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的喊声不但吵醒了王若,也吵醒了刚睡醒的丫头婆子们,王若听外面丫头婆子们特意压低的声音,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睡不成懒觉了,也就起来,让语霜领了丫头进来帮她梳洗,又让王涛自己抱了那盆金玉满堂到院子里给大家观赏,喜的一群丫头婆子围着那金玉满堂直打转。
王若梳洗完了,就也到院子里来,和众丫头婆子说笑了一会,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姐弟两个对坐着吃了早饭,王涛自到前院的家塾里读书,王若却换了男装,让语霜拿纱将金玉满堂罩了,主仆两人又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着钟家花铺来了。
到得钟家花铺,还未说话,已经有认出他们的伙计上来搭话:“是王公子吗?我们掌柜的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说着,引了王若两人到上一次说话的茶室来。
得了消息的钟掌柜已经站在茶室门口等候了,看王若两人走来,连忙迎了他们二人进屋。进了茶室还未落座,王若就示意语霜扯掉了遮在金玉满堂上的纱布,钟掌柜喜得抱着那株金玉满堂左右照看,认出正是自己当初剪下的那枝,要不是害怕自己手太粗糙,惊了花枝,他恨不得将每片叶子都抚摸过来。
“王公子果然好本事,这是公子当时留下的玉佩,现在完璧归赵。”钟掌柜说着从衣袖中掏出那枚玉佩,放在了桌上的托盘上。
“钟掌柜切莫着急,还是请铺子里的师傅看过是否存活再做决定不迟。”王若想要一下将生意敲死,怕这个钟掌柜出尔反尔。
“不用,我信得过王公子。”钟掌柜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唤了铺子里最好的花匠师傅来,将那株金玉满堂交给他检查。王若对他这样的表现无可厚非,生意人嘛,如若不是精心算计,怎么能将生意做大呢。
花匠仔细的检查过,又抠开了泥土检查了根部,才向钟掌柜禀道:“这株金玉满堂的根部长势良好,如若精心护理,奴才可保它三个月就可长成。”
钟掌柜听此一说,更是将心都放在了肚子里,看王若的眼神就像看一尊财神爷,充满了崇拜。
王若可不管他是什么眼神,她只关心她能得到的利益,“钟掌柜,既然证实了王某确有这本事,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生意了?”
“王公子既有着手艺,和哪家花铺合作就是哪家花铺的幸运,不知道老夫开出什么价位能留住公子呢?”
“王某本是读书人,并不靠这样手艺为生,不知道我项手艺值多少银子,如果钟掌柜有兴趣的话,王某就用这样手艺和掌柜的做个生意如何?”
“不知道公子想用哪种方式合作?”
“钟家花铺四成的纯利。”四成的纯利,既不多也不少,是王若早就想好的,若是将她养花的技术都用到钟家花铺里,她敢肯定,钟家花铺的生意至少会翻上三番,不出半年就会成为南郡城首屈一指的花铺。
钟掌柜听着直肉疼,原以为这小公子会要银子的,谁知会一张口就是他们钟家花铺四成的纯利,但是他如若答应了,那她的钟家花铺会站在众花铺的顶端,若是不答应,这小公子要是和别家花铺合作,或者自己另干,不出半年,他的钟家花铺就会被挤出这个市场。
钟掌柜无法,只得忍着肉疼,向王若说到:“既然公子那么看得起,那老夫就交了公子这位小友!”
“钟掌柜爽快,不如约定明日午时签订契约如何?”
“好,明日午时,老夫在此恭候公子。”
两人说定了,王若就领了语霜回城主府来,一路上语霜看着自家小姐,直觉得小姐周身都在发光,小姐真是厉害,那可是间生意火红的铺子啊,一年的纯利够她这小丫头干几辈子的,小姐就跟玩儿似的解决了,太厉害了,她要把小姐当成偶像。
两人刚回到秋华园,就见知画已经急的在院子门口等了,“小姐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样一副装扮?刚才夫人身边的人来传话说请小姐去呢。”
王若听了,赶快在丫头的伺候下换了女装,稍一梳洗就领了知画到正院来。
进的正院,吴夫人正在前厅处理府中琐事,听人报说她来了,就在前厅旁的小书房见了她,王若一看王夫人脸色不善,就知道也许是培育金玉满堂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吴夫人的耳中,她本身也并不想隐瞒。所以见了吴夫人,就赶快跪下开始认错,“若儿不守规矩,私自出府,请义母处罚。”
她这一跪,倒是让吴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本来听萱草来报,说是王小姐能让断了的花枝复活,估计是有什么妖术,又经常悄悄的出府,不守小姐本分,她是很生气的,怕她顶着城主府小姐的名头在外做什么败坏城主府名义的事,拖累了吴舒雅的名声,现在看她主动承认错误,又生不起气来了,只让她起来,细细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若就娓娓的道来:“若儿和弟弟承蒙义母垂怜,在府上得到百般照顾,若儿每每想起,总是顾惜义母辛苦,想着自己能不能找些事做,赚些银子孝敬义父义母,以表做女儿的一片心。”
吴夫人听她这样说,更是心中安慰,觉得她能知恩图报,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是小姐,城主府的义女,怎么能出去做事呢?”
“若儿也知道这个道理,怕辱没了城主府的名声,和语霜都是换了男装才出去的,就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哪家绣楼收绣作的,好和丫头们一起做些绣品悄悄的拿去卖。”
“傻孩子,小姐闺房里所做的绣品怎么能拿去卖呢,若是给什么腌臜人穿了戴了,岂不是恶心的很。”
“若儿原没想起这一层,谢义母教导。”王若赶快谢过吴夫人,也许是觉得自己姐弟二人对她构成不威胁,所以吴夫人对他们一直都是有些宽容和仁慈的,有时候倒真有些做义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