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安清水会这招,当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不就是装绿茶婊吗?
她花喜好歹也是个二十一世纪新新人才,见过的绿茶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学现卖起来可比你安清水容易得多!
墨兰的嘴角尴尬地一抽,郡主竟然拿她来说事儿!
“病了?请大夫看过了没有?”汝南王压根儿没把她晚到的事放在心上,听她病了,立刻紧张起来,脸上溢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是她的改变,她竟然在跟他撒娇。还有她的自信,高傲,这些简直跟他记忆中的女儿判若两人。
花喜别过头睇了安清水一眼,纯然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父王放心吧,喜儿会去找大夫看看的。”
安清水愤愤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花喜,汝南王笑着拉住花喜,“来,就坐父王身边坐。”
花喜一眼将他们扫了个遍,看到安清水坐在汝南王的左侧,司徒歌坐在她旁边,而他右边的位置还空着,想来是想让自己去坐的。她翻了个白眼,心底冷笑,可怜她的母妃身为正妃,地位还没一个妾室高。
“父王说笑了,您与母妃鹣鲽情深,这些年念着母妃身体不好,便特意为母妃安排了独居的院落,方便她休养,就连用膳也让人端到她的院子里,这么体贴入微的照顾实在让喜儿这个当女儿的自愧不如。如今母妃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既然母妃已经来前厅用膳,您右侧的位置自然是属于王妃的,怎么能让女儿逾矩呢?”
花喜走过去推了推南宫菲然,一脸懵懂纯真的笑容,“母妃,快去坐啊。”
汝南王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若不是花喜此刻的表情纯真的一塌糊涂,满目崇拜与骄傲,他真要怀疑她是在讽刺自己了!
尤其是在说到“体贴入微”这四个字的时候,汝南王几乎觉得她是在咬牙切齿。
不由的把目光扫向南宫菲然,他确实很久没有仔细打量她了,今天她气色不错,着一件浅紫正装,腰间以金丝带绑起,只是淡妆却也让人为之侧目。
“喜儿让你坐你就坐。”看出南宫菲然的尴尬,汝南王索性顺了花喜的心意。
这算什么态度?有他这么对老婆的吗?什么叫她叫坐就坐啊?在女儿面前尚且这样,那在人后,这狗屁父王到底是如何摧残她的母妃的?
看着汝南王淡淡的模样,花喜双拳一紧,心底涌起一阵咒骂。
“王爷,”安清水娇滴滴的声音让花喜一阵反胃,这女人一发春,肯定没好事儿……
“妾身看到喜儿把倚栏阁的兰花都搬去了冷香院呢!既如此,妾身也是眼馋了许久,不知能不能从王妃姐姐那儿挪两株来给妾身?”
果然,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行!”看到汝南王对那个女人爱抚的样子,未等他开口,花喜就抢先一步。
“我这许多年也未曾送过母妃一份礼物,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尽尽孝心,母妃哪儿能再把那些兰花转送他人呢?”
眼光扫过安清水阴晴不定的脸,花喜眉目一皱,语气里全然都是为王府着想的诚恳,“况且,若是传了出去,说安侧妃受薄待也就罢了,可要是人家说汝南王府连盆兰花都买不起,侧妃和王妃推来让去去,那可就……”
花喜的声音低了下去,看似担忧的眼光在安清水看来,怎么都是嘲讽,侧妃,侧妃,这死丫头三句话不离侧妃两个字,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烂这死丫头的嘴。
见汝南王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旁的司徒歌小脸涨得通红,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行就不行!”
“我是谁?”花喜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依旧保持着有些错愕的平静面容,心里却一阵扶额汗颜,这司徒歌的智商还真是让人捉急的可以,说她蠢都是谬赞她。
跟她计较,是不是太拉低自己的水平线了。
果然,一屋子的下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玉儿,不得无礼!”汝南王脸色沉了下来,但看向白里玉的目光却是少许责怪,大部分皆是失望与无奈,“喜儿是你三妹,是这个王府的郡主!”
花喜唇角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单从王爷口中说出的郡主二字,就足够压制司徒歌了。
从小受尽宠爱的司徒歌哪里受过这样的斥责,眼圈一红,心下又愤又悲,银牙紧咬,死死地瞪着花喜。
郡主!好一个郡主!失踪了十年,死了多好,还回来干什么!
十年里,她自以为受尽父王的宠爱,可花喜一回来就轻而易举把她拥有的“父爱”都夺走了。甚至她期盼了多年的倚栏阁和郡主之尊,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
而她司徒歌,到头来也只能听人家叫一声大小姐。
这就是庶出和嫡女的差别吗?
安清水紧张的顺着汝南王不满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的女儿正满脸仇视,咬牙切齿地瞪着花喜,心里一阵暗恼,“玉儿,快坐到娘亲身边来……”
触及汝南王不悦的目光,司徒歌心里一瑟,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本王明日要随皇上出巡,七日后才会回来。清水啊,你帮我好好看着这个家,知道吗?”刚放下碗筷准备起身回去的花喜听到汝南王的话,不由得身形一顿。
“王爷放心,妾身定会替王爷好好守着王府的。”原本没精打采的安清水瞬间扬起一抹受宠若惊的笑容。
南宫菲然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花喜心中一凛,紧紧的握住南宫菲然冰冷的手,隐约间,还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王爷知不知道这样宠妾灭妻的行为,是给南宫菲然多大的难堪。不要说什么当年的情分,就是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
如果南宫菲然不是和亲公主,恐怕现在王府的正妃就是安清水那个贱人了吧!
花喜压制着内心的怒意,她知道现在不能发作,深吸一口气,无视安清水视线里赤裸裸的讽刺,花喜淡淡的站起身,预祝父王一路平安。
“喜儿先送母妃回房了。”花喜也懒得跟这些人再耗下去。
“去吧。”汝南王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平静无恙的花喜,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探究。
距离汝南王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近日安清水安分的让花喜有种不安的预感。
斜倚在卧榻上的身子因为种种烦人的事情不安地扭动着,直到门外传来墨兰焦急的声音,她才支着头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