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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百寿富贵!

美人心事 胤伊 2024-05-15 00:01
“果然是‘百寿图’,启婕妤好妙的心思啊!”一语惊起千层浪。
要说这话是别人说的,那还有人能不屑一顾一下,可说的人偏偏是爱字如痴,博学多才的左相,魏书能,魏大人,这就让在座的所有人不得不去重新认真的琢磨这幅画了。
“咦~~”光禄大夫穆云达也面上冒出惊异之色!“果然如魏大人所说啊。”穆云达一边点头,一边仔细的看向从眼前缓缓离去的那副图画。眼光中追随之态,竟像守财奴看见了金子那般的贪恋。
“魏大人说它稀罕,那就绝对是稀罕的,可是本将实在不通这些个文墨,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还请大人点拨一二!”这别人看着稀罕,自己却云里雾里的有之,与其不懂装懂还真不如问问旁人其中的“奥妙”来的便宜。
“这,这个,这也是本相第一次见,我只能这么说??????”魏大人都已经被问到家门上了,似是还在意犹未尽的揣摩画中的技巧,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完全失去了平日里,该有的博学多谋的严谨样子。
可是还不等左相说完,却有略显的高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这画到底是有什么玄机,臣妾也看不懂呢,陛下也为臣妾等点拨一二吧!”萼妃娘娘对这张赚足了大家眼球的“花开富贵”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如果让慧妃来分析她,那么她出口阻断左相的目的大约就是希望皇上不及左相能看懂这幅图。
慧妃端详了这张“百寿图”之后,很是悠闲的喝起了摆在手边的那杯花酿,显然没有参加到讨论中的意向。
“拿到近前来,与太后娘娘细看!”沈璟早就对元静带了些期许,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实在是已经好奇的紧。
宫人依旨意近前,撑着画卷稳稳的站在沈璟和太后前面。太后看了这幅花开富贵很是喜欢,又见她画的格外仔细,竟连枝叶的花径脉络都画的细致,同一般的写意画法很不一样。
“赏!此画甚好。”太后仔细瞅麽这眼前的图画,才将将回过味儿来,正觉得惊讶,便听见沈璟已经难掩喜欢,正在罗列赏赐,什么端砚、松花石砚、澄泥砚,上等砚台一套;什么软毫、硬毫、兼毫,上等毛笔一套;什么漆烟、全烟、松烟、净烟、减胶、加香等上好的徽墨也赏了一整套。断断续续,林林总总的赏下来很是让在场喜爱笔墨书法的一干人等羡慕不已。
“陛下,您怎么光顾着赏赐了,倒是跟臣妾等解说解说啊!”萼妃捡着个皇上停顿的机会,忙把话插了进来,脸上倒是看不出她内心里对陆元静的嫉妒,只是一脸好学的求知欲让人觉得她问的认真。
“可不就是,这图儿臣妾都还没有那个福分看清楚呢,您这就先赏上了,少不得赏完了启婕妤,就着了人把这好东西收了去私下细看了,哪还有咱们赏看的机会?真真是叫人好不羡慕陛下的眼福呢!只是您这会儿把东西尽是挑了好的都赏出去了,说不得过会儿评出“头筹”来都没东西赏了呢?”近一段时间尤其得宠的萧红霏,假装蔫儿酸的一句话,却逗得沈璟失笑。
随着便引来了一片宫嫔的复议。
话说这副图多位宫嫔也确实没细的看,这先头吧没有在意着看,这后头儿吧是没有机会仔细看。
“看看,都看吧,这个图倒是越看越有意!”说着,便又让宫人将图又拿远了些。便于其他人观赏。
“陛下,臣年事已高,眼睛自是不比各位壮年的大人,特请陛下准许,近前儿观看。”左相魏大人,起坐,一本正经的施礼说道。
“臣复议。”
“臣亦是如此。”立马就有几位“倚老卖老”的大臣紧跟着站了起来。
“准了,这本就是要仔细琢磨的一幅画。”沈璟笑笑,轻描淡写的说着。内心里却苦于碍着自己皇帝的面子压下了起身去看那副自己看了一半的“百寿图”的想法。
“本就是寿宴,大家不必这样拘泥了!”太后笑着说道。其实本来宴会的气氛还是很轻松的,有歌有舞的;只是刚刚元静的画幅一出,气氛显得有些庄重了些。大约是因为在场的多是文人,所以在见了这幅“百寿图”时,从心里产生了对某种文化的崇敬。
“皇祖母,承睿刚刚也动手帮着启婕妤给您作图了!”承睿见着大家很喜欢那副“百寿图”,作为参与者不免与有荣焉,于是马上邀起功来。
“好,承睿很乖,也很厉害,让你父皇也赏你,好不好?”太后说着又递给他一块切好的凉瓜。
“不用,只要皇祖母喜欢,承睿就也喜欢了;”承睿乖乖的靠在太后娘娘怀里,有条有理的和太后娘娘互动着。“启婕妤说,您知道了承睿总想着皇祖母能好,多做些给皇祖母添喜气的事情,多多做些像个男子汉一样照顾好碧凌妹妹的事情,您就很开心了是不是?”
“是啊!”太后娘娘,见着这个亲孙的懂事,比收到什么礼物都开心。便使劲儿抱了抱承睿。
而他们的互动也一丝不落的进了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着酒的沈璟的耳朵里,于是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扫向了不远处的元静。
一身中规中矩的宫装,既不俗艳也不张扬;自己的画作很得了国之大儒的欣赏,却那么的淡定,面上不露一丁点的沾沾自喜;有很多机会接近失去了母妃的皇子,却没有任何私心的去辅导和爱护??????她可真是一个不能用“常理”去分析的女人啊!
“陛下,臣以为,今天之最,非启婕妤莫属。”左相仔仔细细看罢书画,便向沈璟行了个礼说道。
“哦,在左相看来,启婕妤这幅画,果然是其他人比不过的吗?”虽然沈璟也觉得扬元静该是当得起今天的第一,但是,还是需要通过别人的评价证明出来比较好,毕竟后宫里多的是一群爱蔫酸儿的妇人。
“臣私以为,各位娘娘的才艺各有千秋难分伯仲,但是启婕妤的字画却是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仅字写的好,画的工笔也妙。实在是世间难再得的绝世之作。”魏左相是什么人啊?两代重臣,官拜一品大员,虽然在国家大事上会固执些,但是能走到如今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怎么是“人精”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他当然会捡着皇上最想听到的话说。
“臣也觉得,启婕妤的画实在是稀罕!”原本不知其所以然的人,也已经在旁人的点拨下明白了,这幅“花开富贵”其实内里却藏着一副“百寿图”,只不过那些或大或小,或行书或草书,各不相同的“寿”字都隐藏在了画中或枝叶的纹理,或牡丹的*里,须得仔细辨认,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这个图还真是稀奇呢!陛下,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像是臣妾和慧妃妹妹等自小至今也是在舞或琴上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那启婕妤在书画方面应该是也用了不少年月吧!”萼妃可不希望让一张图画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如果自己今天不能得到魁首,那不就成了“给别人做嫁衣”了?她可向来不爱这样好心的事情,更成论这嫁衣还是做给陆元静的。“启婕妤妹妹,姐姐说的可对?”
“是,元静是三岁开始握笔涂鸦,五岁跟着家兄习字,确实是喜欢写写画画,倒是不敢说自己有什么‘专攻’。”元静低眉顺目的答道。如今自己的画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几位举足轻重的大人们的喜欢,口舌之争自然是能免则免。
“区区十年,就能有如此的功力,实在是不错呢!”萼妃的姿态却是高高的,很有一种怜惜晚辈的口气。
“萼妃姐姐谬赞了!”元静,很是受教的低头微笑。区区十年?那可真是会算账咯,你也是十多年,就自称二十年,别人的就说成是十年?当然十年如果能有这个功力可确是了得,因为前世的十多年加上了自己的细心研究,才有幸能做的这幅画,而且下一次也未必能再作出来“这图能做得,其实还要托太后娘娘的洪福呢!”元静转身倒是向这太后和沈璟行了一个礼“臣妾,原是也尝试做了几幅,但是都不大好,今儿个是见着各位姐姐的才艺都很是不凡,就想着也做个稀罕的东西出来,心里却是没有底的,想着万一作坏了,也就献丑了,不想这一下笔,就觉得要比往日顺淌些,想来定是太后娘娘的福气要比我咱们常人的多些,冥冥中就和着该把这样的一副图送给太后,给她老人家添福助兴的!臣妾这还是沾了娘娘的光,这才得成就此图呢。”
“启婕妤可真会糊弄人啊!”一股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还带着一声轻笑。
众人皆觉惊奇,不知道到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皇家宴上如此放肆,也有人心里替那人捏了一把冷汗,想着这位仁兄不会是喝多了吧。
寻声而去,却见着在宴会上一向是不太爱说话的“仪谭王爷”开的口,众人不免心里舒出一口气,当然也有人心上一紧。松口气的人,是觉得,这种不太合时宜的话,别人说了或许是“罪”但是皇上最器重的王爷说出来,了不起也就是当酒后胡言而已;而心紧的人却觉得,过一会儿万一王爷真的胡乱理论起来,怕是要好好的一宴到最后反而弄得大家都不自在。这又不是其他的宴会,还能提早退席不成的。
“仪谭王爷可是言重了,您倒是说说,人家启婕妤是怎么就‘糊弄人’了?”简修仪绝对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绝世佳人”,话里说的可是维护有余,只是明眼人多能看出她的准备幸灾乐祸的期盼。
“启婕妤说什么全凭沾了太后娘娘的福气吗?”沈谭踱步到陆元静身前“要知道,这个‘百寿富贵’图可不是全凭运气能做得的。虽然你,或许是真沾了母后的福气,做成了这图,但那也得是你要有这样的实力才行!”
说到这里,几个机警的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骂着“褒奖”启婕妤书画的功底到位。
“别的本王不敢评价,单是说说这百十个‘寿’字写的就颇为巧妙,大、小,字体皆不相同,且能自然的嵌于画中,实在了得,怎么能为了哄母后开心就直接不说自己的能耐?”沈谭状似很是义正严词的对陆元静做出了深刻的“批评”。而只有元静知道,这个义正严词的王爷,在说完之后,却很是邀功的向她睨了一眼。元静一阵无语。
“王爷说的没错,启婕妤的字画可见功底了得,实在世间少有,但是臣以为慧妃娘娘的琴艺和萼妃娘娘的舞姿那可是人间仙品。尤其是萼妃娘娘,舞姿*,莲步轻踱,宛若花间仙子。”萼妃之势不是一两日所积成的,自然是有过江之鲫帮着夺魁。
“太后娘娘,臣妾有话说。”慧妃笑着看向太后,见太后看过来了,其他人也小了声之后才道“启婕妤的字画,臣妾乍一见是觉着实在好看,仔细瞧着又觉得惊奇。若说没有她的画,今天所献艺的众姐妹,哪怕是有萼妃姐姐,臣妾也是敢争上一争的,可是偏启婕妤的画,好看精巧不说,功底扎实不论,只说扣题这一条,却是要比咱们胜出了不知多少。可见啊,这个新近的启婕妤却是对您是真的比咱们要更孝敬些,可不怪您多疼她一些!让咱们这些个做姐姐的都不好意思再争呢。”慧妃一边说着,一边一脸娴静的扫视了一眼看过来的宫嫔和大臣们。
“正是此理,启婕妤的孝心可嘉啊。”穆大人像是被点醒了似的,忙着附和,心里暗想慧妃的厉害,大家缠缠绕绕的不过是谁的表演好看,却挣不出个所以,如今一句“扣题”一竿子直接打走了一票风情万种的谄媚嫔妃。
总归凡是在场的各位,总越不过个“孝”字去,于是乎,一家人对陆元静是大加的赞扬了一番,这“魁首”便由“多家争鸣”变成了“实至名归”。
陆元静只是微微的低头听着大家的褒奖,心里暗暗给慧妃名头上冠了个“高手”。
“皇祖母,您颈子上这是戴了个什么,这般的好看呢?”一家人正在恭贺启婕妤博得头筹的时候,却又听见大皇女大声问道。
众人的注意力就一下子被拉到了太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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