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这一次我去了海外的国家,名为海国。发现那里有一种大炮,这是制炮的方子,你拿去。”上官黎川取出一张软纸,上面是画着大炮的制作过程,这是他在海国时无意中见识到的,他特意潜入海国王宫偷藏了一份。
“天,这纸的纸质怎么会如此柔软?黎川,这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上官朗甫一接过上官黎川手中的软纸就发出了一声惊叹。这种软纸不同于大熙,不,该是整个云和大陆的纸,比他们平日里用的纸更为柔软,上面的字迹似乎也更为清晰。
“这是软纸,至于材质我也不知晓。重点不是软纸,而是这种大炮,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我制出来。”自己若是要建立新国势必困难重重,其他国家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新的国家出现瓜分他们原有的领土。自己唯有有绝对的实力才可以建立新国。
“是,只是不知我能否向你要一个人?”上官朗看了看软纸上的内容,眼里的神采怎么也遮掩不住。只是没一会儿他就止住了内心的欢喜,因为凭借他一人的能耐恐怕很难制成这样厉害得不得了得大炮。
“誉天!”上官黎川一唤,就有一个男子凭空出现,赫然就是之前跟踪过司徒婉到地字二号房才离开的男子。他静静地站在上官黎川的身旁随时等待主子的命令,面无表情的,就似面瘫。
“他就是誉天?”上官朗绕着誉天走了几圈,仿若是见识到什么新奇的事物,在鬼蜮里分为几个位主,他与誉天都是其中的一位位主,但是位主之间却是直接听命于上官黎川这个域主的,位主之间并不相识。也许两位位主相遇也不知晓对方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誉天在制炮技艺上的名声。
“誉天,之后你就好好配合子逸,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了。”誉天除了是鬼蜮的位主外还是顾壹顾叁等的首领,他一直等在叶城,上官黎川一放暗弹他就出现了。
“是!”他原本以为主子这一次放了暗弹是要让自己回到他的身边,没想到主子居然让他跟一个傻瓜一起制什么大炮。方才他偷瞄了软纸一眼,这种程度的东西他一个人就够了,主子何必要让自己配合一个傻瓜?誉天敢怒不敢言,只能点头称是。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上官朗终于受不得被誉天当傻子看的眼神,见鬼的,没有誉天,他就不信凭着他上官朗的聪明才智不能够一个人完成任务。
“白痴!”誉天对上官黎川尊敬,但并不代表他对同为位主的上官朗能够有如对待上官黎川那般的尊重。
“有本事拳头上见真章,不敢的不是男人!”上官朗用的是激将法,可恰好正对得上誉天的性子。他誉天活了二十年,除了对天对地对主子,可还从未害怕过谁!
……
“胡魅,我让你查的六国都管不了的地段查得如何了?”上官朗与誉天已经打到外面去了,上官黎川话锋一转就问道。
“主子,除了众所周知的地段,我还查到另外一个地段,只是那里地势险恶又常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出现。”在那里出现的都是些被各国朝廷花重金悬赏的亡命之徒,他们已经做尽了世上最不可饶恕的事情,是彻头彻尾的恶人。他们没有道德,没有人性,没有底线,也不害怕死亡,不畏惧他人的谴责,自己差点就折在那里回不来了。
“哦?是什么地方,我怎的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这个地方名为恶人谷,里面的恶人数量超过五十个。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且相互之间却感情极好。若是要将恶人谷作为建国的基地,怕是不会轻易成功的。”提及恶人谷,直到如今胡魅还觉得心有余悸,那些恶人实在太怕人了。一个个武功高强还不要命,最关键的是他们太过团结一心,根本就不是轻易能够打败他们的。
“恶人谷?倒是颇为有趣,恶人,最是丧心病狂,却也最是珍惜彼此之间的情谊!胡魅,准备准备,出发去恶人谷。”上官黎川已经忍不住想要去会一会恶人谷的那些恶人,若是能够将那些恶人收归麾下,那对于建立新国可是极为有利的。
“主子,是否要出动鬼蜮的人?”一听上官黎川的命令,胡魅就亢奋不已。上一次自己一个人,那些恶人可是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一次有主子在,再加上鬼蜮的人,即使那些恶人武功再高强也比不上鬼蜮那些可以以一敌百的能手的。果然,自己这种文弱书生,还是只适合做个静静的美男子呀!
“不用,我并没有杀了那些人的心思。若是他们能为我所用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他们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多几条人命。”上官黎川自认为并非心善之人,只是万事开头难,他想要建立新国,若是能得了这些恶贯满盈却极重情义的恶人的拥护势必事半功倍。一个新建立的国家需要的正是些对其他国家都没有好感甚至仇恨的能者。
“是。”……
“荷香,去带福哥儿来。我们去会一会司徒家族的那些人了。既然他们敢将主意打到福哥儿身上,那就看看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能耐承担我的怒火!”司徒婉双拳紧握,福哥儿体内的失心毒就是在从熙城回来之前就中的。
那时在司徒府,只有在遇到司徒家族的人时荷香被司徒家族的人支开了一时半会儿,其他时候她都是寸步不离福哥儿的。而距福哥儿醒来交代,司徒家族的那位族长司徒傲身边的一个漂亮姐姐给了他一杯果酒。
福哥儿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实在太贪食,他已经被自己养刁了嘴,若是一般的果酒自然是引不得福哥儿上钩的。可是司徒家族似乎对福哥儿做了调查,对于醇香甜蜜的果酒福哥儿完全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就喝下了。为此,这几日她已经惩罚了福哥儿。
“姐姐,福儿知错了。”跟在荷香身后屁颠屁颠的小肉球正是疾跑而来的福哥儿,这几日他可是受够了折磨。姐姐每日每顿都给他吃素菜素面,却让兰雪在他面前大口吃肉大口喝果酒,馋的他只能闹绝食。可是一向疼爱他的姐姐却眼睁睁地看着他饿肚子,也不让爹爹帮他。最后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所有美食都进了兰雪的口,而可怜的他只能吃着素面素菜。
“你错在何处?”司徒婉面容严肃,似乎不打算就此原谅福哥儿,急的福哥儿直跺脚。他不断用眼神像一旁的荷香使眼色求救,姐姐对荷香姐姐最好了,只要荷香姐姐开口,姐姐就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荷香只能忍痛装作未接收到福哥儿的求救,毕竟这一次若不是她的失职,福哥儿就不会受了毒手,她哪里还有脸去求小姐?
“姐姐,福儿不该乱喝别人给的果酒。姐姐,你最疼福儿了,福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眼见着司徒婉的脸色并无好转,而荷香又是个靠不住的,他决定要依靠自己的能耐让司徒婉消消气。肉嘟嘟的小身子贴在司徒婉的腿边,一双眼睛睁得水汪汪的,好像时刻都能流下泪来,看得司徒婉内心熊得一塌糊涂。
司徒婉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福哥儿对待不熟悉不认同的人可是一点都大方,甚至可以话他对害得他不能享用美味的人心眼可是小得去针尖一样。自己这一次这么严苛地对待他,除了是想让他反省自我,同时也是为了在他心中对司徒家族有所隔阂,不想让他长大后如父亲那样对司徒家族的族人毫无保留。
“知晓我为何会处罚你吗?”司徒婉似乎不为福哥儿的可怜模样所动,仍是语气淡淡地问道,连看都未看福哥儿。
“因为福儿喝了坏人给的果酒中了毒,让姐姐忧心了。”在小小的福哥儿心中,司徒家族的司徒傲以及给他喝下果酒的司徒仙已经被他定义成坏人了。并非是由于他们给自己下了毒,而是他怪因为他们,他已经好几日没有食用他欢喜的美味佳肴了。
“福哥儿想不想亲自教训害了你的坏人?”司徒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起福哥儿,她掂了掂福哥儿的小身子忍不住皱了皱眉,福哥儿吃了几日的素,怎么这重量还是增长了许多?福哥儿胖嘟嘟的样子的确十分可爱讨喜,可是他已经比同龄的哥儿重了许多,看来自己还要督促他好好减减肥。福哥儿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身子抖了抖。
“想。姐姐,是谁?”福哥儿极力甩开那种不适感,为何他方才觉得整个人都不得劲?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你去了就知道。”看着明明已经知晓是谁却还明知故问的福哥儿,司徒婉也不揭穿他。无论如何福哥儿都得好好运动运动,看来往后的日子里要让他每天都跑一跑。
……
叶城司徒府,“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司徒沐泽那边早就查出了那个小畜生中的是何毒。坊间都传开了,话您为了让旁支顶替主支,想要害了主支唯一的男丁啊!”
“慌,慌慌,就知晓慌!妇道人家,果真是眼皮子浅见识少的,坊间的传闻能耐我何?旁支又如何?我作为旁支的血脉,不也牢牢得守住了族长的位置吗?他司徒沐泽有何证据证明就是我给那小畜生下的毒?”司徒傲吹胡子瞪眼的冲着他夫人叫唤着,若是司徒沐泽有证据,他早就该登门兴师问罪了,怎么会好几日都不见他来?
“是啊,母亲,您就莫杞人忧天了。可惜了,这一次让那个小畜生逃过一劫,哼!下一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只要那个小畜生没了,而父亲又是族长,司徒家的所有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司徒仙一脸的贪婪,司徒沐泽贵为一品大臣,是大熙的将军王,又是三公之首,深受圣宠。这些年来定少不了阿谀奉承之人,可自私的他每年补给司徒家族中公的却只有那么一点点钱银,与他得来的金山银山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幸而他这么多年也只得了一个哥儿,只要自己想方设法除了那个小畜生,司徒沐泽的几个女儿到时候又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偌大的司徒府还不是得归司徒家族所有?
司徒仙还做着春秋美梦,就有家奴进来通报:“老爷,司徒府的司徒二小姐与小公子来了。”
“什么?司徒府的人来了?就,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司徒仙惊诧不已,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个丫头和小畜生来作甚?
“回小姐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以及一些婢女奴才。是否请他们进来?”家奴忐忑地低着头看都不看司徒仙,外人只道司徒家族的族长是老爷,可是只有府上的人才知晓其实真正做主的是小姐。而小姐也并非是外间传闻的温婉善良,只有府上的人才知晓小姐有多么嗜血可怖。可偏偏老爷与夫人都对小姐百般疼宠,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稍有不顺她的心意,轻则被鞭打,重则被活活打死用一卷席子丢弃在乱葬岗。
“怎么不敢抬头看我?我很恐怖吗?”家奴哆哆嗦嗦的模样让司徒仙看得心烦,她双目一瞪,家奴就“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好了,你出去请他们进来!”司徒傲一句话就让家奴如获大赦地狂奔出了正厅。
“仙儿,先瞧瞧他们在作甚。那狗奴才若是你不欢喜,稍后打杀了就是。”司徒傲安慰着司徒仙,她才定了定神端正身子坐好。
“侄女见过二叔,二婶,这位就是仙姐姐吧?”司徒婉一进门就熟络地对着司徒傲行了一礼,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司徒仙。而福哥儿一见到司徒傲与司徒仙,那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想要冲上去,可是想到司徒婉临来之前交代他的,他就乖巧地跟在司徒婉身边。
“婉儿侄女啊,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呢?你父亲呢怎么没一起来?”司徒傲的眼里闪过得意,他就话嘛他那个大哥是不可能会知晓那件事情的。就算侥幸查出那个小畜生的毒,他们也不可能知晓那件事情是自己与仙儿做的。
“我父亲公务繁忙,故而特意遣了侄女与福哥儿来感谢二叔与仙儿姐姐在母亲入殓期间对福哥儿的关照。不知那种果酒是否还有?福哥儿可是喝了一次就对此念念不忘呢!”司徒傲没想到司徒婉会如此快就提及果酒,但是司徒婉话地真真假假的,他也不能确定她是否知晓真相。
“婉儿侄女客气了,那种果酒可是只是普通的果酒。就算是稍加富足的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可以寻到的,并无特殊之处。大哥真是太客气了,他甫丧妻,作为兄弟的我帮忙照顾着点福哥儿本就无可厚非,哪敢受婉儿侄女特意道谢?”司徒傲不愧是能够坐稳族长之位的人,说话滴水不漏的,就连司徒婉都对他佩服起来。只是有些时候事实胜于雄辩,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他再巧舌如簧也是欺骗不了她的。
“二叔怎的如此话?福哥儿,来,还不亲口谢谢二叔与仙儿姐姐对你的照顾?”司徒婉拍拍福哥儿的小脑袋,就见他走到司徒傲与司徒仙面前,虎头虎脑的,颇为搞笑。
“福儿很欢喜仙姐姐给福儿喝的果酒,喝了那果酒就有一种苦涩的味道传来让福儿精神为之一震。之后福儿只要一动怒就会感觉浑身充满了气力,福儿十分欢喜那种感觉。”福哥儿的话让司徒傲一家子齐齐变了脸色,这孩子怎么会喝出涩味?
“这,福哥儿,你话什么?涩味?果酒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涩味呢?”司徒婉惊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我花了千两白银给你救治,那神医话你是中了决明子与蝎子尾的失心毒,难道就是来自那果酒?”司徒婉抱起福哥儿,瞬间就落下泪来。仿若此时才知晓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而那件事情超乎了她的意料。
“对不起,二叔,侄女打扰了。福哥儿,姐姐还是带你回去将此事告知爹,然后我们再一同去族里理论吧!姐姐无能,害你的毕竟是长辈,我不能现在就为你讨回公道。”司徒婉拿出锦帕擦拭着眼泪,她哽咽着对福哥儿话了一句就要离开司徒府。
“婉儿侄女,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给福哥儿下什么失心毒呢?”司徒婉的话其实是最简单的恐吓,可是对于本身就心里有鬼的司徒傲一家子而言可是致命的。司徒傲当初得了这个族长之位本就是用了不当的手段,族里对他不服的大有人在。只是碍于他这些年并未犯什么大错,若是此时他让司徒婉出了这个门,即使这件事情是假的,那些人也会以此揪他小辫子。何况这件事情还是真实存在的,司徒傲的心里就更没底了。
“误会?有人想要毒害我的胞弟,您竟然话这是误会?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告诉我爹。二叔,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侄女就不妨告诉您,爹原本还让我带着福哥儿来道谢的,只是我这重礼都还未送出,就听到了福哥儿如此话,侄女真是寒心!”
“等等,婉儿妹妹,从一进来可一直都是你在话,我父亲可什么都未承认。你怎么断定此事就是我父亲所为?”司徒仙倒还算冷静,只是还是有些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