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探坟场

果然上头有人好办事，要是能查到监控，肯定就能查到这些卡车的身份了。总不可能没有牌照吧，现在对无牌驾驶抓得那么严，要是没有牌照，也就不可能上高速了。
我又说了一些细节，然后挂了电话，和邋遢老头一起原路返回，我们换了一家旅馆，这次位置更加僻静，应该更不会引人注目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晚上，可把我给累坏了，倒头就睡，睡得昏天暗地，连欧有亮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他还发了一个短信问我是不是平安。
我连忙将电话打过去。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查到了”，这可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原来，这些卡车是宋先义的，宋先义名下有一个运输队。这就让我纳闷了，段蓉让我找他帮着运尸体，卡车上的东西又留下了血液，这一切是解释得通的，他运的就是尸体。可是按照那规模，好几卡车的尸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尸体让他运，根本不现实啊！
因为对于外人来说，段蓉已经死了，我根本不可能将她让我去偷尸体的事情告诉别人，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经办她案子的警察！
我只能说自己是在参加段蓉的葬礼时发现这些古怪的事情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我预感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只不过他在酝酿，是不是要告诉我。
“这些东西是运到兴源集团的。我暂时只能查到这些。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的语气很认真，就和他之前办案的时候一样。
我叹了口气，“我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女朋友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欧有亮先是很官方地向我重申，案子已经结了，是自杀，叫我不要想太多。但是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显然他自己都不认为是自杀，只不过在现阶段不想惹出太多事情。
“总之，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然对不起我自己！”
我想到了之前段蓉趴在我怀里哭的样子，5年，她说5年后就会真相大白，她也会回到我身边。可是5年实在是太长了，我怎么能做到在这样的煎熬和困惑中度过整整5年的时间。
欧有亮似乎已经不想再说服我段蓉是自杀的，他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又用力了一分，侧过头看见老头很认真地听我说话，我咬了咬牙，问了句为什么。
警察不帮我查，我自己查也不行吗？
欧有亮语气很严肃，“兴源集团，我不仅知道，以前还打过交道，它的情况——很复杂。我劝你离它远一点！”
“复杂”？这是什么意思？似乎他揣测了很久才选择了用这个词汇。
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里面牵扯到宋先义，我更加肯定，这件事情和我与段蓉有关。只不过，我还不能告诉欧有亮而已。
他也听得出我似乎一意孤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不过我还是得劝你一句，考虑清楚，这事关重大，可能会给你招来很多麻烦，到时候得不偿失。依我看，你最好也别呆在那儿了，还是赶快回学校上学吧。”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回去上学，我还是感谢了他的好意，说我马上会回去的，毕竟是学生，带的钱不多。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思索起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老头用一副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我，“胆子大的话，我们晚上再去坟场看一看！说不定马上就能发现秘密了，那具尸体去哪儿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点点头，当然是想知道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有什么好怕的？和那具尸体都呆在一起过。
夜深之后，我们两个人带上家伙，就往坟地里走，有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是人们乱说的，越接近那个地方，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感觉到越来越冷。
仿佛整个人走在很空旷的地方，整个空间只剩下渺小的自己，而背后亦或是其他地方，都有一双隐形的眼睛看着，你看不见它，它却能轻而易举地看清你的一举一动。
夜深的时候不要回头。
当我的脚一踏进坟场的边缘，就有什么东西迅速地从我脚边掠过，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强风，我的裤脚一阵抖动。
这是什么东西？我立马低头，想看个究竟。可是一低头，我的眼睛一阵刺痛！我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
老头也停住了，就站在我身边，我缓缓张开眼睛，看见他拿着木棍，横在胸前，一副戒备的神态。
“那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而且就刚才那一下子，之后也没了踪影。
“别说话！”他的语气有些凶巴巴的，好像根本没空理我一般。
我住嘴了，我能分辨出来，刚才那绝对不是一阵风。我被邋遢老头的样子搞得有些慌。
突然，耳边传来“搜搜”的声音，什么东西很快地穿过，这种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背上的汗毛都起来了！
我试着告诉自己没什么，往前走了一小步，我的手被什么拽住了，但是很快又被松开了。那触感滑腻腻的，很嫩，像是女孩子的手，可是却冰凉冰凉的。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却越来越觉得是有人抓住了我的手。邋遢老头离我好几步远，我也没有看见他走动，不可能是他干的，他一个糙汉子，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嫩的肌肤。
可是，这儿除了我和他，没有第三个人了！
那刚才究竟是什么？
又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是左边！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但仅仅是闪现了一下，我自己都以为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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