即将他们送了出去。
当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姜知晏转身问:“你真的怀疑他们吗?”
周易宁翻开韩昕交给她的记录本,语气坚定地说:“至少可以肯定他们都说谎了!这两人之间早有私情,行为举止异常。你觉得他们没有嫌疑吗?”
姜知晏不解地看着她:“背景资料还没传回来,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他们有私情呢?”
周易宁耸了耸
肩,轻描淡写地说:“女人的直觉。” 说完,她径直走向解剖室,留下姜知晏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姜知晏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把厅长骂了个遍。找了个这么难相处的法医一起工作,他们之间的沟通总是难以捉摸。"女人的直觉"居然也能成为理由,这让他感到既无奈又有些好笑。
心里正嘀咕着,周易宁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姜知晏,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直觉是一个人的本能和经验所构成的结合体,很准的!”她的语调坚定,不容置疑。
说完,她便继续转身往前走,留下姜知晏皱起的眉头。他凝视着周易宁的背影,心头一震,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韩昕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没人。疑惑之下,赶紧走到解剖室,果然周易宁和姜知晏都在。他出声报告:“天心姐,他们回去了!”
周易宁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二人,旁边就是郑林的尸体。气氛凝重,一股莫名的紧张笼罩着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