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尖刺老鼠在看到自己一直讨要的果子竟然被眼前这人一口吃掉时,立刻炸毛了,是真的炸毛那种,它全身上下的尖刺都忽然间提了起来,好像一颗刺球一样,然后看着沈阳,发着阵阵愤怒的声音。
这老鼠变成这副模样十分的突然,让一直得瑟着的沈阳一下子感到了不妙,我们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这只老鼠就像是刺猬一般,无论是攻击或者是防卫,都是将自己背部的尖刺都突出来面对敌人,那么现在它突起尖刺,只可能是进攻了。
“沈阳,小心啊!”我出声喊道,这只小怪物或许想要对沈阳发起报复,毕竟是他把果子给吃了的。
这时沈阳想要拿枪,却想起自己忘记把步枪那些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之前因为要过水潭而放在背包里一直没拿,结果这时候却误了大事,这时那只尖刺老鼠在蓄力一般,忽然间扑了上前,吓得沈阳赶紧站了起身想做防御。
却不料那只尖刺老鼠竟然是用牙齿咬在沈阳刚站起来的大腿上,一口咬住,挂在沈阳的大腿上,稳稳的不掉下来,我光是看都知道有多疼了。
此时沈阳也是吃到了真正的苦果,痛喊声叫起,对我们喊道:“快!快来帮我!”
我们此时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个时候不管是用枪还是用刀都不好对付这只怪物,毕竟用枪很容易打中沈阳的腿,万一打断了可就惨了,所以我选择把背包处挂着的铁锹给取了下来,跑到沈阳的那里,对着那只咬着死死不肯放的尖刺老鼠,一铁锹拍了下去。
为了让这只怪物能够松口,我下了重手,第一下没把这老鼠给打下去,又打了两三峡,这才将那只尖刺老鼠从沈阳大腿上给打掉落地,此时它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在被我拍落在地后,翻转了一下身,就从我们几人的脚间溜走了。
我们也都没有刻意去阻拦这只怪物,因为此刻即使是将它杀了也于是无补,倒是沈阳咬着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问我们干嘛不把它抓住,看来沈阳吃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沈阳此时看了看自己腿间的伤,虽然没有把裤子给咬破,但是留下了一个牙齿磨动的痕迹,显然刚刚那只尖刺老鼠是使了劲地咬沈阳,可见它对那颗果子有多重视。
“妈的,不行,我得把那家伙给追回来!”沈阳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大腿,不服地说道。
然后沈阳竟然从背包里拿出了步枪,而且连背包都背好了,看来他是真的想去抓住那只怪物,将它置于死地了。沈阳把步枪保险给打开,一边拉栓一边骂道:“今天要不抓住那家伙我就不姓沈!”
我们见状没有办法,虽然也不算是那只怪物的错,但是谁让它惹了沈阳这个脑子不转弯的人呢,只好提前出发,跟上沈阳的步伐。
刚走进这里面的环境没几步,就发现了附近有三四个洞口,这就让我们从一开始就难办了起来,不知道该走哪一边。沈阳现在急于报仇,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就说:“就走这边吧,这的洞口小,那逼崽子肯定走的这里。”
现在这里我们三个人任何一个都比沈阳要清醒,所以肯定不可能听他的,为了顾全大局,当然是找去宝藏藏室的路,而不是帮沈阳去报仇,偶尔让他自己吃一下苦果还是好的。
经过我们思前想后,并排除沈阳的意见后,我们决定直接往前面这个洞口走,毕竟我们觉得日本人可能会优先选择直路而不是拐角处。
接着我们便走进了这个洞口,沈阳一直嘟囔着说这里不是刚刚那老鼠来过的地方,不愿意走这条路,我们此时也真是服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要想着报仇,真搞不懂他心里想些什么,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自己做错在哪里吗?
当然我们也不会理会沈阳这种无理的要求,还是继续前行着。这里路上凹凸不平,都是些碎石铺垫而成的路,有的巨石还位于路中间,需要贴着墙才能过。
我们踏在这碎石地上,行走不久,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很清晰的叫喊声,肖越他们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警惕了起来,但是我却有一股熟悉感,说不上为什么,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为了听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喊,以及判别它的方位,我们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着那声音的来源。接着在静谧无声的环境里,我们又听到了一声带着悲哀的叫声,这种叫声在我听来后真的感到有一种熟悉。
虽然它的声音经过了洞中的回音,显得有些通灵,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这种声音是过去断耳发出过的声音!
我听到这声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断耳,但我摇摇头,心想我自己真的是太想断耳了,竟然把断耳已经死掉的事情差点给忘了,所以不可能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只会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声音,比较类似断耳的叫声罢了。
在听了好几遍之后,我们能够确定了这声音是从我们前方的洞口传来的,这个时候我看我们都必须经过那里了,不得不去,但是这声音听起来比较哀怨,我在想是不是那怪物受伤了发出的声音?
这个抉择无可避免,我们便轻声慢步地靠近那一阵一阵的声源,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这种声音,在此之前都不能打草惊蛇。
越是靠近,我心里越感到这种声音像极了断耳,让我不禁伤怀了起来,好希望我当初看到那只死去的猴子是另外一只吸血猴子,而此时的那只哀嚎的东西是等待着我来救它的断耳。
等到我们慢慢靠近,这时候声音也在我们前头清晰了起来,头顶照明灯可以让我们直接看见远处的那只发出声源的动物。这时候我们都震惊了起来,看向远处的那只动物后,肖越他们继而都把视线转向看我。
我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在一颗巨石下有一只吸血猴子好像被压住了,离不开那个地方,只能发着哀嚎的声音。
虽然我很吃惊,在这里发现了一只落单的吸血猴子,但我从它看向我时那种惧光的模样,我便能明白这不是断耳,断耳果然还是死了,不然它是不会认不出我来的。
肖越他们指了指那只吸血猴子看向我,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我只是轻轻地摇摇头,说了句它不是断耳。
他们听后也丧气地叹息着,我又何妨不是这种心情呢,不过我在看到这只吸血猴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当时和断耳认识的时候,也是当它有难,我不小心帮助到它,断耳便误以为是我救了它,然后才一直跟随着我。
此时我看到这只被巨石压住的吸血猴子时,也是有着当时的那种感觉,我忽然觉得那一刻,这只猴子就是断耳,它需要我的帮助一样。
我这样想着,开始向那只吸血猴子靠近。肖越他们拉住我,问我:“你这是要救它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让我就它吧,就当作弥补我心里没能救出断耳的遗憾。”
肖越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听我这么说,又没有其他的话可反驳,心想反正也只有这一只吸血猴子,应该没什么事的,便放开了抓住我手臂的手,无奈地笑道:“嗯,去吧。”
我很高兴肖越能够理解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谢谢你理解我。”说完我便向着那只吸血猴子靠近,那只吸血猴子在看到我来后,有种十分畏惧的神情,同时很惧怕我头顶上的强光。
见到它的神情我才想起来不是每一只猴子都是断耳,大部分都是害怕这种光的,我想要是断耳看到我头顶的光,一定会很高兴地向我扑过来,再爬到我的肩膀吧?可惜它不会,因为它不是断耳。
我把头顶上的强光调到最暗,这只吸血猴子才能够勉强对视着我,只是稍稍畏惧着,大大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敌意,断耳当初和你的眼神也是一样的,我在心里这样柔声说着。
我看了看这只小猴子当前的情况,发现它原来是被巨石的边缘压住了脚,扯不出来了,但是眼前这颗压住了它脚的巨石,只比我矮了一个头,按重量来说依然是很重的,而且对于它们吸血猴子来说,简直是不可移动的东西。
按这样说的话,这只吸血猴子的脚或许已经废了,但此时只是拔不出来而已,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得怜悯了一下,或许现在救它出去,以它这个样子族群也不会接受它吧,况且它也没有了和别人抢食物的资本,最后还是会饿死。
不过生死还是看它自己吧,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颅,像摸着断耳一样,对它轻声说道:“既然我们见到了,这就算是缘份,我也愿意帮助你出来,希望你之后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