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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蝉鸣之时

献计又献身 站住别跑 2024-05-02 01:14
“蝉羽教以其诡异的蝉羽神功闻名,修行此功者,功力会在短期内大增,但所带来的后遗症是寿命不同程度的缩短,眼球会呈现接近透明的琥珀色,由于外形上的变异蝉羽教的教徒一向神出鬼没,只有每隔四年,会公开举行一场名义是是以武会友,实际上是吸纳新教众的圣会,江湖上称之为蝉鸣之时。蝉羽神功是柄双刃剑,但对其趋之若鹜的急功近利之徒仍不在少数。到时候,会有一个擂台,由蝉羽教的副教主月见亲自守擂。”
说到这里,轩辕御似乎有意停顿了下,然后才道:
“上擂台者,须签下生死状,死伤不论。”
韩匀愣了下问道:“任务目的为何?”
“你不需要知道。”
……
回想到这里,韩匀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不住苦着脸为自己可悲的境地抱怨:“劫数啊劫数!”
已经在轩辕御指定的地点守株待兔了两天了,不断有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而来,方圆百米之内到处都是人。此刻他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穷极无聊的啃着苹果,啃完把剩下的核随手一扔,就听见树下有人大叫:
“唉呀!有人暗箭伤人!”
随之人群中一阵骚动,韩匀轻巧地攀着树枝再往上爬了一截,将身形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之中。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只有刚才被砸到的人仍在骂骂咧咧,一副不肯善了的架势。
天很快黑了下来,初夏的夜空星辰满天,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但显然今夜,这良辰美景无人欣赏。所有人都看着大道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尽头,翘首以盼。
直到圆月当空,终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行数十人从大道的尽头出现,清一色的白衣黑马,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马队冲散了围拢过来的人群,惊叫声此起彼伏。
走到近处才看清,领头的是一位白衣的青年男子,面目俊郎,气势不凡,经过树下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竟朝着韩匀所在的树上抬起头来,有那么一瞬间,其余跟从的人都齐刷刷地仰起脸来,韩匀终于看清了所谓琥珀色的瞳孔,空洞洞的视线汇聚在虚空的某一点如同鬼魅。
唯一的例外是那领头的男子,却是一直未有睁眼,竟像是个瞎子。
就那么短短一瞬,所有人已经从树下经过,朝着擂台奔去。
随后,才有一顶蒙着层层薄纱的轿子姗姗来迟,轿子被直接安置在已经搭好的高台上,轿中人似乎并未有下轿的打算,只有声音隔着薄纱传来,竟是脆生生的少年声线,只是自带一股威严:
“月见,上台罢。”
闻言,那领头的青年施展轻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竟是踩着众人的肩膀一路飞掠到擂台之上,被踩之人数秒后才回过神来,摸着被踩的肩膀一脸困惑的表情。
好轻功!
韩匀暗暗叫好,看众人的反应显然是因为青年点着肩膀的力道极小,才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青年在擂台上站定,一撩白衣下摆,依然未有睁眼只是露出牲畜无害的微笑道:“在下蝉羽教副座,请各位多多指教。”
台下众人显然是没见过这么直接切入主题的,都微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议论纷纷,不出一刻,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好,就由俺先来。”
话音刚落,有一彪形大汉从人群中一跃而起,也学着刚才青年的样子,想点着人群的肩膀跃上擂台,只可惜技不如人,所过之处,纷纷传来吃痛的闷哼声以及咒骂声。
但大汉却连脸红的机会也没有。台上的月见静神凝听了片刻,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极重,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擂台竟然震动了一下,激起一阵粉尘,大汉的脚还未踏上擂台,已经中了月见一脚,往擂台的反方向被踹了回去,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骨骼断裂声,随后人群纷纷躲避,大汉极重地摔回地面,躺在地上惨叫不已——左腿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一脚踹断了。
台上月见面不改色,只是缓缓道:“下一个。”
“好,我来!”
又有一精瘦的中年男子大喝一声,跃上擂台,只可惜还没站稳身子,脚下被不知何时移动过来的月见轻轻一绊,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掉下台去。
台下一片吸气声,却未等到中年男子如期掉下擂台,往上一看,只见月见不知为何出手拉住了男子的手腕,就在众人松一口气的时候,月见突然微微一笑收紧了手掌,用力往反方向一折,又是一声咔嚓的脆响,伴随着男子的惨叫,他的手也断了。
月见一松手,随中年男子摔下擂台,仍是有礼貌的微微一笑:“下一个。”
短短一会儿,已经有一人断脚一人断手,台下开始骚动,好一会儿没有人敢上台。而蝉羽教的人包括台上的月见在内却似乎是见怪不怪,未有任何动作,仿佛是约定好的一般只是静静地等着。
终于又有一青年按捺不住上了台,这一回此人一上台就亮出了兵器,一柄雪亮的长剑,二话不说就先上一轮疯狂的攻击。而另一边,眼盲似乎没有对月见造成任何影响,只见他从容的在刀光剑影中灵巧的闪避,要不是他一直闭着眼睛,韩匀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在装瞎了。
青年的攻击虽然积极,但显然是火候不到,没出几招,月见明显就不耐烦了,只见他一俯身穿过剑影,那双苍白劲瘦的手已经搭在了青年握剑的手上。
感受到了月见身上突然暴涨的杀气,一直在树影中默默观察的韩匀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见月见握着青年的手,反手一推,青年的剑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青年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冰冷的刀锋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划破了他的皮肤,切断了奔腾着血液的血管。
血喷在月见苍白的脸上,他却连眼皮也没动一下,漠然地把剑拔出来,任青年的身子缓缓瘫倒在地。
将还淌着血的剑握在手中,月见机械似的声音又响起:“下一个。”
虽然早已知道,这个擂台是决生死的,但看着台上杀人不眨眼的青年,韩匀还是觉得从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
他本来打算先让月见在车轮站中消耗掉大部分体力的时候自己才上场,可眼下这情况,自己早上场也许就能少死几个人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又有人上了擂台。
“请多多指教。”
红衣的少女反手握着一柄黑色的短刃,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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