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风拂过,叶雪哥头上的发簪松动,长发随风飘散,如同夜空中的一缕流云,令徐无双惊叹不已。
“叶雪哥?叶兄?”姜玄武疑惑地喃喃自语,眼前的人儿分明是女子的模样,怎会是他所认识的男子?
叶雪哥洞悉了姜玄武的沉默,她轻声道出了自己的秘密:“自幼,父亲渴望家中添丁,可惜母亲体弱,生下我便离世。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自她去世后便再未续弦。而我,偏偏是个女孩,因此父亲便将我当作男孩抚养。”
姜玄武听后,心中的迷雾瞬间散去,他不禁感到一丝同情,轻轻拍了拍叶雪哥的肩膀,诚挚地说道:“无妨,我们依旧是好兄弟。”
叶雪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试探性地问:“你不因我的欺瞒而生气吗?”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林倾城的身影上。
姜玄武认真地回答:“你也是无奈之举,我怎会怪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与宽容。
姜若瑶与徐无双带着林倾城,如飞鸽传书般迅疾抵达。他们欲向叶雪哥告别,踏上新的征程。
那日清晨,姜玄武得知家人将至,便决定向叶雪哥辞行。自识破叶雪哥女子身份后,姜玄武便再未踏入其闺房半步,深知女子香闺非男子可随意打扰之地。
“叶兄,多日打扰,感激无尽。我的家人即将抵达,是时候告辞了。”姜玄武站在屋外,声音透过窗扉,不再逾越那道门槛。
门扉缓缓开启,叶雪哥身着女装,款步而出。她伸手牵住姜玄武,此举令林倾城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他万万没想到,素以为的俊朗少年,竟是女扮男装的佳人。而她对姜玄武的情意,更是昭然若揭。
林倾城结巴地问道:“你,你是女子?”他看向姜玄武,见他神色不惊,心中五味杂陈。
叶雪哥微微一笑,优雅自若地介绍道:“在下叶雪哥,叶氏山庄之主,也是太子姜玄武的未婚妻,皇后亲赐的太子妃。”这连串的身份,让林倾城感到窒息,姜若瑶震惊得无以复加,姜玄武则是愣住了。
短短几日间,他竟莫名其妙地多了个未婚妻?世事变幻,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姜若瑶与徐无双面面相觑,彼此间几乎寻不出言语。眼前之人,便是来接引他们前往太子府的使者。姜玄武这才恍然大悟,而林倾城已静静依偎在旁。
叶雪哥欲步前扶持,然而姜玄武轻轻挥手,婉拒了这番好意。姜若瑶早已侍立于姜玄武身侧,而林倾城亦寻得她的依靠。
踏入太子府,令姜玄武诧异不已的是,府内张灯结彩,似乎正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究竟是谁的喜事?姜玄武心中满是疑惑。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在大堂等候。”叶雪哥说罢,便转身告退。姜玄武示意姜若瑶保持沉默,因她情绪已濒临失控。他又紧握林倾城的手,传递着一份安心的力量。
待到大堂,林倾城被礼貌地引导至一旁。见无人为难于她,姜玄武便放心地同意了。他心知即将面临一场艰苦的较量,林倾城胆小如鼠,不在场中反而更好。
“母后。”姜玄武跪拜于地,姜国的皇后,亦是他的母亲,端坐于高堂之上。她微微颔首,默许了他的问候。随后,叶雪哥上前扶起姜玄武,引领他坐到了下方的座椅上。
风玄踏进宫门,便听得母后的语重心长:“既然归来,何不就此缔结良缘?雪哥乃贤淑之女,日后必能助你成就霸业。得她为妻,实是你的福分。”言罢,风玄似被惊雷击中,身形一震。
他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拜堂?成亲?母后,您这是何意?我身为太子,纳妃之事岂能如此仓促?”面对儿子的质疑,姜国皇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玩笑?本宫岂会与你玩笑!”
风玄愤然反驳:“难道母后就不顾儿臣意愿?若要娶妻,您自娶去。”话音未落,巴掌已至,皇后怒声斥责:“逆子!怎敢如此与本宫说话?”叶雪哥见状,连忙上前劝解。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莫要忘记,你的林倾城尚在本宫掌握之中。若真激怒了本宫,后果你可承担不起。”提及林倾城,风玄的心蓦地一紧,那是他的致命弱点。每当林倾城成为筹码,他总是无计可施。早知如此,何必让林倾城离开?但悔之晚矣。
“不许伤害她,我依你就是。”风玄终于妥协,与母后的对峙告一段落。他顺从地随人退下,换上喜庆的礼服。
婚礼仪式一一按照姜国皇后的意愿进行:拜天地、入洞房,无不流露出皇家的庄重与喜悦。夜幕降临,宁静中,皇后悄然来到林倾城的闺房之外。
林倾城急忙从床榻上跃下,向那人行礼道:“未曾料到,玄武终究未能逃出你的掌握。”
那人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漠:“罢了,玄武的眼患未愈,唯有与叶氏山庄的庄主叶雪哥联姻,方能换得那山庄的珍稀药材。此事,你自己斟酌。”
林倾城身形一晃,勉强扶住身后的桌案,她的身躯不禁颤抖起来。为了姜玄武的双眼,她必须迅速做出抉择。尽管她从未想过姜玄武会迎娶自己,但她同样未曾预料到,他会与别人共结连理。
泪光在眼中打转,她声音哽咽:“只要你能重见光明,我答应你,我愿意。”心中痛如刀割。
“今夜,便是无双与雪哥的良宵美景,你该离去了。太子府不再欢迎你。”姜玄武的母亲,姜国的皇后,冷然下达了逐客之令。
林倾城咬了咬唇,虽然内心胆怯,但她坚定地回应:“除非太子亲自让我走,否则,林倾城绝不会离开。”
在那个古老的时代,情感的纠葛往往牵扯着权势与家族的荣誉。林倾城,一个出身风尘却心如止水的女子,她的命运与太子姜玄武紧紧相扣。
有人曾劝导她,道出未来的苦楚:“你应明白,如今玄武已与雪哥结为连理,情感之丝若还牵绊于你,那不过是对你的怜悯。若你执意留在太子府,日后目睹他们恩爱出入,羞辱终将归你。”
然而,林倾城坚定地回应:“我已是太子之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知道,娘娘心中并不欢喜我,因我出身不净。但我心中,只有太子一人。除非他亲自告诉我不再需要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去。”
面对这样的坚决,皇后愤怒而直白地表达了她的不满:“我皇家世代清白,怎能容许你这风尘女子踏入,辱没列祖列宗?你说你只爱一个男人,又有谁信你清白?”
正当这尖锐的对话进行时,姜玄武出现了,他坚定地维护着林倾城:“母后,倾城虽出身风尘,但她的心早已属于我。即便她曾历经沧桑,我也只爱她一人。我的不在乎,便是对列祖列宗最好的回答。”
皇后愤然给了姜玄武两记耳光,他却只是微笑,然后冷静地说:“母后,您是母亲,打我是应当的。但在这权利的游戏中,我只是太子府的主人,而您仅是一介妇人。父皇病重,监国之责已落在我的肩上,您无权指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