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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命丧于此

医妃不好惹 魔族红血 2024-05-14 14:52
安达木急忙辩解:“下官绝无此意,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沙丘密布,一旦风沙起舞,四处逃窜,极易迷失方向。而且,在沙丘上避难,容易被风沙掩埋,危险至极。我们应当寻找一个避风的坡地,用马匹和骆驼作为屏障……”
司马云狄断然拒绝,语气坚决:“胡说!你是想让我们全部命丧于此吗?一旦风沙来袭,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你竟然还提议我们去迎风坡,简直是想让我们都葬身沙漠。你想自寻死路,那是你的事,但我们绝不会陪你送死。”说罢,他转身骑马,直奔公主所在的马车。
车内,南诏公主萧云正怒火中烧。今天是她初次踏入沙漠的日子,尽管已是深秋,但酷热依旧让她汗流浃背,衣衫尽湿。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苦楚?
见司马云狄归来,她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质问道:“他到底有何说法?我们还能否继续前行?”
司马云狄下了马,恭敬地回答:“回禀公主,安达木预言今晚将有风沙降临,建议我们继续前进。但微臣已经与他商议过,决定今晚就在此休息,明日再出发。”
萧云深愤懑地说:“在这茫茫大漠之中,夜晚若有风沙,无论何处都难以幸免。既然风沙将至,更应保存体力以应对。传令下去,今夜就此安营扎寨,搭起帐篷,本宫要好好休息!”
在沙漠的烈日之下,热浪扭曲了空气,赤脚行走于沙面无疑是一种煎熬。经历了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公主萧云深的命令仿佛是一股清泉,让疲惫的队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为人臣子,自然应当以君主的需求为重。”司马云狄边说边拱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微臣也是这样告诉安达木的。”
萧云深这才平复了怒气,她轻叹一声:“若非有司马将军相护,本宫此番旅途真是不堪设想。”
随即,司马云狄迅速行动起来,策马前去传令搭帐篷。而送嫁的喜娘万尚仪,一位宫中四品尚仪,年过四旬,世事洞明,听闻可能会有风沙的消息,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忧虑。她知道安达木自幼熟悉沙漠,若他建议继续前行,那么停留必有风险。
于是,万尚仪小心翼翼地向萧云深提出建议:“公主,我们或许该听从安大人的意见,他对沙漠颇为了解,若是继续前行,恐怕会更安全。”
然而,萧云深对万尚仪并无好感,她认为万尚仪是母妃丽的仇敌安贵妃的人,此次和亲,安贵妃特意将万尚仪安排在她身边,萧云深便一直对她心存芥蒂。此刻听到万尚仪竟然为安达木说话,萧云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挥手便是一记耳光,怒斥道:“你这是故意与本宫作对吗?本宫已经筋疲力尽,你还要本宫继续赶路?立刻去帮忙搭建帐篷,若有差池,你就留在这沙漠之中吧!”
在深宫之中,尚仪的地位非同小可,她已是四品内人,久居高位,哪里受过这等闲气。然而,此刻的她,愤怒到几乎呆滞,却也知道不能任性妄为。毕竟,离开了宫中的庇护,她无法与萧云深抗衡。
怜花,萧云深身旁的宫女,见主子面露愠色,便急忙劝解:“公主息怒,万尚仪绝无不敬之心,她只是忧心公主的安危。”然后转向万尚仪,柔声道:“姑姑,请您去督促侍卫们搭建帐篷,我会在此照顾公主。”
万尚仪心中虽有不甘,但仍旧低头道:“奴婢知罪,请公主息怒。”
萧云深的怒气这才渐渐消散,她冷冷地提醒:“万尚仪,你现在是我的人,认清你的身份。”
“是,奴婢铭记公主的教诲。”万尚仪恭声应答。
沙漠的日头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夜晚却冷得刺骨。沙粒吸热迅速,散热亦是迅猛,加之空气干燥,缺乏水汽,昼夜温差极大。日间的酷热能达四十度,而夜幕降临,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队伍中的人大多未历沙漠之旅,对此种极端气候颇感不适,随着温度的下降,众人皆显得无所适从。
幸运的是,安达木早已准备了柴火,他命令下属点燃篝火,人们围坐其间,试图驱散寒意。
尽管寒冷难耐,但安达木所担心的风沙并未来袭,整个夜晚,意外地平静度过了。
黄昏时分,沙漠的风沙渐渐平息。司马云狄斜睨着安达木,嘴角挂着一抹讥讽:“哟,安兄,你倒是能忍,被人嘲笑几句也不生气。”
安达木只是轻轻一笑,心知这些嘲讽与真正的风沙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清晨,队伍在简单的干粮后再次启程。烈日炙烤着大地,午时不久,萧云深已经无法忍受连续几顿的简陋伙食。她面色阴沉地离开舒适的马车,步履蹒跚地来到安达木面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这究竟要走到何时?难道就没有个尽头吗?”
安达木连忙放下食物,恭敬地回答:“公主殿下,依照目前的速度,大约三天后我们便能走出这片沙漠。”
“三天?”萧云深的声音几乎尖锐起来,“你想让本宫再忍受三天这样的折磨?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你必须找到一条更快的路!”
安达木面露难色,他诚恳地劝道:“公主,这茫茫大漠,哪有什么捷径可言?请您再忍耐一些时日,我们会加快速度的。”
萧云深却不肯罢休,愤怒地命令:“我不管,总之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怖的地方!你必须想办法!”
安达木心中叫苦,无奈地回应:“公主,您这是强人所难啊。即便我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立刻带大家脱离这片广袤的沙海。”
沙漠,这片无边的金色海洋,既是我的摇篮,也是我的试炼场。萧云深,那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总是以她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你,自诩沙漠之子,怎会找不到一条捷径?记得父王曾言,穿越这漫漫沙海不过两日行程。而你却告诉本宫需多耗费一日,莫非在消遣本宫不成?听着,无论如何,为本宫找出一条路来,否则,你的项上人头就是本宫的!”说罢,她怒气冲冲地离去。
我,安达木,牵着忠诚的马儿,心中叹息不已。早知此行凶险重重,云深公主的刁蛮与霸道,早已领教过。然而,她的难以取悦,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想要今日就离开这茫茫沙漠,除非我们能像鸟儿一般翱翔天际。食粮已尽,我正欲稍作歇息,却感到天空的异变。原本清澈的天空,不知何时被几团乌云笼罩。昨晚的不祥预感再次涌上心头,我急忙跃上马背,环顾四周地形。
这一带的沙丘比昨夜所在更为复杂,连绵数里,形成了危险的回旋式沙丘。这样的地形,极易孕育致命的龙卷风。在沙漠中遭遇龙卷风,生存的希望渺茫。
心跳如鼓,我策马返回,向萧云深报告:“公主,风沙即将来袭,我们必须立刻出发,离开此地!”
萧云深尚未开口,旁边的司马云狄却讥讽地笑了:“又是风沙?哪来这么多风沙?昨晚已经虚惊一场,现在又来恐吓我们,你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难道不怕吓到公主吗?”
“将军,我并非在危言耸听。”安达木焦急地说,“现在的气温异常高,天空也显得阴暗,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强大的热气流会形成漩涡,在这种地形下,漩涡的威力会更加强大,到时候,无论是人还是骆驼,都会被卷入其中。”
司马云狄抬头看了看天空,确实有些阴暗。他疑惑地说:“这阴天下雨不是更好吗?这酷热的天气都快让人无法忍受了,下一场雨消暑应该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安达木心中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沙漠的恶劣环境。他说:“沙面的温度太高,即使下雨,雨水也无法落到地面。相反,雨水会蒸发沙漠中的热气,形成雨蒸风,这是非常危险的。公主,我会慢慢向您解释,但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启程!”
萧云深其实也想快点离开,但是她又贪恋这短暂的阴天,还有那丝丝吹来的风。虽然这风并没有带来凉意,扑面的风都是热的,但至少比之前要舒服一些。她说:“既然要下雨,那我们就等雨停了再走吧。”
安达木叹了口气,说:“公主,这场雨是下不成的,下了也不会落到地面,相反会形成旋风,非常危险,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快走吧!”
怜花愤怒地说:“大胆!你竟然敢诅咒公主有生命危险?安大人,你只是领队,发号施令的人是公主和司马将军。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找一条近路,带领我们尽快离开沙漠。”
安达木急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支送亲队伍有上千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陷入危险。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策马走到队伍前头,振臂高呼:“兄弟们,马上要有风沙了,我们必须立即赶路,离开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慌了神。他们纷纷上马或骑上骆驼,甚至顾不得收拾东西,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在黄昏的余晖中,司马云狄驾驭着坐骑,缓缓行至安达木的身旁。他的手中长剑一闪而出,冰冷的剑尖紧紧贴着安达木的咽喉,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你胆敢不从公主之命?你的眼中难道已无尊卑之分?莫以为你是队伍之首,我就不敢取你性命!”
安达木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对这个只知依赖家世的庸才早已忍无可忍。他猛然挥剑拨开对方的兵刃,一言不发便发起了攻击。司马云狄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竟敢反击,公然挑战他的威严。愤怒之下,两人在马背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尽管身居将军之位,但司马云狄凭借的是父辈的荫庇,而非真正的战场实力。不过几个回合,他便被安达木击败,狼狈地从马上摔落。羞愤交加的他怒吼道:“众将听令,安达木公然违抗公主之命,立刻将他拿下!”
周围的侍卫大多是司马云狄的亲信,听到命令后纷纷拔剑向安达木围攻过去。安达木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众多对手,最终还是力竭被擒,被拖到司马云狄的面前。
司马云狄感到自己的威严扫地,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他猛地一拳击中安达木的面庞,恶狠狠地质问:“我若退让三分,你便以为我是软弱可欺?”说罢,又是一阵猛踢,安达木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嘴角溢出的血丝显露出司马云狄出手之重。
安达木艰难地撑起身体,脸上写满痛苦,却依旧坚定地说道:“将军,若要我的性命,待风沙过后再说。届时,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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