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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托付

欢喜冤家:王妃不要逃 季雨宸 2024-05-14 14:49
“行了,知道了。”司蔷羽有些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门口的怀儿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小姐,您看,有贵客来访了。”
蓝纱轻步而入,声音柔和如风:“女帝陛下,王爷有物托付。”
手中紧握着一块血玉,她眼中满是虔诚之色,恭敬地献上。
司叔目光一凝,难掩激动:“难道这便是失落已久的传国玉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终于寻回,真是太好了!”
司蔷羽缓缓接过玉佩,沉默良久,面露寒霜:“蓝纱,你们王爷未曾教你欺瞒君上吧?”
话音未落,玉佩已从她手中滑落,轻轻撞击着冷硬的地面。
蓝纱脸色骤变,惊恐交加,身不由己地跪倒尘埃。
“这是何意?”
怀儿与司叔同感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蓝纱,心中暗想:难道她胆大包天,竟敢将主上的宝物掉包?
蓝纱抬起头,目光坚定:“女帝或许只知其为玉佩,却不知,它乃王爷心爱之物。每当深夜,王爷对着它思念不已。蓝纱虽犯过失,愿以性命相赔,但心中所藏之言,非得一吐为快!”
司蔷羽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目光冷冽地落在蓝纱身上,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把真玉给我。”
蓝纱无奈,只得将那块珍贵的玉递到司蔷羽的掌中。看着她对玉石漠不关心的态度,蓝纱心中愈发难受,不禁质问:“如果这块玉对你无足轻重,为何还坚持要王爷归还?”
这话让司蔷羽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自从她加冕为帝之后,似乎再无人敢如此与她对话。她的脚下踩着无数倒下的尸骨,登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而那些曾经亲近的人,如今都对她敬畏如鬼。
司蔷羽沉默不语,旁边的司叔却无法容忍这等无礼。
“你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司叔语气严厉,目光如刀:“若女帝因这块玉遭遇不测,你们王爷就算以性命相赔,也难以弥补!”
蓝纱听后,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在他眼中,他们王爷才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存在。这位女帝,不过是篡位者罢了。
他想起了王爷手握这块玉时的痛苦和不舍,深信女帝若无重大困难,绝不会索回这块玉。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蓝纱感到了深深的挫败,难道他日夜兼程,仅仅为了将这块玉送到女帝手中供她玩弄?
在那片被愤怒所笼罩的蓝纱目光中,司蔷羽带着一丝疲惫,轻轻挥了挥手。“怀儿,”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蓝纱下去休息吧。”
尽管之前以司叔之玉巧妙地安抚了那些心怀叵测的老臣们,使他们暂时放弃了更换帝王的图谋,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另一个郎光出现呢?没有一块真正的传国玉佩在身,一旦再起风波,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这些忧虑,她并不打算与蓝纱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分享。
“我不走!”蓝纱固执地盯着司蔷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懑,“王爷如此关心你,你却这样对待他?你的心在哪里?”
司蔷羽睁开眼,一声冷叱,带着几分讥讽地看着蓝纱:“我的心思,难道需要向你交代?”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这玉佩原本就属于我,只是暂时寄放在你们王爷那里。如今我要取回,难道有错?真是世间奇谈!我要收回自己的东西,反而成了罪人!”
蓝纱听后更是气愤不已:“但这是你赠给王爷的定情之物!赠出之物怎能索回?”
怀儿无奈地拉着蓝纱往外走,却在此时听到司蔷羽喊道:“等等!”
蓝纱回头,脸上满是不悦。司蔷羽缓缓开口,声音柔和而坚定:“谁说这是我赠出的定情信物?是狄深川告诉你的?你回去好好问个清楚。”
当初,是狄深川私自拿走了她的玉佩,如今,却变成了她的过错?
这荒谬的现实,令她不禁哑然失笑。
蓝纱被怀儿硬生生地拉了出来,面露无奈之色:“你怎得这般冲动?咱们小姐从未将那玉佩赠人。王爷未曾明言于你,你亦不应如此急躁。此番争执,恐让小姐对王爷的情意更加淡薄。”
蓝纱垂首,眼中含着委屈:“我实在是看不惯她那般模样……王爷对这玉的不舍,你未曾目睹。每逢夜晚,他都会取出这玉,细细抚摸……”
“够了!你现在就回去吧!”怀儿望着四周无人,便嘱咐道:“告诉王爷,小姐对他并非无情。切莫相逼,否则以小姐的性格,恐怕宁愿玉石俱焚!”
蓝纱不解地望向怀儿,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殿内,司蔷羽手抚血玉,眼神迷茫,心中波澜难测。司叔叹息一声,取过她手中的血玉,仔细端详,又看向地上那块被司蔷羽抛弃的假玉,皱眉问道:“女帝,您是如何辨别真伪的?”
那块假玉质地亦是上佳,连缀饰的小枫叶也与真品无异。
她究竟是如何一眼辨出真假的呢?
司蔷羽轻笑出声:“狄深川持我的玉已四五载,玉表岂能仍如新削之锋?他的性情,必定是日夜抚摸,每逢思念成疾,便取出玉来把玩片刻。”
因此,真正的传国玉佩必然圆润无比,与刚雕成的假玉岂能同日而语?
听罢,司叔亦不禁感慨万千。
风云变幻之际,司蔷羽与狄深川的联姻,宛如权谋漩涡中的一叶扁舟,既是无奈之举,亦藏着深不可测的计中计。然而,在这看似无情的交易背后,却悄然萌生了两颗真挚不渝的心。
司蔷羽若真是冷若冰霜,又怎会体会到狄深川病榻上辗转反侧的相思之苦?又怎会一眼便认出那枚寓意深长的美玉?
此刻,青衣匆匆闯入房内,往日的沉稳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虑:“小姐,前线战报紧急!”
司蔷羽眉头紧锁,能让青衣如此失态,定是出了大事。“究竟何事?”她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洛玄靖那边生了变故?
青衣手中紧攥密信,声音微颤:“陆稍已落入闲王之手,沈朝如今也掌握了炸药!”这炸药本是凰朝克敌制胜的法宝,如今却成了沈朝的利器,不仅让凰朝失去了优势,更在士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众人皆知炸药之威,冲锋陷阵时那从天而降的毁灭力量,让人心生恐惧,谁还敢勇往直前?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司蔷羽却出奇地镇定。早在胥城之时,鲁灵未能将陆稍带回,她便已有了不祥的预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炸药是神秘莫测的存在;但对于同样来自异时空的陆稍而言,破解其中奥秘并非难事。
“青衣,传出国书,两国签订合约,都不用炸弹!”司蔷羽站起身,走到桌子边,挥笔写下一纸国书,交给青衣:“你和狄深川也不陌生,由你来做这件事情,倒也合适!”
只要双方都不用炸弹,全凭人力,双方的实力倒也不悬殊。只要能够减少战场上的伤亡,不用炸弹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去是可以!”青衣皱眉:“可是,就怕洛公子那边行不通!”
“我写一封信给他,你带去。”司蔷羽再次写下一封信,交给青衣:“你做完这些事情马上回来,顺便把炸弹也带一半回来。”
至于为何是一半,在场的人心中都了然。
颔首,青衣匆匆而去,这时紫衣进门,疑惑的望着举动匆匆的青衣的背影:“怎么了这是?这么急?”
怀儿见她来了,拉着她进门和司蔷羽说话。
“青衣这是去哪里?怎么这样匆忙?”紫衣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司蔷羽答了,她却突然蹙眉:“谁说陆稍会做炸弹了?她根本不会啊!”
“你说什么?陆稍不会吗?”怀儿错愕,若是陆稍不会,那沈朝那边的炸弹是怎么做出来的?
司蔷羽眯着眼,看着手中的狼毫,心中突然多了几分了然,看着紫衣:“也许,陆稍后来想起来怎么做了,就会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司蔷羽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倾听着紫衣提起上次未能见到的李渺:“那位女子随白凉奔赴战场,我和青衣传信给白凉,让他将她送回。今日,她已抵达邺城,所以,我想知道,小姐是否还愿意见她?”
“要见。”
司蔷羽放下手中的狼毫,心中浮现出昔日沈宫的种种往事,对于她来说,这位锦妃娘娘也算是一位恩人!
哪怕李渺与白凉并无深交,她还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已经重获自由的李氏贵女!
当李渺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司蔷羽几乎无法认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曾经那个妖娆的锦妃。
一袭浅蓝色襦裙,简单的发髻,淡然的神情,这一切都是昔日锦妃所不具备的!
“女帝陛下。”李渺并未跪拜,只是轻轻屈膝行礼,司蔷羽摆了摆手:“请坐。”
李渺微微抿唇,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司蔷羽的身旁,柔声问道:“女帝今日召见李渺,不知有何吩咐?”
“你,最近一直与白凉相伴?”司蔷羽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想来李渺也是个坦率之人,因此,不打算浪费彼此的时间。
“是。”李渺微笑着接过怀儿递来的茶盏,放在桌上,转眼望向司蔷羽:“你是担心,我会诱使白凉背叛你,对吗?”
李渺的目光落在司蔷羽身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你就这么深信不疑于他?我身为沈朝的锦妃,若是我命令他背叛你,你难道毫无忧虑?若非有所顾忌,又何须将我召至此地?”
自古以来,帝王之心难测,若司蔷羽真的无所畏惧,又怎会不远千里将她召来此地?
司蔷羽却突然放声大笑,眉宇间尽是欢愉之色,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喜悦。
李渺望着她,如坠五里雾中,实在想不透是何事令她如此欢心。
终于,司蔷羽的笑声渐渐停歇,她轻声细语地道:“我不惧白凉因情而叛,但我所忧心的,是他因对你的情深而遭人利用,最终走上绝路,以死明志。”
听到这番言语,李渺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再次望向司蔷羽,目光中不再藏有任何讥讽,只剩下由衷的敬意:“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家的族人,怎会轻易地释放她这位尊贵的女子?当初,她刚刚从狄深川的束缚中解脱,步出皇宫的大门,便瞧见远处的家族之人在等候着她。
起初,她还误以为那是家人的关怀与温暖。然而,当她跨入李家的门槛,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亲切和蔼的父母,如今投来的目光却充满了厌恶,仿佛她是一块污秽不堪的垃圾!那样的眼神,犹如利刃般刺痛了她的心!
后来,她才得知,原来李家之所以愿意在宫门口迎接她,只是为了利用她最后的价值。他们希望她能从白凉那里窃取凰朝的机密,以此巩固李家在沈朝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
尽管她在宫中已经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攀附与背叛,但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如此对待自己,还是让她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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