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秩看见林苑愣了一下,他余光一扫,正好看见林逸手里攥着的小司南。
看不见他?
周秩愣了一下,和林苑对视上了。
他看见林苑陷入沉思,一旁的林逸登时站直了,“林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诡物?域主?”
他说完又反驳自己,“不对,我拿着小司南,不可能看不见诡物。”
周秩飘到两人面前,对着林逸挥挥手。
林逸眼里是真没他。
周秩放下手,之前他和林苑都认为能看见他是因为小司南的原因,现在林逸拿着司南,却还是看不见他,为什么?
周秩脑子里想起祖地司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线,当时他就发现不同人身上的红线数量不同。
而林苑能看见长老祭祀时的红线,其他人能看见吗?
林苑和其他人的不同在哪?
周秩只能想起一个人,那个莫名其妙的白衣男人,他或许知道答案。
“嗯…”林苑接收到周秩暗示,对林逸道:“是看到一些东西,等我确认后再告诉你。”
“也行,”林逸自然是相信林苑的,他拉着林苑往外走,“你信里不是说对这的竹筒饭感兴趣吗,我得带你去尝尝,王大娘家的最好吃,甜而不腻,我一口能吃十五个…”
那信竹筒饭部分自然是周秩加上的,林苑为了不让林逸看出端倪,还重新誊写了一份。
周秩当即就先把这些疑问抛在脑后,反正债多不压身,他现在浑身上下谜团都还没解开。
虽然这是个小城镇,来往的人却不少,晚上还会开夜市,口音各异的人交流还用上手,所以看起来就很狂放热闹。
林逸口中的王大娘是和儿子一起支的小摊子,隔着老远,周秩也能闻见混杂香气中的糯米清香。
两指粗的的一截竹筒饭,林逸买了三十个,自己面前扒拉了十五个,剩下的都推到林苑面前。
两个都是半大小子,这竹筒饭也只是填个肚子,等下还要回苏家吃饭。
周秩也悄悄摸了一根掰开,嗅着糯米和红枣的香味,一口咬下去,嘴里索然无味,闻着有多香,嘴里就多没滋味。
周秩还看见林苑弯眼笑了一下,周秩顿觉后悔,他就不该提竹筒饭的,现在看两少年大快朵颐,顿觉悲从中来。
蹲到另一边去了。
旁边两个看起来刚及笄的少女正在说着话。
这小城镇也不比上良附近,风气开放,街坊间能看见结伴的女人,不少摊子就是女人开的,生意也红火。
周秩没打算偷听人家小姑娘的闺房话,但听见“顾三娘”几个字时,他当即就蹲了下来。
“今天顾三娘又被撵出来了…”头上裹着布巾的姑娘挽着另一个女孩,“听说她们之前在女院做过同窗,一直对京里小姐推崇的很,你可那顾三娘,见人还要半蹲说什么福…”
“可不是嘛,那苏小姐还讨厌她的很…”另一个姑娘附和她,“一个屠夫女,怕也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两个姑娘笑倒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