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家之前,特意四处看了下,该栓的门该关的窗全关了。
特别是养父的棺材房,我也特意上了一把锁。
我的养父是一个棺材木匠,制作的棺材高大威严什么风格都有,而且什么木材包括金丝楠木棺材都会造,所以,人们说他挺富有,可以买下一个小镇。
这至少有些吹嘘的成份!
可是,自从我与青竹结婚后,他和养母一直就住在城里,只是逢到做棺材后,才来到村中住上一段时间。
但我自从结婚后,就没有用过他和养母的一分钱。
靠的就是修河堤时的工资养活自己和青竹。
养父告诉我的,就是把这个毛坯房守好。
在我离开时,担心青竹一人在家不安全,于是在前院砍了一杈桃树枝,削成了桃木剑,悬在大门上,毕竟水鬼婴儿已经如影随形了,桃木剑是道家驱鬼的宝物,应当可以震慑它一阵子。
我离开去请道长时,太阳已经西垂。
这个道长叫李天师,是邻村的,隔着一条河,只是闻其大名,真正没有接交过。
在一些葬礼上,看到他作过法,当时还是小孩,总是听到了句什么“急急如律令”,然后道家咒语就停歇了。
走到了独木桥,这桥真可说是独木桥,河面挺完,所以,一根杉木的尽头,又连接着另一根杉木,中间有个转折之处。
看着河心,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自己的脑后盯着,不自禁的觉得背部发凉。
转头一瞧,却又什么又没有发现。
但我总觉得是水鬼婴儿。
不自禁的意念着这是自己想成的,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复,可是,越是这样,就连鱼儿的跳动和流水声,都让我一惊。
某个时候,回头瞧去,看到身后腾起了一片雾气。
是它在截断我的后路了。
我的心头一紧,望着青竹的方向,不知到底还好不好。
这时,独木桥颤动了下,我急中生智,疾跑几步,身子一腾,就离开了独木桥,来到了对岸。
再看了下桥面,雾气消失了,这样我反而更加心里忐忑。
道长李天师的家在一个山头上,家中暗暗的,没有灯。
“道长,我是向南,家中出事了,赶紧救救我妻子青竹吧!”我一边闯进了堂屋一边喊着。
“好的,愿闻其详!”李天师瞧了我一眼,或许是看到了我的印堂处有一道黑气,神情也变得严肃紧张起来。
我三言两语,把妻子的怀了一个水鬼胎儿,后来它又受不了,放弃投胎,但反而怨气加重的事情说出。
李天师听了,说道:“难怪,你印堂处黑气这么黑,事情能不能解决还是一回事,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
听了他这么保证,我立即放下心来,只是,心里还是没谱,说道:“李天师,你能不能快点!”
我是看到他动作有些慢吞吞的才这么催促下的,没有想到他也是短脾气,居然在收拾东西时骂了一句:“这一周我已经走了三家了,难道不累吗?!”
我顿时无语。
只好试着安慰自己,青竹会没事的!
李天师在收拾自己的法器时,我看了下,有桃木剑、罗盘、墨斗线、三清铃一类。
挎上帆布包,李天师说道:“走吧。”
我率先在前面走,只是,来到了桥面上时,雾气又蒸腾起来。
很浓,一眼望不到河对岸。
而且,隐隐还有一些红光。
“向南,回来!”在我跨出了第一步时,他说道。
原来,他虽然脾气短,还挺关怀人的,瞬间,我对他产生了些好感。
听他的口气,这时独木桥上充满了危险!
取出了桃木剑,他念了会咒语,最后念到了“急急如律令”时,桃木剑直刺着桥面,然后率先迈步走了过去。
所经之处,雾气立即消散。
我有些钦佩的瞧了他一眼,说道:“道长的法术真是高明啊!”
“你小子,骨骼清奇,是块学道的料!”虽然他是走在前面,可是,我觉得他满是赞扬的口气。
“是吗?”我心里一喜,只是,这时事情紧急,容不得考虑这些。
来到家里,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四处瞧起来有些不大清楚。
正大门悬着桃木剑的地方没有异样。
我以为没事了,没有想到李天师来到了养父造棺材的房间,听风辨器,说道:“以为藏在这阴气重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吗!”
取出了一张符,贴在了窗棂上。
取出了桃木剑,开始作法。
以前就听养父说过,这间造棺材的房间因为常年摆放棺材的原因,阴气极重,要我们晚上走路,少靠近这间房。
没有想到它居然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藏身!
“水鬼婴儿,你已经被我和李天师道长包围了,要想活命,就乖乖出来受降吧!”我说道。
这么一说,里面并没有回应。
这倒让我真有些当心了,要是妻子青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青竹,青竹,你有事吗?”我在门外不时的喊着。
青竹呆着的那间房也没有回应。
这倒让我有些担心了。
最后,我不管李天师了,径直来到了大门口,取下自己削的桃木剑,一把推开了大门。
我们农村的大门是两扇,推开后,我直扑我和青竹的婚房。
我与青竹是结婚还不到一年,她是家在大山里,走路还得数个小时,能走到一起,还是媒妁之言在起作用!
在一起,生活还算如意,就是生育这一块,成为左亲近邻产生闲言碎语的地方。
但是,这方面我是不计较的。
青竹有时还告诉我休了她再娶,我说何必呢,俩人一起将就着过。
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我们还是坚持下来。
我在努力修着河堤,青竹努力持家,在村人眼中,我们早已经是模范夫妻了。
我们虽然还是少年夫妻,可是情感却比老夫老妻还深。
这时,我也是不顾了危险,冲进了房内。
青竹根本不在房间内!
“青竹!青竹!”我各个房间呼喊,可是都听不到声音,最后,我意识到青竹一定是出事了,从刚才李天师的话说我印堂不是一般的黑,事情他不一定能够解决好,就听出来了。
这时,我奔出了堂房,闯入了养父做棺材的那间房,却看到窗口已经打开了,外面传来李天师的一句失望的话:“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