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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我喜

我们逍遥宗不要面子的啊 痛痛啊 2024-05-02 15:24
白舜华瞳孔一缩,忙传音问:“怎么回事?”
“怕是被某个大人物上身了。”
突然间,一道金光闪过天际,空中一只孔雀飞过。
“薛照!!”白舜华跑到窗边盯紧那只孔雀。
孔雀王薛照,明明是尊贵无比的身份,却因手中沾染的鲜血太多而尽显狰狞,白舜华不知道如今具体是什么时间,只是担心苍桐现在的情况。先前沈潋洲只说苍桐没死,可没死不代表能好好活着啊!
“我们下去!”沈潋洲当机立断。
众人直接下了珍宝阁。
在阁外许丘便发现了玄机:“好厚的一层结界。”
“没错。”谭川点头,“为了隐藏这座珍宝阁,柯共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要布下如此厚的一层结界,光靠他一人想来是不行的。”二师姐苗华分析道:“看来,他还有帮手。”
“他自然会有帮手。”沈潋洲抬头看向远方的那道越来越近的金光:“薛照吗?又见面了啊……”
早在珍宝阁的结界变动之时薛照就已经发现了不对,他化作原形朝此处飞来,还没靠近,口中就喷出烈焰,强大的火势眼看着就要将整栋珍宝阁烧着,沈潋洲却只竖起了一根食指,轻念一诀,火势便像是遇见了一堵看不见的冰墙一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薛照脸色一沉,在半空中发出了一声怒鸣,孔雀尾一扫,眨眼间数十根羽翎迸射而出,有几根打在远处的石壁上,竟能直接穿通石壁!
而就在此时,大师兄夏伯明将佩剑汪恣向前一劈,随着他的动作,体内功力提起,顺着剑挥洒出去,“唰”地一声挥出了平展面积能覆盖整座珍宝阁的剑气,迸射的羽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声折断的悲鸣。
薛照的攻势自然不会就此停下,众人只觉得头顶有一黑影压下,抬头便看见极为可怖的一幕——珍宝阁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洞。
“糟糕!这也是血咒的一种!!”沈潋洲来不及多说什么,一个瞬移将众人转移出去,可珍宝阁过于庞大,就这样直接被压下来的天洞扭成了碎片。
被这种强大的力量所震撼,逍遥宗的师兄师姐们一时间没有说话,许丘看向沈潋洲:“洲儿,千帐灯在珍宝阁里吧?这下该如何是好?”
白舜华本想说话,但想着沈潋洲先前的叮嘱,便硬生生地将话语吞了回去。
“无论如何,先对付了薛照再说。”沈潋洲神色一凛,“舜华,我们上!”
白舜华早就想用现在的修为再好好地教训薛照一次以报当年被这家伙拎着打的仇了,自是忙不迭地点头:“走!”
“舜华!小心!”见自家心爱的徒儿要前抗妖皇,谭川那是一万个揪心。
“师尊莫要心忧,自家媳妇儿,我会好好照顾的。”沈潋洲朝着谭川笑道。
“你……罢了……且好生归来。”
“遵命。”
薛照一开始并未认出二人,被封印在苍桐体内的茫茫岁月已经让他的记忆渐渐消亡,只有凤凰曲幻的身影愈发清晰。
沈潋洲剑指薛照,气势如虹地叱道:“孔雀王薛照勾通魔族犯下滔天罪行!人所共诛之!”
薛照没有化作人形,只用那双孔雀明眸看向沈潋洲,随后开口:“我好像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白舜华道,“当年将你封印之时,你可比现在落魄多了!”
薛照怒咤:“原来是你们!!”声毕便已斗出凤凰真火,沈潋洲和白舜华在空中纵掠闪躲,身姿轻巧地避了开去。
薛照大概发现了自己现在这个形态不便与这两人战斗,立刻化作人形。
白舜华见他此时是薛照原本的样子,有些疑惑,赶紧问沈潋洲:“他不是夺了苍桐的身体吗?那怎么是他自己的模样?”
“以他的修为,想要长成什么样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沈潋洲迅速解释。
“苍桐?哦……是自以为能困住我永生永世的那小子吧。”薛照闻言,轻蔑一笑,“他以为,仅仅凭借曲幻一半的修为就能封住我?想得也太简单了点。”话音刚落,人身的薛照出招,一抬手,整片天空便彻底笼罩在了火光之下,高热令周围的树木燃烧了起来,诡异地仿若熔炉。
“幻象!”沈潋洲火速作出判断,他立刻掐诀,一道青光顺着他的指尖朝天空而去。
青光碰撞上了天空,只听见一阵恍如玉石碎裂的响声,虚空便迸发出一道强光,火红的天空出现了被撞碎的纹理,扩散、裂开、破碎……刹那间,如琉璃镜被撞碎,火光蔓延的天空便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眨眼功夫就恢复了湛蓝。
“好!”沈潋洲这一手实在漂亮,身为敌方薛照都忍不住夸赞道。
白舜华趁机凌空提剑向着薛照刺去。
铮!!
剑身一振,薛照甩手成剑,挡住了白舜华的这一击。
“呵,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竟然也会突然袭击?”
白舜华刚想说自己才不是什么正道,就被沈潋洲抢白:“哈哈哈薛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白舜华他只是不喜欢你盯着他的夫君看罢了。”
“沈潋洲!!”白舜华真想调转剑头教训教训这个在战场上还要调戏他的家伙。
“真没想到你们俩此时还不忘打情骂俏!”薛照脸一黑。
沈潋洲青色的剑光瞬息暴涨,“对,不该现在打情骂俏,应该先料理了你再说。舜华。”
“走!”
无需多言,百年的默契已经让他们两人心意相通,可出手的剑意却不同——沈潋洲气息温和剑气却凌厉,稍稍接近便有一种窒息感。
而白舜华的剑看似凌厉实则暗藏刚中带柔,接近时便像是面对着江河大海,有一种浩然无为之境。
双剑合璧。
夫夫二人人剑合一,双人双剑犹如一物,和着澎湃的剑气破开虚空朝着薛照而去。
那种剑气无疑是可以切割一切的,直面两人的强悍战力,薛照眼瞳一缩,身形展动,决定避开,可剑气竟然也往四面八方散了开来,席卷着他的身体,化为一柄柄锋利的兵器,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他,撕裂了他的防御。
“啊!!!”
剑气化作锁链,对着薛照穿胸而过,将他死死地钉在石壁上,凤凰血顺着石壁流下,触目惊心。
然而这还没完,沈潋洲双手伸展,自然之力在他的操控下汇聚于薛照周围,狂风卷来诸多砂石围在薛照身边,一眨眼工夫竟然做出了一座监牢,白舜华将剑气化作的铁链打入监牢中,狠狠地锁住薛照的四肢,还有另外两条锁链则直接锁住他的琵琶骨。
薛照挣扎着,吼叫着,他想要动用力量逃出这座监牢,却被沈潋洲和白舜华狠狠地压制住,插翅难飞。
两人展现出的强大力量让逍遥宗的众人和许丘无比震惊,三师兄熊济苍感慨:“这下可好,哪怕是师父都不是小师弟的对手了吧?”
“大乘后期,原来是这样的境界啊……”许丘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徒弟,心中略有所悟。
薛照想要化作原形,然而那两根穿透他琵琶骨的锁链中带着禁锢修为的力量,薛照怒得用头砸石壁,震得砂石做的监牢“咚咚”作响,落下许多碎石来。站在远处看着的白舜华有些担忧:“他会不会出来?”
“这个当然是制不住他的,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好好聊聊不被打扰的空间罢了。”说着,沈潋洲拉着白舜华进入监牢。
薛照猛扯着铁链,刺穿琵琶骨的那两条链子令他使不出全部的力气,但宁可浑身浴血他也不愿束手就擒。
白舜华当下也对他产生了一丝敬意,作为敌人,薛照无疑是个好对手,然而他所犯下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放过他。
“孔雀王薛照。”沈潋洲沉声道:“你可知错?”
“哈哈哈!伪君子!少假惺惺了!我奉劝你要杀就杀,如若给我一丝机会,我定会生啖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哪怕在此种处境下,薛照的神情依然凶残无比。
“如果要杀,我方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薛照冷哼:“因为你们有事要问我。”
“你倒是很清楚啊。”白舜华上前一步:“我便问你,为何会知道魔族血咒?”
薛照嘴角一弯:“多问无益,我不会说的。”
“那我再问你,苍桐在何处?”
“苍桐?哈……你说的是那个自认为有了曲幻一半修为就能压制我的器皿?”
“可恶!”白舜华眉头一皱,怒而扯着薛照琵琶骨内的锁链拉近到自己面前,“你信不信我有办法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魂魄?来世?哈哈,我本就是个没有前世的人!”薛照大笑,“来世前世……这些都是懦夫才需要的东西!!”他忽然暴起,一旁的沈潋洲立刻拉开白舜华,“小心!”
也就是在此时,薛照竟然自爆元神,如果白舜华方才没有被沈潋洲扯开,那无疑将直面薛照的自爆,受伤都还是轻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直接身死道消。
沈潋洲毫不迟疑,几个法诀下去,扣住了薛照的一缕残魂,双掌一拢,透过这一缕残魂搜索属于薛照的记忆。
“搜魂?”白舜华认出了沈潋洲的方法。
“呵,真没想到,薛照也算是侧面帮了我们了。”
“你搜到什么了?”
“什么都搜到了。”沈潋洲一脸了然。
就着砂石监牢碎裂的粉尘,白舜华看向远处的许丘,同时传声给沈潋洲:“你方才说让我小心你师尊……莫非……你师尊也跟魔族有关?”
“我师尊跟魔族有没有关我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个家伙肯定不是我师尊。”沈潋洲冷静地回,“而且,我从薛照的碎片里读到了他曾和魔尊凌契楼有联系。”
白舜华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将许丘调换了?
“若我猜得没错,那人就是凌契楼。”
在当世公认的三位巅峰修者:尸王阴蕖、 魔尊凌契楼、 凤凰王曲幻之中,曲幻已经陨落,阴蕖一贯与世无争,而魔尊凌契楼从方崭露头角开始便是一个野心家,此次魔族血咒的事情,众人多半觉得与他有关,然而此人修为可以说是巅峰中的巅峰,当世无人敢正面与他相抗。
现如今凌契楼装成许丘在他们身边?!白舜华连忙问:“怎么办?”
“静观其变。”
两人达成共识后回到逍遥宗诸人身边,谭川忙问:“如何?我观薛照已经自爆元神了?他可有说什么?”
白舜华摇头。
“就这么看他也算是条汉子。”二师姐苗华冷哼。
沈潋洲扫了一眼许丘,状似恭敬道:“师尊,您之前对付柯共眠时受了伤,接下来去魔族,危险重重,不如您先在这歇歇?”
“无妨。”许丘摆手,“这点伤不算什么。”
“哎,看看人家徒弟。”谭川看向自己的一众徒儿,“都没一个人问问为师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席霏霏推了谭川一下,“人家那是受了重伤,你是自己穿梭几个画卷耗费了太多法力,自作自受。”
这话惹得逍遥宗诸人都开始笑话一宗之主。
“倒是许丘老儿,你这身子骨还是别去魔族了。”谭川在自家徒弟那没讨到便宜,便去捉弄许丘。
许丘眉头一皱,道:“无妨。”
谭川心头一凉,立刻察觉到不对,“你是谁?”
“师父!”白舜华万万没想到自家师父看出了许丘的异常,其实他和沈潋洲都不想太早惊动凌契楼。
“许丘老儿可从来不服老。听了这话竟然不怼我两句?呵……你这冒牌货也太不称职了!”大概印证了最看不惯的人反而最了解对方的,谭川仅凭借一句话便判断出了许丘的真伪。
“许丘”冷冷地看了谭川一眼,突然出手——他的速度极快、极狠,只听见“咔擦”一声,原本的佩剑变作了九连环在空中划过一道狠厉的弧线就直向谭川砸去。
谭川大喝一声,徒手接下了九连环。
可“许丘”的力道大得惊人,震得谭川关节一错,顶受不住,双手尽断。
“师父!!”白舜华大惊失色,提着佩剑挡在谭川面前。
此时,由于砂石监牢碎裂而产生的灰尘还在空中飞舞,“许丘”终于现出了他真正的样貌——此人皮肤白中透露着些许青紫,长相妖艳,一双桃花眼便像是那勾魂的魔,稍稍一笑便能噬人魂魄,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原本许丘的长袍穿在他身上也没了仙气,只留下十成十的诱惑。
“凌契楼,果然是你。”沈潋洲站到白舜华身边。
“真没想到,本座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凌契楼捂嘴轻笑,竟有些男女莫辨的娇羞。
“魔尊到此,不知有何贵干?”谭川提声问道。
“我想干什么?哈,我的好徒儿沈潋洲不都知道了吗?”说罢,没等沈潋洲反应,凌契楼的九连环已经朝着白舜华招呼过去。
白舜华自不是吃素的,长剑一挡,听“嗖、嗖”几声,反手便是一招带着火光和闪电的回击。
凌契楼的长袍被长剑刮破,露出了他雪白而修长的腿。凌契楼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白舜华的剑,那双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
“现在的小辈见着本尊居然不先问好而是直接刀剑相向?看来本尊得好好代师尊教训教训你们。”
话音刚落,也没见他使多大的力气,便将与沈潋洲的佩剑澹雅同出一源的宝剑直接掰成了两截。
凌契楼随手一弹,一截断剑直插白舜华心口,幸好白舜华反应迅速往旁边一偏,然而还是被断剑刺穿。
沈潋洲怒极,立刻出手。
凌契楼却连对方出手的机会都没打算留,手一抬,另一半断剑的目标竟是白舜华的头颅!
就在断剑快要削到头时,白舜华撑着伤体飞速往旁边一滚,虽然姿势不雅了点,但好歹保下了一条命。他捂着伤处,血流了一地。
沈潋洲想上前救治,却被另一个凌契楼拦了下来。
分身!?
一皱眉,沈潋洲看出了凌契楼的招式。
一般来讲,修士的分身只有其本体十分之一的战斗力,故而“刷”地一下,沈潋洲干脆利落地将眼前的凌契楼分身砍死,可这还没完,凌契楼又分出了三个分身,手里持着不同的武器围绕著沈潋洲,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厉害在能结阵配合,说白了就是要将他困住,先对付白舜华。
其实如果方才凌契楼速度再快一些,白舜华早都死了,沈潋洲和白舜华实在是没有想到能在修真界遇到如此高手。尽管原先他们就动过幕后黑手与魔尊有关的念头,可真正对上凌契楼时,那种因为实力碾压而带来的恐惧是二人没有料想到的。
凌契楼十指如钩,凶狠地扣住白舜华的肩膀,后者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凌契楼力透骨髓地将想要先赶去沈潋洲身边与他汇合的白舜华拖了回来,另一只手一抬,眼看着就要刺透白舜华要害!
大师兄夏伯明大喝一声,聚起全部力量于汪恣剑尖,逼得凌契楼暂时放开了白舜华,可也仅仅只是这么保命的一瞬,下一秒凌契楼便调整了攻势只听见一阵破空之声朝着白舜华而去,他是铁了心了要先干掉白舜华。
白舜华明白不能一味退缩,可他此时身受重伤,实在无力抵抗,就看见那两记狠厉的魔爪朝他而来,几位师兄师姐的奋力一击也只能困住凌契楼一时,狠狠心,白舜华迅速吞了一颗药,强提起功力,一飞纵起躲过了凌契楼这一击,随后接着下坠之力双手结印分出分身布阵。只不过电光石火间,攻守互换,白舜华得到了一个无比珍惜的喘息机会,他也不停留,飞快闪到沈潋洲身边,而此时沈潋洲也正好除掉了三个凌契楼的分身。
“怎么样,没事吧?”沈潋洲见白舜华浑身浴血,想封住他穴道止血却被对方拦下。
“现在不行,若是封住我穴道,灵力流转会变慢……”
“可这血……”
“放心。”白舜华眼神如炬:“我们齐心,定能将他拿下!”
凌契楼见暂时搞不定沈、白二人,便转而将视线投到逍遥宗众人身上:“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另一边,正在接受席霏霏疗伤的谭川发现事态不对,骤然大喊:“快走!!!伯明!苗华!济苍!”
在凌契楼的九连环出招前,他突然听到耳后传来了剑风,回身,九连环缠上了沈潋洲的澹雅,然而这一次沈潋洲吸取了白舜华的教训,在武器上没有和凌契楼硬碰硬,抽回剑横向突破!
白舜华借着刚才用药力提起的力量配合攻击,两人本就默契非凡,一左一右攻得凌契楼无暇四顾。
谭川听着如此犀利的剑声和攻击声,稍稍安下了心。
逍遥宗诸人来到谭川身边,“师父!您的手!”
“无妨无妨。”谭川想摆摆手,一使劲才发现自己手骨还断着,疼得一哆嗦。
“行了你就别折腾了。”席霏霏看得真切,“如今天上那三个人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
此消彼长,沈潋洲和白舜华联手的力量足以压倒凌契楼,可白舜华清楚,自己是方才嗑药强提的力,如若不能在这一段时间内打败凌契楼,于他们将并无益处。
沈潋洲大概也知晓了白舜华的情况,他拼红了眼睛,攻势比平日要凌厉许多。剑气纵横恍若穿透天地,无论是沈潋洲还是燃灯都不是喜欢压制他人的性格,而今时今日今刻,他竭尽所能地想要打败对方——
不!
不是打败!
是杀死!
衣袂飞飘、剑气无双!
终于——
澹雅这柄并不以快利闻名的剑刺穿了凌契楼的咽喉!
血从凌契楼喉头喷了出来,沾得他的唇愈发朱红。
“无道杀戮!当诛!!”说罢,沈潋洲一甩手,澹雅斩下了凌契楼的头颅,同时一手扶住即将倒下的白舜华,“结束了……”
白舜华撑着一口气:“真的结束了么?”
“这是最后一个画卷。”
这是白舜华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流水潺潺、青山霭霭,时不时还能听到吵闹的鸟鸣声……白舜华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逍遥宗。
“你醒了。”沈潋洲就坐在一边,大概一直守着他。
“嗯?我回逍遥宗了?”白舜华疑惑。
“那第六盏千帐灯?”
沈潋洲指了指远处的八仙桌,“在那。”
白舜华惊讶地嘎声道:“这么说咱们是完成任务了?”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同画卷中穿梭,他都不敢相信如今不在画卷里!
“怎么,很怀念在画卷中的日子?”沈潋洲渐渐低头,低声道:“不想出来?”
“不……当然不是……”白舜华支支吾吾,“就……就是有点担心苍桐。”薛照现在是彻底消失了,也不知道苍桐如今在哪里……忽地,白舜华想到了一件事,“对了!你师父呢?”
“别担心,他之前一直在珍宝阁十层,并没有跟我们一起穿到第六幅画卷中,应当是凌契楼在察觉到我们要来到魔界前就伪装成了我师尊混入我们。
“可他为什么不和薛照合作?”
“他们本是合作关系,只不过最近有分歧。让我们捡了个便宜。”知晓一切的沈潋洲慢慢地给白舜华解答:“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凌契楼的修为会比我们还高?”
“嗯……我本以为以咱们大乘期后期的修为一定能横行修真界了,谁晓得还有这么一个bug!”
“八哥?”白舜华冷不丁冒出的词汇让沈潋洲一头雾水。
“哦,就是超越我能想象的修为的意思。”
“嗯。先前我们在第五幅画卷中曾看到过薛照用血咒来吸食他人修为,而这一切都源自魔族的秘书,修炼此术能抢夺被血咒杀死的所有人的修为。”
“这么狠辣?”虽有猜测,但真正知道血咒的凶残度时还是让白舜华吃了一惊。
“就我如今所知,薛照和凌契楼的分歧也在此处,凌契楼知道修真界并非一家独大,于是从很早开始就从小门小户开始掠夺,未免引起大宗门的警惕。可在薛照上位后,以他张扬的性格怎会只满足于此?于是便找了几个大宗门,因此让此事做大,引起了广仪宗的注意。”
“这还真是猪队友了。”白舜华感慨。
沈潋洲一笑,“薛照其实不傻,他只是迫切想要回到原本的境界罢了。如果凌契楼肯将自己已经位于顶峰的修为传一些给他,想来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对大宗门动手。”
“说来凌契楼为什么要和薛照合作?”
“因为这门血咒本身就是凌契楼从薛照身上学来的。”
“什么!?”白舜华惊得张大了嘴。
“从时间上说,薛照的时代比凌契楼要早许多。”
“仅仅凭借这个?”白舜华觉得不够准确,“万一是凌契楼一直潜伏了上千年呢?”
“我会这么说,最主要的还是透过薛照的灵魂碎片看到了真相。”沈潋洲揭开谜底,“此血咒就算是在魔族也是禁术,千年前,为对付曲幻,薛照寻到了记载血咒的书籍并加以运用,制造了包括池昌迅部落在内的多场血案,吸取他人功力,以致他功力大增,在被我们封印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无法为非作歹,可随着封印之力的减弱,薛照借由苍桐的身体与外界联系,并培养了凌契楼。”
“也就是说,薛照是凌契楼的师父?那他们两个为什么还反目了?”
“薛照的心思可不会那么无私。”沈潋洲道,“就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薛照担心自己回来时修为不足,于是就将凌契楼当成一个储备粮。”
白舜华一愣,“储备粮?竟然还能这样?还有苍桐呢?”
听白舜华老是提到苍桐,沈潋洲内心有点吃味:“你怎么老是对他恋恋不舍的?”
“???”白舜华懵逼。
“他转世了。”沈潋洲还是道出了苍桐的下落。
“那舒惟呢?有找到他吗?”
“他们两个现在在妖族过得好好的。”沈潋洲戳了一下白舜华的脑袋,“你不关心关心为夫我,老是去在乎别人干什么?”
“这怎么能说是别人?虽说苍桐也算计了咱们不少,可总归是接触过的人,如果真的因为薛照那家伙的关系而身死道消也太可怜了些。”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确实是身死道消了。”
“啊?转世后没有记忆?”
“这我就不清楚了。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管那么多?”沈潋洲不悦,“怎么不管管我?”
“你有什么可管的?”白舜华不解,“话说你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你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怨夫的气息……”
沈潋洲咬牙切齿,“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怨夫的气息!!”
两人闹着闹着就脱光了衣裳,白舜华在被沈潋洲吻住时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情形,谁会知道当时开玩笑一般找的借口竟然会成真呢?
走神的下一刻,屁股上就被沈潋洲狠狠拍了一下。
“你!”白舜华气呼呼地看向沈潋洲。
“让你不专心!”
白舜华被拍得夹紧了屁股,沈潋洲的手指却突破紧致一下就溜了进去,许久没亲热了,两人都是心头狂跳,沈潋洲的手指在白舜华后穴中扩张着、磨蹭着进行着前戏。白舜华被弄得浑身一软,后面的花穴也泛起了水来,沈潋洲一柄紫枪挺立——
天时地利——
“砰砰砰!”谁想得竟传来了敲门声。
“我的好徒媳,我把你师父给带来啦!”谭川略带调笑的声音响起,惹得沈潋洲眉心发黑,暗道:“就该让他再多断几天手!”
“啊?师父?”白舜华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利于见师父,手忙脚乱地找衣裳。
然而谭川没有给小两口收拾的时间,推开门就进来了。
沈潋洲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床榻上的被褥还乱着,他随意整理了一下,两人还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衣裳也只穿了一半。
许丘的脸色不比沈潋洲好到哪里去。
“哎呀看来是打扰到你们了!”谭川一脸无辜,“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进来的,但是亲家非要找小沈,那我也只好带着他过来了。”
“谁跟你是亲家?!”许丘的眉头都快皱成山了。
“他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关系,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舜华从小无父无母,是为师将他养大,他们拜了天地拜了我,三拜礼成,难不成许宗主觉得只拜了我不行,还要把你这一拜补上?”
“胡言乱语!”许丘怒斥,“本宗主如何会是那般小心眼之人?”
“那许宗主是不满意我这小徒咯?”
“如何能满意!?他是个男的!!”
谭川眼睛一弯,“咱们修真界什么时候规定必须要找女道侣了?古往今来,虽说是阴阳调和,可这男男女女的配对也不在少数,许宗主也不像是个迂腐之人啊。”
“我……”论嘴皮子工夫,十个许丘也不是谭川的对手。
“哎!上回许宗主大驾光临,我们非但没有迎接反而还将你打了出去,实在是失敬失敬,要不这样吧,反正千帐灯的事情还需要许宗主配合完成,这段时间您就先在我逍遥宗好好玩玩,等什么时候舒坦了再回广仪宗。也算是抵偿了上回我们招待不周之失啊。”
谭川提到了千帐灯,许丘没明确表态,白舜华先坐不住了。原先他就心忧沈潋洲刻意隐瞒的有关千帐灯的部分会不会威胁到对方性命,机会难得,他便直接问道:“请问二位师尊,六盏千帐灯收集完全之后,我们还需做什么?”
“原本是还需要灯芯的。可这第五盏灯中竟然放着灯芯,这便令我始料未及了。”许丘回答。
倒是谭川率先明白过来,“你们进的那第五个画卷,是在上古时代吧?”
白舜华点头。
“想来是有人将上古灯芯的血肉修为融成了如今的灯芯。”
白舜华不解。
“简单来说,千帐灯是燃灯所化,如今灯找到了,那么这一世的燃灯便无需再以身化灯。”
“可原本是没有灯芯的对么?”
“对。然而你们回到上古,有人找到了原本的灯芯,并用他的血肉完成了灯芯的制作带了回来。那么这一世的灯芯便不用重复上一世的命运。”
白舜华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看向沈潋洲,“我就是灯芯?”
沈潋洲朝他温柔一笑,“倒也不是太笨。”
“那所谓的我的血肉是……”
“你在第五个画卷对抗薛照时,有没有感觉自己曾经死过一次?”
白舜华想了想,他那时确实是身负重伤,现在想想以他当时的伤势如何还能活得下来?
“我取了你的骨肉和修为融成灯芯,再将你如今的身份顶上,这样在生死簿上,死的那个仍旧是燃灯的信徒,而白舜华自然是白舜华,不必承担那个人的一切。”
“哈哈!我说怎么舜华一直没有接受传承呢!原来你已经早就把他的那份给用了!”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继承的传承。如果传承的意义只是为了让你再次化作灯芯而去,那我宁愿你不要。”说这话的时候,沈潋洲轻轻搂着白舜华的腰,像是害怕他责怪,“擅自为你做了决定,抱歉。”
白舜华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信息量,明白过来时迅速握紧了沈潋洲的手,“我怎么会怪你?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对方费尽心思将他从看似注定的命运中脱离,千钧一发之际也没有忘记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沈潋洲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何其有幸,能与此人结下良缘?
看两人旁若无人地深情对视着,许丘咳了两声道:“事不宜迟,虽说主使薛照和凌契楼都已消灭,然而修真界的防护结界还是需重建的。我们还是早日将千帐灯归位为好。”
“嗯嗯嗯!!”白舜华回过神来,对许丘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没办法,公公总是要讨好的嘛。
许丘抬眼看了白舜华,叹了口气,大概也只能认了这个徒媳。
“二位师尊,我们二人现下多有不便,你们看……”沈潋洲和白舜华的下半身还在被褥里面,谭川是过来人,早就发现这小两口还浓情蜜意着呢,便也不再做坏人,拖着许丘就往外走,“好好好,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今日我们先去准备好阵法,明日开始将千帐灯归位。”
眼见着许丘和谭川离开,沈潋洲飞快闪身锁了门,此时他只穿了上裳,下面空荡荡的,白舜华看了好笑,也从床上下来,将沈潋洲一把揽住,“我端方的广仪宗首徒怎么大白天的竟然光着下身乱跑?”边说着,白舜华便顺手摸上了还硬着的小潋洲。
沈潋洲被撩得眼睛一亮,嘴上却用正经的语气道:“我还想白日宣淫,娘子肯不肯奉陪?”
被反撩了!
白舜华喉结一动,将沈潋洲转过身来,他跪了下来,眼梢一挑,“奉陪啊,相公如此温柔体贴,奴家如何不能奉陪?”说罢便舔了舔沈潋洲坚挺的硬物,惹得对方下腹一紧。
“相公可要挺住了,若是早早就泄了身,奴家可不依。”说这话时,白舜华特意压低嗓音,真是十分勾人。
沈潋洲伸手摸了摸白舜华的头发,“好,定让娘子满意。”
白舜华便开始吮着沈潋洲的阳具,后者的茎身粗壮,硬起时外围青筋暴起,颇为雄伟。以往二人多是提枪就干,哪怕是口活也没做得如此细致,白舜华舔着舔着便觉得自己也情热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自渎。
仰起头,沈潋洲充分享受着白舜华口中的热度,也更加想念起对方后头那张口的紧致起来。
“差不多了。”沈潋洲抽出自己的分身,而白舜华不明白他明明就快射了怎么还抽了身,一双眼因为方才情动和被巨物顶住喉头而弄得红彤彤湿润润的。
沈潋洲将白舜华压倒在床上,轻轻一扯便将方才匆忙穿上的外裳脱了个干净,低头吮上白舜华胸口的茱萸细细舔弄。
“唔……”小茱萸硬了起来。
沈潋洲伸手在白舜华后穴里捣弄,先前两人本就已经做足了前戏,只这么点时间,白舜华的后面还尚自湿润。
白舜华自动跨坐上去,后穴一点点吞下沈潋洲的巨大,这种既痛又舒服的感觉让他反射性地提了一下腰。
一双大手扶住了白舜华的腰往下一压,直接整根吞没。
“啊……”白舜华嗔了沈潋洲一眼。
“放心,能进。”沈潋洲用自己的硬根在白舜华的穴口动了动,稍稍抽出,再狠狠地顶入,每一下都惹得白舜华呻吟不止,脸上也愈发潮红,后方穴口既有抽插时的火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他清晰地感受着体内巨物的形状和一点点胀大的过程,两人情意相融,做这事儿时自是愈发欲仙欲死。
直到快入夜两人才停了下来,其实若不是白舜华想到明日还要去安置千帐灯,就沈潋洲那兴头,两人在房中说不定又能折腾个几天。
第二日天还没亮,沈潋洲将房门一开,门外等着他们的许丘便闻到了浓浓的旖旎之味,他又皱起了眉头教训开来:“潋洲啊,你们虽已成亲,然……还是不要纵欲过度为好。”
白舜华揉着眼睛走出门,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差点就被门槛给绊了,沈潋洲眼疾手快地一搂他的腰,“小心点。”
“唔?嗯。”昨日白舜华被折腾得过了,而且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两人都没有运起双修法诀,此时的白舜华周身酸痛,倒有些始是新承恩泽时的意味。
“许宗主啊,就双修来看,多做做这事儿没什么不好。”谭川嬉皮笑脸地站在一边。
“在你逍遥宗看来定是没什么不好的,可我广仪宗的规矩便是清心寡欲!”
“你看,现在是在咱们逍遥宗,许宗主你要是非要按照你的那一套来,那我们逍遥宗多没面子啊?要不然这样吧,在逍遥宗,那就按照我们宗的规矩办事儿,等我徒儿跟小沈去广仪宗暂住时你再用你们宗的规矩要求他们,如何?”
许丘想了想,“也罢,便如此吧。”
按照原定计划,众人各持一千帐灯来到算好的六块地方,在东方刚刚渗出一点曙色时将千帐灯放入结界点中,一时间,保护修真界的大阵再度开启,沈潋洲望着天际,身体微微发热,这是他体内的燃灯在对这新的千帐灯阵发生共鸣。
大阵已成,沈潋洲正打算回到逍遥宗去,却发现眼前出现了白舜华的身影。
“哈哈哈!你速度果然没有我快!”白舜华从空中飘下,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沈潋洲:“你来接我?”
“那可不是!?咱广仪宗的首徒刚过门不久,我这夫君自然要照顾妥帖咯。”
“嗯,我随你回逍遥宗。”
“好!哦对了,你怎么没想回广仪宗?”
“我宗规矩甚多,怕你不喜。”
“哦!那你喜欢我们逍遥宗?”
沈潋洲上前,侧头亲了亲白舜华,笑道:“你,我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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