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失望与奇迹

人间的花已经开始凋零，清明离开水月楼，踏着满地残红走向那遥远而又宽广的大地，穿过思过林便是齐国。
在他的身后，跟着他的是厚厚的影子，影子漆黑如同浓墨。
清明在踏出思过林的最后一步时，他收住了脚步，那跟在他身后的黑影也停止了行动。
清明回过头，只见树枝摇晃，夜风飒飒。
夜空上洒着几颗星辰，今夜，思过林的上空有厚厚的黑云，挡住了皎月。
“重阳。”清明低低地喊了一声，心底悲伤，眼中滚热，千百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想要落泪的感觉。
“重阳，是你对不对。”清明又问了一次。
无锋山下，那漆黑的山里，被黑暗包裹的灵魂怔了一下，“他在唤我的名字……”
“我也听到了。”与重阳一起被困在这大山底下的姜小年也说道，“我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就在思过林，思过林里的邪气最重，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在那里停留到两个时辰必定没命。”
“它们不敢伤害他。”重阳道。
“它们或许是不敢，可你呢？”姜小年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力量正在膨胀，用的也不是什么正当手段，你真的自信自己可完全控制那股力量，何况你现在连这座山都出不去，只有在状态最好的时候才能勉强送出一丝神识出去，你觉得你能对他保证什么？”
“你倒是很了解我。”重阳道，充满危险的口吻在告诉对方，他随时都会杀人，随时都会除去那些瞧不起他和给他造成威胁的人。
姜小年也感觉到那危险的气味，往前走了一步，挑衅地伸出手去，用自己仅有的法力控制住眼前的黑影，“如今的你被封印在此，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姜小年再次稳稳地往重阳的伤口上戳了一下。
在姜小年的挑衅下，重阳再次点燃蜡烛，以人的形态出现在姜小年的面前，“我必须出去，你也必须出去，所以，我们到了该合作的时候了。”
“合作？”姜小年轻蔑地一瞥剑眉，“你可知道我当初冲开镇压我的封印废了我多大的力气？几乎是全力，而且还是吕家兄妹帮忙在我的那道封印上敲了个裂缝才让我有了冲开那封印的机会，你觉得这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我知道我是和你这样一个厉害的魔头一起被镇压在无锋山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出去的可能。”
“放弃？难道你不想继续做你的魔尊，不想再看一看姚凌？”重阳问。他爱一个人，爱到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世间不知过了几千几万个春秋，他始终未曾改变过自己的想法，他一直都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为的只是再看一看那个人，让那个人可以在自己打下的天下里生活，不在想要逃走，去远方。
“哈哈，哈哈。”重阳近乎绝望的凄然大笑，冷冷地盯着姜小年，“是我错看了你。”
思过林里的黑影越来越重，黑色的气体如同泉水般从地下冒出来。清明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这一步，他竟然跳出了思过林的界限。
“怎么会如此？”清明望着思过林的上空，早就听说这个地方邪门，今夜，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邪门的思过林。
在今夜之前，清明也怀疑过关于思过林的传说，他一直认为那是瞎编的。
浓浓的黑气将思过林包围，天空那遮挡着月的云层却在风中散了去，月光洒下，包裹着思过林的黑气竟然逐渐变成了红色。
“这……这是？”清明紧张地皱眉，逐步往后退。同时，也做好了随时一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