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匀和轩辕御也没走远,又绕回了先前那棵树下,从乌仁图娅口中没有听到鸩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
轩辕御显然也有另外的想法,等两人重新藏身到树洞里面,他张口便问:
“跟鸩一起掉下去的那个人,是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编着满头的小辫脖子上还有纹身?”
韩匀瞠目结舌,他当时以为那人不过是个沙漠盗匪,再加上当时火光昏暗看不大分明并未对那人的外貌进行任何描述,但轩辕御说却得仿佛亲眼所见:
“王爷如何知道?”
“该死!”轩辕御咒骂一声,“真是冤家路窄,那家伙就是顾星竹。”
“什么?难道他们两人会彼此不认识么……”韩匀越说越小声,想到当时是晚上,鸩也没有带火,这种乌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发生。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难得轩辕御也略微有些苦恼的样子。
韩匀斟酌着用词:
“王爷,都到了这时候,可否给属下一点明示?关于这次的行动……”
轩辕御没有立即回答,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没多长时间韩匀就觉得心慌慌,没骨气地服软:
“要是王爷不想说……”
“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带这样一些人来办这件可谓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几乎同时的,轩辕御也开了口。
韩匀立即将到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面。
轩辕御伸展了一下身体,一只脚好死不死地贴到了韩匀的腿上,韩匀没由来的一阵心惊肉跳,却是不敢有大的动作,只好僵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个说来话长。”轩辕御可能也是有点累了,说话的调子有些绵软,没有了往常的咄咄逼人之感,韩匀竟然觉得比早前听到乌仁图娅撒娇时还要酥麻,他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的大腿。
轩辕御此刻倒是真心没有在动歪脑筋,所以也没有留意韩匀的小动作,只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然后缓缓道出了自已的计划:
“本来这一趟就是寻宝又不是打仗,对付的是机关不是军队,人数优势不过是无稽之谈,能力不够的不过是来送死罢了。王府里的人名义上是本王的手下,短期的小范围调动尚可瞒天过海,但是如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大规模调动他们却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宫里之风文臣武将各有所长,彼此都看不起对方,文官一般就少有精通拳脚的,武宫则少有精通机关玄术的,本王虽有心培养,却还缺乏实战经验,现下倒不如这帮江湖人士顶用。再者,江湖上的人毕竟心思没有宫里的人复杂,只为求财,说好的条件满足他们少有后患。尤其在知道南旬也掺和进来之后,本王更加确信这样的安排合理,有他们打头阵,本王只要带着人跟在后面,看他们人手折损地差不多了之后黑吃黑便成,当然正如本王之前所说的,如果巴布拉人的机关折损不了他们,本王自然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九死一生。”
短短一番话,韩匀听得冷汗涔涔,虽然轩辕御说得轻巧却把借力使力,四两拔千斤这两招发挥地淋漓尽致,看着他行事鲁莽,其实利弊得失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轩辕御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红棉,乌仁图娅,老枪王和毒王,他们只要伪装成南旬的人跟进去就行了,但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毕竟不好办事,我方也不能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于是本王原本安排了你,鸩还有顾星竹随本王垫后,鸩擅长跟踪,顾星竹擅长机关,而在所有人之中论心思缜密非你莫属,除了掌握里头的情报之外,我们还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或者制造突发状况,确保打开宝藏的时候,我方的人马完好无损而南旬的人不多不少刚好死得差不多。”
韩匀困难的咽了口口水:
“但是,现在鸩和顾星竹都不在……”
“所以你跟本王要承担原本安排由四个人完成的任务,”轩辕御收起了懒洋洋的语气,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韩匀连连摇头:
“没有,属下完全明白。”
轩辕御满意地收回了自己快架到韩匀膝盖上的长腿:
“很好,今天早点睡,明天会很辛苦。”
那一夜,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的韩匀难得的做了一宿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