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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逍遥宗不要面子的啊

痛痛啊 著
  • 武侠仙侠

  •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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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走寻常路的小师弟

我们逍遥宗不要面子的啊 痛痛啊 2024-05-02 15:21
其实我们派真的没什么面子可言。
从现世穿越到修真界的白舜华想。
逍遥宗,修仙界的泥石流,别人家的宗派都建立在高山之上,接近天界才能说修仙嘛……可它倒好,在地下建造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地宫,功法虽不能说采阴补阳采阳补阴那么阴狠吧,却也是殊途同归。逍遥宗走的是极乐修行的路子,欲望越强烈功力越深厚。
这人嘛,最强烈的欲望莫过于贪欲、肉欲、食欲,白舜华的四个师兄师姐中,大师兄夏伯明是个情场老手,夜御数女连夜交欢都是经常的事,二师姐邈华酷爱敛财,多年修行下来不能说富可敌国吧也能说是修仙界的貔貅了,三师兄程济苍耽于食欲,每天吃个十顿八顿的,四师姐席霏霏和掌门师父谭川是一对道侣,沉溺肉欲双修,整个门派乌烟瘴气的,走在路边都要当心树丛里是不是有一对在嗯嗯啊啊的双修。
现世中22岁的白舜华穿过来时这具身体只有五岁,被父母抛弃流落街头,是出派云游的师父和四师姐见他长得可爱,爱心大发将他捡回去当儿子养大,所以他比几个师兄师姐都小了许多,根据他的体质和随着年龄增长愈发妖艳的长相,师父谭川建议他用肉欲修仙,也就是找一个或者几个道侣每天嗯嗯啊啊一起修炼,可接受过社会主义正统教育、懂得八荣八耻礼义廉耻的白舜华从不想就这样和他们同流合污,他想要找一个正道修仙。
于是,八岁开始,他潜心在门派的藏书阁中待了整整十年,最终学会了各种美食的做法、钱的赚法以及爱的做法,就是没学到什么正统的修仙心法。
什么?你说逍遥派也有内外功绝学和内功心法?
那种东西就学个皮毛就好了,再往下学都是些在白舜华看来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不学也罢。
等这具身体成长到十八岁,自认为门派中根本没有正统修仙之路的白舜华决定出门远游,却正好在这个时候听闻了广仪宗最新发布的消息。
几个师兄师姐都怒了:
夏伯明:“我们小师弟看上沈潋洲那是他的福气!不乖乖把他送上门上门当媳妇不说还设这狗屁禁令?”
不不不我真的对沈潋洲没兴趣,之前是因为听说你们要让我走肉欲修仙的道子我才随便说个人摆出一往情深的样子的!听闻广仪宗大弟子端方清冷,犹如高岭之花难以采摘,这样的人最适合当挡箭牌了,反正追不到(摊手)。
邈华:“天凉了,让广仪宗破产吧。”
二师姐霸气!不过人家广仪宗财力很雄厚啊,你确定要跟他们拼?
程济苍:“上回修仙界试炼时广仪宗那些吃的简直淡出鸟来!在他们那里修行简直生无可恋!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去广仪宗!这不是活受罪么?”
凭借人家连续五百年蝉联修仙界飞升率第一。飞升率才是硬道理啊!
席霏霏:“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舜华拉扯大可不是为了给广仪宗的人欺负的!”
恕我直言,平时欺负我最多的就是四师姐你好么?
谭川一脸为难:“据我所知,沈潋洲虽说今年才25就已是金丹期,前途不可估量,可我徒儿也是人中龙凤,如何配不上他?况且我徒年幼,他那是老牛吃嫩草!真是欺人太甚!”
然而白舜华根本没见过沈潋洲好么?!而且“老牛吃嫩草”?师傅你这个娶了四师姐的人有资格这么说么!?
其实白舜华真的挺无奈的,他根本不想管沈潋洲前途如何为人如何,他只想赶紧离开门派寻找正直的修炼方法。奈何现在全门派看他都是一脸怜惜,仿佛是个被道侣抛弃的苦命人……
被师傅师兄师姐塞了一堆东西的白舜华终究还是走出了门派。
这也是他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平时最远只去过门派山下的小镇。白舜华尚不会御剑飞行,幸好钱带得够多,在小镇上买了匹好马,却发觉自己并不会骑,只得再配了个马车和车夫。
小车夫名叫江水,据说爷爷辈时也是个读书人,不过家庭一直不富裕,轮到江水这辈就更加落魄,只得给人赶车赚钱。13岁的小江水生得伶俐,白舜华一眼就看中了他。
“白公子要去哪里?”
“这修真界藏书最多的要属珍宝阁了,就去那!”
“好嘞!”
马车载着白舜华往珍宝阁的方向疾驶,离身后逍遥宗的入口越来越远,而离那个他一直憧憬的修真江湖却离他越来越近。
珍宝阁位于整片修真大陆的西北角,离逍遥宗不远,御剑两个时辰能到,坐马车则需两日。说是阁却更像是城,到达目的地时,白舜华抬头望着那座古色古香的城楼,不禁为珍宝阁的财大气粗所震撼。
城门前有守卫勘查,白舜华没带任何违禁物品,很顺利便放行了。
从城门进去,城内屋舍俨然,城中心最高处便是珍宝阁主阁所在,而周围一些店铺也会做一些买卖,最有名的就要数千机楼,说白了就是买卖消息的。这千机楼外还设了戏台,长年有楼里的说书者免费为众人说些趣闻趣事,若是听得开心了便可自发在戏台前的银钱箱里扔它一些银两作为奖赏。白舜华路过时竟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却说那逍遥宗小师弟白舜华对沈潋洲那是爱意深种,可逍遥宗是什么门派?于肉欲修行一派与那魔修不过是你情我愿还是强迫之区别罢了。依照沈潋洲的行事作风是断不可能与那逍遥宗之人交合的。”
台下就有人起哄:“可不是么?广仪宗大弟子是何等的雅正?怎么可能看上污秽的逍遥宗弟子?那白舜华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哈哈哈!”
说书者没有理会,继续道:“这一甲子一次的修真界大擂还有两年便要到了,虽说修真界人多长寿,可名门出身的年轻俊杰多半默认一生只参加一次大擂,沈潋洲今年仅25岁便已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在同年龄段中几已无人能敌……”
“这么说他是奔着两年后的大擂首座去的?”
说书者摇头,“一贯清修的广仪宗大弟子岂是如此在意名次之人?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门派包括广仪宗本身不看重那个第一,广仪宗虽是修真界的名门,可跟凌霄大陆上那些一步登仙之流还是有些区别的,更何况广仪宗本身在凌霄大陆便有宗家,沈潋洲作为他们年青一代的翘楚,宗家必然是希望他能再次证明广仪宗的实力,拿它个首座回来。”
“也便是说,包括魔修、妖修在内的各大修仙流派都会参加大擂?”
“不错。”说书人再次与台下互动,“广仪宗一直是修真大陆正统大派,大弟子既是新一代的模范更是他们广仪宗的门面,因此他在这段时间内不得出岔子,不然恐怕连这大弟子之位都会保不住。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想来广仪宗掌门也不会发话令逍遥宗人不得入广仪宗。”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怕逍遥宗坏事?”
说书人眼中精光一闪,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又或许……是能人辈出的广仪宗算出沈潋洲之劫难与逍遥宗有关吧。”
什么狗屁玩意儿!
白舜华没有听全,可只路过听到的那几句就够他把肺给气炸。
这种明里暗里说他们逍遥宗倒贴名门正派的口气让白舜华非常不爽!人说“儿不嫌母丑”,自己门派是有些乌烟瘴气,可也轮不到别人来挑刺!暴脾气的白小公子一掀车帘就跳下车来到戏台前,质问:“什么叫在这节骨眼?照你这么说,他广仪宗的脸面比我逍遥宗要大得多了?禁我宗门之人进广仪宗?小爷我还不稀罕去呢!”
“哈哈哈!”说书人看到他倒是乐了,“白舜华公子!真没想到,这么巧!”
“啊!他就是白舜华?”
“长得确实标致,也难怪觉得自己可以魅惑沈潋洲。”
“这狐媚的长相,不愧是逍遥宗出来的!”
“嘿!白舜华!你别想着沈潋洲了!不如跟了本少爷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切,这么薄的修为也有这胆子?他就不怕沈潋洲后援会把他撕成碎片?”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开玩笑,这可是近距离围观话本里的主人公啊!不看白不看!
白舜华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还有那句“这狐媚的长相不愧是逍遥宗出来的”是什么鬼!?他们逍遥宗颜值高怎么了?你嫉妒啊?!
再说自己修为,修真境界分为筑基、辟谷、金丹、元婴、渡劫、大成六个大境界,每个境界里还分前、中、后期,他白舜华因为并不想修炼逍遥宗宗法,故一直停留在筑基中期,哪怕这个基还是从小被逍遥宗众人的好吃好喝给喂上去的。说白了他对修真之门还处在理论知识丰富而实际操作空白的阶段。此次来珍宝阁就是想找一个最适合他的修行方法,谁晓得一开始就跟人怼上了。
“你认识我?”白舜华对上了说书人的眼睛。
说书人朗笑,“我千机楼人自然识得近期大红人物白公子。”
得,若是因为好事红了也便罢了,倒追别人红了还是敬谢不敏罢。
白舜华不想再站在这里被周围人戳脊梁骨,便上前扔了银两进箱子,后道:“先生说得精彩,当得此银,不过……我想问一句,世人皆认为是我高攀了沈潋洲,怎么就不可能是他沈潋洲扒着我不放,引得他们广仪宗出此下策呢?”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住口!”一位遍身罗绮女上前,“休得胡言!沈潋洲怎会看上你?”
这女子正是沈潋洲后援会位于珍宝阁的会长,同时也是千机楼楼主林易之女林雎鸠。
大概不管在哪个时代,面瘫冷漠帅气男总是特别有市场,在白舜华看来,沈潋洲不过就是这型货色,偏偏还是有好多漂亮的妹子喜欢,真是气煞他也。
“这位姑娘。”白舜华准备开嘴炮端正一下小姐姐对他的看法:“你是因为我修为比他低,实力比他弱所以觉得是我倒追他是么?”
“这……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白舜华一甩袖,忽悠气场打开,“我白舜华逍遥自在,不愿被世间修行所累,只想用这余生云游天下,却不想被那沈潋洲纠缠。”
四下之人再度大惊。
林雎鸠也捂住了嘴巴,“竟是如此?”
白舜华还状似悲愤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自幼喜欢的便是那丰乳肥臀,怎会对那种硬邦邦的男子感兴趣?”
围观众人里也有知道逍遥宗其他人实力的,便道:“确实,虽不愿承认,可逍遥宗宗室弟子修为个个顶尖,白舜华身为掌门宗室,若不是他不愿修行,断不可能只有这等修为。”
“哎……白公子长得确实俊俏,气质也好,沈潋洲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难怪会对他情根深种。”
人言便是如此,人云亦云和眼见为实,世人大多对眼前能触碰到的事实要多信上几分,却不想眼见耳听也未必实。
林雎鸠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眼前这个被逼迫得眼睛发红的男子,竟起怜悯之心,反而道:“那个……你刚来珍宝阁吧?有落脚之处么?没有的话可以进我千机楼歇歇。”
“不劳烦了。”白舜华摆手,看似很有骨气地道:“我去客栈将就一下便好。今日主阁可还营业?”
“开着呢。日落方关。”
“那舜华便先行一步。”白舜华拱拱手,礼数周全地上了车。江水年纪虽小,却也觉得白舜华刚才那下很好看,有样学样地拱拱手,随后赶车往前,空留一众人等继续议论纷纷,不过话头已经变了。
身后便是千机楼,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白舜华有趣,戏台上说书人的口风也转了,竟顺着他的意思,将此事转而说成沈潋洲有意而白舜华无情。真真假假,千机楼反正也不卖这等风月消息,便也就门前戏台图个乐子,大家当成话本听也便得了。
星夜。
一行三人在林中奔跑,仔细看,竟是中间那人全力提着旁边两人。
“大师兄!你自己走吧!”
“是啊大师兄,别管我们了!”
“闭嘴。”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风起,三人瞬间被追上来的魔修围在了圈中。
没多废话,魔修首领一个“杀”字便指示了全部动作。
已有伤在身的三人被迫应战。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而己方将全军覆没,沈潋洲与二位师弟一个眼神交流,师弟们会意,三人结阵,竟是自爆阵法,这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快退!”魔修首领立刻下令。
阵法已起,却不想二位师弟快速移了个位,三人自爆阵便成了二人,沈潋洲眼神一凛,没等他反应,二位师弟用最后的力气将他送出阵外。
二人自爆阵杀伤力不如三人,周围魔修很快便又集结,然而借助夜色隐藏,他们并没有看到沈潋洲并不在自爆阵里,只想着这回虽没拿到宝物却灭了广仪宗大弟子,也算是大功一件,该速速回去领赏。
白舜华没想到从千机楼到珍宝阁主阁时已经日落,这西北的天气便是如此奇幻。珍宝阁日出开日落闭,今日是没办法了,只好明日再来。
想找间客栈安顿,却发现没有空房,江水提议:“公子,不然就在马车里将就一晚?”
“一直坐马车,坐得我腰疼……”白舜华敲了敲腰背,灵机一动,“先前那位小姐姐不是说可以让我们在千机楼歇歇么?”
“可是您已经谢绝了。”
“这不是我又想去歇歇了么?”白舜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再找个借口就是。”
江水难得以下犯上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多嘴,只赶车往回。
一来一回的,星星都蹦上了夜空,从主阁到千机楼有一条沿着城墙下的道路,周围没有店铺,只有一大片白杨林,赶车倒是方便。
车正跑着呢,江水便看到淡青色长袍从眼前飘过,吓得大叫一声。
“怎么了?”白舜华掀开车帘,“大呼小叫的。”
“有……有鬼!”江水毕竟年纪小,刚才那下吓得他捂住脸什么也不想看。
白舜华却要冷静许多,他下车走到那坨东西面前,随后抬头对江水道:“别怕,不是鬼,是个人。”
“诶?”江水小心地移开自己的手,只见白公子蹲在那人面前,将他靠在自己大腿上。
而那人身体修长,面若清冷之月,嘴角、身上以及身侧的长剑都带着血,想来是刚经过一场恶斗。
白舜华用食指试了试这人鼻息,“还活着。”
“啊?怎么办?”江水还没回过神来。
白舜华在逍遥宗的藏书阁待了那么久,也算是满腹经纶了,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也知道眼前这人身负重伤急需治疗。不过这种伤势之下挺不挺得到医馆还得另说。
初出江湖,看不得见死不救的白舜华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是师父交给他保命用的三颗大还丹,倒出一颗塞进身下人嘴里。
结果——吐出来了。
白舜华火大,手中捧着那颗吐出来的大还丹气恼,却也知道这正是药食不进的阶段了,再不施救这位冷面帅哥估计就可以去地府当差咯,无奈之下,白舜华自己含住丹药,稍稍咀嚼两下,俯下身,嘴对嘴喂给了冷面帅哥。
意识到对方紧咬着牙,白舜华伸出舌头一点点扣开齿门,强大的大还丹带动了身下人的血气,无意间,两人竟然唇齿纠缠。
睁眼,白舜华便落入了一片冰海之中,忙抬头疾退,脸色微红、捂住嘴唇,心想:妈的小爷亏大了!这可是自己两世以来的初吻!
救人救人!这不算!就像人工呼吸不算接吻一样——白舜华安慰自己。
而沈潋洲迷糊醒来,觉得此人唇齿留香、面若桃花,恍若仙子,清醒一些认出眼前之人,沈潋洲面露疑惑,“白舜华?怎么是你?”
白舜华不解,难道自己竟然这么有名了?随便一个天降病员都知道自己名字?
可没等白舜华多问,沈潋洲便撑着剑站起,努力挺直背脊,再冲他一鞠:“不管如何,多谢救命之恩!”
沈潋洲自然是识货的,知晓白舜华喂给他的乃是药中至宝大还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有价无市,若不是它,身负重伤还中了毒的沈潋洲绝对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而白舜华二话不说就给他吃了,再结合先前的一些传闻,沈潋洲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白舜华之情。
白舜华见这人颤颤巍巍还不忘礼数,赶紧上前扶着,“你身体还没好!别行那么大的礼了!”
看到白舜华眼底的关切之意,沈潋洲愈发愧疚:“曾经多有误解……来日……定登门谢罪。”
“嗯?”白舜华没理解,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喜欢把道谢当谢罪,便道:“不用那么郑重啦。对了,你身上的伤还需要包扎,我带你去医馆吧。”
沈潋洲摇头,“我有要事在身,现下行动不便,还得烦劳白公子带我去千机楼。”
“那怎么行?你身上的伤……”
“伤是小事……”
白舜华不悦,却也知道这人定是身负重任,便道:“要不这样吧,我车里也有纱布药品,先为你清理一二以后再去千机楼,如何?”
沈潋洲不好再推辞,让江水去旁边小河里舀了盆水,二人上了车,借助车内的烛光,白舜华拿出了纱布和药品,转身对沈潋洲道:“脱吧。”
沈潋洲瞳孔一缩,“为何?”
“给你清理啊。”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行。有够不着的话再叫我。”白舜华好心地递给沈潋洲一身衣服,“你那身都快被血染红了,不方便,穿我这套吧。”说着没等对方回话就跳下了车,去河边戏弄小江水去了。
沈潋洲眼神复杂。
处理好伤口换好衣服,沈潋洲掀开车帘,正巧白舜华也在河边转过了头,两人视线相对。
月光下,白舜华浅笑盈盈,上挑的桃花眼风流无著,和着他身后粼粼的水面,犹如月下仙子,美不胜收。
“你穿这身还挺不错!”白舜华走到沈潋洲面前打量了一番,“幸好你们这边人的衣服长,不然我穿L号,你这身材怎么说也是XXL的……哦……也不一定。”说着竟然上手戳了戳沈潋洲的胸,“嗯!好胸!不愧是练过的!确实要XXL!”
沈潋洲对他没防备,不留神被袭胸了,眼神一暗,却只道:“莫不是逍遥宗的衣物还有划分?”
“哈哈哈!是是是!”白舜华肯定不好跟他解释自己是在说现世的衣服,只好打哈哈带过。
沈潋洲心系大事,便道:“我这便先去千机楼。今日多谢了,改日必将前去登门道谢。”说罢便要提气离开,却不想此次伤重,连提气也能吐出一口血来。
“诶!?你别急啊!”白舜华赶紧从兜里拿出帕子来给沈潋洲擦去嘴边的血,“不是说我来送你去了么?反正我也是要去千机楼的,顺路。”
沈潋洲一贯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心头的愧疚感愈发深重:为了我,他成了修真界的笑柄,却仍旧施手相助。明明自己也急着赶路,却因为担心我伤势说和我一路……此等深情……夫复何求?
千机楼到了。沈潋洲重伤在身,白舜华义不容辞地下车,正巧看见了买来坚果在戏台下听夜戏的林雎鸠。
“这位姑娘。”
林雎鸠看到白舜华竟然又回来了,不解,“咦?白公子怎么回来了?”
“实不相瞒。今日珍宝阁已经关闭。在下在路上碰见了一个朋友正巧有事要求助千机楼,便又回来了。”
“哦?”林雎鸠探头,“什么朋友?”
“随我来。”
林雎鸠跟着白舜华来到车边,车帘一掀,看清楚里面之人,林雎鸠倒吸了一口凉气,详情可以参见现世里粉丝第一次与偶像近距离接触同时得知偶像和小婊砸的绯闻原来是事实的场景,她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沈……沈……”
“林姑娘。”白舜华不认识林雎鸠,沈潋洲可是识得这位楼主千金的,“在下有要事相告,还望禀报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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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楼楼主书房。
“岂有此理!”林易大掌一拍,“近期多个小型宗门无端灭门,宗门上下血腥一片,皆是残肢断臂不留全尸!如此说来竟是被行了斗转血祭之禁术!?魔修真是欺人太甚!”
“师尊算出因由,便派我前来千机楼,希望借林楼主之力将此事散布出去,令众宗门合力讨伐魔修。”
听到这句,义愤填膺的林易叹了口气摇头,“我又何尝不想讨伐他们啊?然魔修修炼的路子本就血腥,战斗能力也非我正派同等境界可以匹敌,如今魔修日渐势大,便想与我等争夺修真大陆之领土,那些小门派便是他们的磨刀石啊。若是群起攻之,就怕他们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来……”
沈潋洲也是知道这一层的,便道:“可若是放任自流,恐怕后患无穷……”
林易无奈,“总之我会将此事秘密通知各派。沈贤侄辛苦了。你重伤在身,先行休息,待我速速召回我楼各大分楼主议事再行定夺。”
“有劳楼主。”
书房外的大厅里,林雎鸠第十二次打量白舜华。
打了个哈欠,白舜华问:“林小姐,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连日奔波,我有些乏了。”
林雎鸠猛地回神,脑子一转,忙道:“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去。”
来到房间,白舜华在千机楼里见了太多精美的雕梁画栋,倒是对哪怕客房也如此豪奢的装修见怪不怪了。
“多谢林小姐。”白舜华冲着林雎鸠行了礼。
“那个……”林雎鸠踌躇了一下,仿佛还有什么要说。
“怎么了?”
“软膏……在……在床头柜子里……”
白舜华想大概是解乏的药膏吧,便点点头,“谢了。”
“如……如果半夜要沐浴……可……可去二楼……有温泉活泉引来……”
“好。”
“你那跟班我安排在三楼客房了……”
“好的,多谢。”
“那……你们慢睡……”说完,林雎鸠就红着脸逃走了。
白舜华没弄清林雎鸠为什么要说“你们”,只道是林小姐口误,也没细想,拿着洗漱用品去二楼泡了个温泉,舒舒服服地回到房里,却不想床上坐着上身赤裸的沈潋洲。
“你怎么在这里?”白舜华忙问。
沈潋洲默默披上衣服,“此话……应当我问吧……”
白舜华看了看,没走错房间啊,确定后才说:“刚才林小姐带我来的……哦!难怪她说‘我们’,原来你也住这个房!”心想估计是千机楼今天实在是没空的上房了,让他这个主子去客房和车夫住又怕怠慢,便把他安排给了同样是贵客的沈潋洲。
把自己当成贵客的白舜华快速调整好心态,既来之则安之地再次观察,发现房中除了床外还有个软榻,总不好让伤员睡软榻,白舜华非常自觉地往那边走。
同样想通了的沈潋洲站起身,“你睡床吧。”
白舜华忙道:“那怎么行?你还伤着呢!”
沈潋洲:“无妨。”
“你觉得不好让救命恩人睡软榻是吧?”白舜华脑子一转,“要不这样!反正这床够大!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也无所谓,不如挤挤。”
沈潋洲抬眼看向白舜华,眼神微妙。
猛地想起自己的传闻,白舜华慌忙解释:“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男人?哎!说我喜欢沈潋洲那都是污蔑!!明明是沈潋洲自己缠着我不放的!对了这位壮士,我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不巧,在下沈潋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白舜华此时真的很想问紫霞仙子借个月光宝盒。
“尴尬”这两个大字顶在白舜华头上熠熠生辉。
“啊哈哈哈你累了吧?我给你上药解解乏。”他想打哈哈度过这段迷之沉默的时间,忙不迭地去床头柜子里拿出了林大小姐告诉他的那罐药膏,打开,却不想沈潋洲一闻到那药味就阻止了他,“不用了,这种药只能润滑催情,于解乏无用。”
润!滑!催!情!
精光一闪融会贯通,白舜华瞬间知道了刚才林雎鸠那一番话的意思——这是要让他们在这里生米煮成熟饭啊!
可既然白舜华连沈潋洲长相如何都不知晓,想来先前传闻中的那些什么“情根深种”也都是空话,聪明如沈潋洲自然知晓,他自觉退到软榻旁,不打算与白舜华同床。
毁了人家名门子弟的清誉,如果不认识还好,这面都见了人都救了,白舜华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那个……沈兄啊……在下顽劣,先前多有得罪……还请……”
“白公子不必多言。”没想沈潋洲比白舜华想象得还要上道许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是我多想了。”
也就是说……沈潋洲不在意?
白舜华只觉得一块大馅饼砸在脑门上,心道这名门大派出来的就是好涵养啊!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沈潋洲已和衣上榻,明显不想再聊。
想想他今日受了伤也该早些歇息,白舜华便识趣地不再打扰,自己也收拾收拾上了床。
半夜,睡眠本就不深的白舜华被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吵醒,睁开眼,果不其然是从沈潋洲那边发出来的。
认命地起身,白舜华接近沈潋洲,伸手探了探后者的额头。
啧,发烧了。
这个点大家都歇息了,白舜华也不好意思去叫人,只好自己去外面打了盆水,用帕子一点点给沈潋洲降温。
可沈潋洲整个人烫得厉害,那软榻又根本无法令他伸直身体,无奈之下,白舜华搀起他,连拖带拉地送去床上,又将他衣物脱下。
或许是夜晚洗浴时沾到了水,沈潋洲的纱布上有些湿了,血色渗出,再加上他浑身高热出汗,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
白舜华只能一次次为他擦汗降温,又怕他被冷水冻着,被子还不能不盖,一来二去的,折腾了两个时辰才降下温来。精疲力尽之下,白舜华也没管避什么嫌,钻上床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林雎鸠就前来探查情况,轻敲了两下门道:“沈公子、白公子昨日睡得可好?我进来啦。”
这丫头心中疑虑丛丛,竟然没等里面回话就推门入内。
听到声音才醒的沈潋洲首先坐起身体,却牵扯到伤势,眉头一皱。
于是林大小姐就看见沈、白二人同床共枕,沈潋洲缠着纱布的精壮上身赤裸,起身时被子稍稍滑下,被中美人香肩半露依然酣睡,想来是昨夜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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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近最大的消息就要数沈潋洲和白舜华的关系了。原先听白舜华自己说是沈潋洲纠缠于他,大家也不过是听了笑一笑,谁不知道广仪宗沈潋洲为人正直、仪表端庄,言行举止皆为修仙界众门派教育门徒的楷模?怎么可能纠缠逍遥宗出身的白舜华?
然而今日千机楼前戏台上说书人不仅转了风头,还将两人床笫之事也说得津津有味,沈潋洲和白舜华自楼里出来时就听见说书人正语气暧昧地道:“却说沈潋洲最是喜爱白舜华那张妖媚无比的脸孔,每每行至深处便有艳色浮于对他不假辞色的神情之上,倒是比一直拒绝他的表情要好看许多……”
白舜华听到,整个人都炸了,眼见就要冲上去却被沈潋洲拉住,“你不是要去珍宝阁么?”
“你是聋么?这是诽谤!任由他这样说,我还要不要面子?”
沈潋洲神情复杂,“千机楼的说书人向来爱讲故事,你若是上去争执,保不准他直接将此事出书贩卖,到时候更难收场。”
“什么?还能这样?那……那你跟千机楼楼主熟吧?让他帮忙说说?”
“说书人只是借助千机楼前戏台罢了,实际上并不受楼主管辖。”
“这……连个能管他的人也没了?”
沈潋洲自然知道该怎么管,也知道这说书人其实就是楼主的下人之一,却私心不想说。
眼前这人明明对他无意却拿他当幌子整整五年!害得他每时每刻都要被师尊和众前辈敲打,令他断不能接受逍遥宗之人的示好,要当好仙门表率。同辈间相处更是免不了以此事相问。
20岁之前,他潜心修炼,是温雅端方的广仪宗大弟子,别人提到他只会说他的品行如何如何好,天资如何如何高,而从20岁到25岁他却都在一个名为白舜华的影响下,明明没有真正与那个人正式面对面,他却因为好奇看过白舜华的画像,也曾想过若是哪天正式见到一定要好好劝说其人莫要将他视作此生所爱而无事修为。
千想万想没想到白舜华只是拿他当个借口!那这五年的在意又算什么呢?
沈潋洲还没有意识到,他对白舜华的执念已起,从此都难以摆脱。
并不知晓沈潋洲心中所想的白舜华心中愤愤,却也只得作罢。
他还没有辟谷,路上经过一个馄饨馆,顿时欣喜,沈潋洲侧头便看见在那张由于从小地底长大鲜少照过阳光而使得皮肤嫩白无比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他心头一动。只觉得以往看着再多画像也比不上真人来得灵动。
“咱们去吃馄饨吧!我请客!就当……给你赔罪。”
沈潋洲客气道:“不必在意。我已辟谷。”
白舜华不高兴了:“辟谷是一回事,吃东西是一回事。我三师兄早就辟谷了不还是天天大吃大喝的吗?”说罢就径自去馄饨摊要了两碗馄饨,放了一碗在沈潋洲面前,“尝尝,好久没吃了吧?”
沈潋洲自9岁辟谷后除了必要的丹药外便没有再吃过正经食物,在他看来,既然没有饿感又缘何要吃?既不是必须,吃了粮食不也是浪费?
然而,今天他没有拂了白舜华的意,拿起勺子吃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吧?”白舜华眯着眼一脸享受,“里面还包着虾仁呢,真鲜!”
“你不辟谷,就是想要享受这种平凡的乐趣么?”沈潋洲问。
“原因之一。”白舜华抽出桌上的筷子,用筷子把馄饨夹到勺子上,玩得不亦乐乎,“最主要的嘛,是没找着适合我的修炼方式。”
“适合你的?”
“对啊。我们逍遥宗那些我都不喜欢。”
“本门的功法,竟还有欢喜与否?”
白舜华用筷尾敲了沈潋洲一下,“你这个呆子!修仙修仙,大部分人是冲着仙去的,我却觉得,既然想成仙,那必然要选能让自己乐得逍遥的方式才好。不然苦哈哈地修仙,成了仙也没乐子啊!”
很显然,白舜华的想法和沈潋洲之前接触到过的人都不一样。
“哦对了!”白舜华突然想到,“你跟着我干嘛?不是说找千机楼楼主有事么?”
“昨日已商议完毕。”
“还有你拖着一身伤,不在楼里躺着跟着我去珍宝阁干什么?”
“在下有一物需珍宝阁阁主评断。”
“什么东西?”
沈潋洲抬头看了一脸好奇的白舜华一眼:“你不知道为好。”
“切!小爷还不稀罕呢!”白舜华三两下吃完了一碗馄饨,看到沈潋洲就吃了一个就不动了,低声道了三个字“真麻烦”就把沈潋洲那碗也吃光了。
沈潋洲自觉付账。
白舜华一愣“你付什么钱啊?都是我吃的!”
“我年幼时也曾吃过馄饨,今日,就当是感谢你让我重温了儿时味道罢。可惜我已辟谷,吃一个尝尝味道便可,再吃就是浪费了。”
“你们这些名门大派就是讲究多。”白舜华起身,和沈潋洲往珍宝阁行去。
珍宝阁高十层,展品珍贵程度从一层到十层递增。门前的看守拦住了二人,“二位客人,可有信物?”
白舜华并不知晓珍宝阁的规矩,正打算上前问清楚却被沈潋洲抢先道:“烦劳。”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令牌来。
看守仔细查看了令牌,恭敬拱手、退让:“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请!”
沈潋洲还礼后带着白舜华进门,入眼的便是左右的护法金刚,看着像是纯金和宝石打造,再往里走就是一层展览大厅,可沈潋洲完全没有逛逛的意思,径自来到西侧的笼梯处,出示令牌,“劳烦上至十层。”
笼梯管理员恭敬地对着沈潋洲行礼,道了声“诺”。
白舜华迷迷糊糊地也上了笼梯,直达十层。
笼梯一开,罗帷绣帐便在两人眼前掀开,若说一层的装饰内景还是人间富奢之处,那这十层便更像是仙宫琼楼之所。
层顶镂空却镶着琉璃,月光透过琉璃照入层中,月色略微变形却别有一番美感,一路行来,疏影萧萧竹,残香漠漠苔,绕过画屏,眼前站着一个人,身着一件石青色长衫,腰腰间绑着一根黑色几何纹锦带,一头鬓发中夹杂着雪色,一双瞳色黝黑的长目中透着智慧,身躯挺直,乍看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官老爷,可再看,便觉得定是一位智者。
“在下沈潋洲,拜见柯阁主。”
阁主?白舜华略一想便明白了。这珍宝阁的第十层倒不一定藏着什么宝贝,宝物再多,又怎比得上阁主金贵呢?
于是白舜华也赶紧依样画葫芦行礼:“在下白舜华,拜见柯阁主!”
柯共眠朗笑:“两位无需多礼。沈贤侄,既然你拿着你师尊的令牌前来找我,那想必是有所求了?”
沈潋洲本就有急事,此时也不多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盏做工精美却蒙尘的灯来,“此为我师尊托我带来鉴别之物,还望柯阁主解惑。”
柯共眠接过灯去,细细察看,最终定论:“此为千帐灯。”
沈潋洲:“此灯有何玄机?为何我师尊推算指向此灯可解我修真界大难?”
轻轻地将灯放在一旁桌上,柯共眠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上古时期,诸神斗法,生灵涂炭。西王母不忍,布下千盏灯阵,令阵中无视诸类杀伤力极强的法术咒术,遂成一片安宁之地。”
“这莫非就是那千盏灯中的一盏?而那阵中之地莫非就是修仙界?”白舜华问。
“这位白姓小友说的不错,却也不尽然。千盏灯之阵虽有效,却也能破。这毕竟是一个防御为主的阵法,若是将灯一盏盏打碎,那阵自然就破了。千灯数量多,当年诸神甚至以打破灯的数量多少来竞技玩耍,最后竟只剩下六盏,西王母知晓后,将千灯阵换做了六灯阵,设下雾障隐去灯的所在,放置于修仙界之中,后世传着传着就将千盏灯传作千帐灯了。原先千灯阵可笼罩整个修真界,六灯阵却只可回护修真大陆,不过凌霄大陆的大能们必有另法,柯某境界不够,尚不曾知晓。”
“那请问阁主,这一盏是那六盏之一,还是千盏中漏算的?”
柯共眠再度叹息,“这不仅是那六盏之一,其余五盏想必也流落了。要不然,魔修如何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禁忌血咒?”
“柯阁主果然已经知道了。”
“千机楼既然在我珍宝阁之中,此事我怎会不知?”
“那阁主可有良策?”
“魔修势大,而我正派修士所虑众多不易与之正面交锋,幸好斗转血祭的血咒施展起来必然有时限,为今之计便是想方设法尽快找齐六盏灯,送其归位,方可抑制魔修愈发疯狂之杀戮。”
“修仙界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出声的是白舜华。
柯共眠侧头看了看他,露出了自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巧了。我珍宝阁中还真有能寻觅其他五盏灯下落之物。”
“哦?”沈潋洲眼眸中精光一闪,“愿闻其详!”
“请二位随我来。”
柯共眠在前方带路,领着两人进入一个尘封了的房间之中。
“这里是我早年收集的一些玩物,得知斗转血祭这等阴毒之法再现世间后,我也推算了一卦,卦中指向此屋,昨日柯某再三研究,以为这六幅画便是解开千帐灯下落的关键!”
沈潋洲和白舜华抬头看向眼前的画,乍一看只是普通山水画罢了,细看,沈潋洲便发现了玄机。
“这幅画上,画的是我广仪宗后山藏书阁!”
“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你所带来这盏灯的所在之处吧?”
“师尊并未言及此灯来历,不过……我确在藏书阁见过。”
“柯某推测,这六幅画各代指了一灯所在。”
“阁主所言有理。”沈潋洲上前,仔细地研究其他几幅画,想要从中看出画中所在之具体地点。
“可既然是为保护修仙界设立的六灯结界,而破坏它们的又是魔修,那为什么灯会在广仪宗手里?难道说……”白舜华脑子转得实在太快,他想到了太多的东西,不知不觉一边推断着一边说出了口才觉得不对,忙捂住嘴巴,生怕遭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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