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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思路决定出路

美人心事 胤伊 2024-05-15 00:15
北境的盟约签署,“贪墨军饷案”也结束了,边疆上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或者可以说,一切处理大大的超出了理想,于是沈璟特许,让一部分将领回朝受封。
因为王冰宏的事情,雄威王爷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心里尴尬所以有些躲着皇上。但是沈璟不会让两人尴尬下去,他珍视朝廷的能臣,再有大皇子的这层情分,沈璟还是主动的想办法化解,而为了化解这个尴尬,沈璟也确实是废了些功夫,所幸雄威王爷是一个豁达的人,两人认真的说,最后也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说到底雄威王爷也是被人愚弄了,其实他的心是向着朝廷的,这个毋庸置疑。所以两人为了更好的沟通,甚至常常坐下来喝着酒慢慢的唠,反而增进了彼此间的情分。
算了下时间,沈璟决定与大军一同班师回朝,刚好可以回京赶上盛平四年的春节,一来一返差不多也是百来天,算得上是圆满结束了行程。
军队里还在安排回京的事宜,虽然是签了盟约,但是军队的部署还是要拎清楚的,这么些年多数将领都没有回过家了,谁留谁走都是问题,要安排好怎么着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沈璟便住在了军营里,检阅边疆的军队以及接见边疆的将领,时间安排的比较紧凑,互市的多多事宜也就安排给了最有经商头脑的官员,陆家的两兄弟。
随着互市,家族在边城的商号变得相对来说重要起来,趁着还不启程的这些天空挡,陆家三兄妹开始着手整顿原有的商号,并适时的增设新的产业,以保证在互市中为家族得到最大的利益。
实话说,钱多了的人,做什么都好挣钱,因着陆家兄弟还要处理朝廷的事情,他们就有着元静先起草了陆家的发展方向和计划,刚好这些也是元静喜欢的。
陆家兄弟对元静的经商眼光总是百分百的信仰,因为从小到大,她的点子给陆家带来了太多的惊喜。
相较于其他商人看重开发呼兰的特产、牧场等生意,元静并没有着力的去和他们竞争,而是着重把生意放在了曌国的边城,针对良好的资源和未来的市场,她的目标是在最小的投资下希望能做到最快的收益回报。
元静为自己的设想做了详细的策划,然后和两位兄长商量,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
元静的计划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车马行;这可创意来自于李威·施特劳斯的牛仔裤。
1850年,美国旧金山掀起了“淘金热”,所有人都在为金子疯狂的时候,只有李威·施特劳斯在为淘金者提供结实、耐磨的牛仔裤。后来淘金热过去了但是“李威裤”却风靡世界。
所以说,改变思路就是新的出路。她也不提倡去呼兰淘金,而是剑走偏锋。
现在曌国和呼兰互市,在朝廷的促进下,将来两国会有通商、通婚的现象,也就是说,过去在边城是空白的交通行业市场会被逐渐需求。元静决定建立马车行,可以出租马车、出租马、暂存车马、提供饲料、暂存货物等业务,甚至在将来,市场成熟的时候,可以操控“公车”,制造一种多座位的大马车,让需要过境却租不起马车的人“平摊”租车费用。
这是一个盈利且便民的产业。不单赚了钱,也赚了人缘。这个得到了陆二哥的大家赞叹,大呼要发展到全曌国,这样就让外出的人更便宜些。
第二个计划是特色成衣店。
元静的成衣店与原有的成衣店大有不同。一般的成衣店只是做些特定的买卖或者是针对花得起钱的富贵人家。
元静要的成衣店确是要的批量生产的“大店子”;主要锁定呼兰市场,各种款式,大量的生产。虽然着个举动对陆家来说是小事,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有魄力的投资,就一般的商家,真的是算大手笔了。
元静对衣服的要求很高;从面料的采购到成衣的销售,的一环一环,全部都有计划;比如面料的提供,主要是集中了平时只负责自给自足的曌国边城妇女。布料的采购就给了她们一个增加家庭收入的机会,陆家给她们原材料,突出布料的标准,让她们在家务之余多纺布料。然后定期有专人上门收货。元静还计划,等到家庭式供应布料不再能满足需要时,聘请劳动力,集中工作;逐步开展作坊统一制作布料。
成衣的制作是按照固定的尺码,和款式制作的。
成衣分别制作出呼兰妇女适合做家务时的耐穿耐磨的“家用服”;年轻人适合跑马用的,利落的“骑马服”;还有针对贵族用的,大面积使用真丝锦缎等名贵布料的“宴会服”。
元静指出,这些服装的制作必须前期进行“市场调查”;务必要作出适合呼兰文化的衣服,务必作出舒适并便于接受的款式。
元静也在这个计划的最后备注—目的是在呼兰国接受了购买服装的模式之后,通过服饰的逐渐改变,潜移默化的增进国与国文化的相融。
第三个方面是元静最喜欢的计划,是“肉制品加工厂”。元静做这个固然是因为诸如肉脯、肉干之类的各种食品很容易被两国的人民接受,便于销售,且草原的原料提供丰富;更大的原因是承睿和勃渊都喜欢她给做的肉脯。如果将来陆家的肉脯销售到天南海北,那么就有更多的孩子,会得到像王子般待遇的副食。
“肉制品加工”的意见被自己的哥哥们同意,其实元静最开心了。因为财富对元静最大价值,并不是它可以让元静感到比别人富裕,而是让元静可以更顺利的实现了自己想要做的理想。
近十天的时间,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特别是得到了兄长极力支持的元静做事情格外的有兴致。
“公车”的延伸计划;成衣的“市场调查表”、成衣的大小码的尺寸定制制度;还有腌制肉脯的秘方;全部都紧着时间,整理了出来。陆家的两位公子看过以后稍作改进之后便安排陆家的人去按着元静的想法做了,一切合作天衣无缝、非常愉快。
其实陆家的这两个公子对元静那也算是“妹奴”的很,虽然说元静做的计划也好,他们在非常积极的配合元静打理这些产业会很开心;但是如果有人能剖析他们的内心,那么就会发现,这两个公子都是在针对元静的时候,做事原则基本是“对人不对事”的状态,就算元静的想法不是有理有据,不是有远见的计划,哪怕是非常理直气壮的去“天马行空”,凭着他们对元静的宠溺,凭着他们的经商手腕,他们也一定会完成元静的计划。因为在被宠溺的元静面前,陆家人总是坚信着“事在人为”。
不过好在元静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个有规矩的并且有想法的孩子就是了,无论怎么去宠,总是不会被宠坏。
元静很开心的忙完手头上所有工作的时候,也就离着班师回朝的日子没有几天了,结束了手头上的活儿之后的她仿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大量的精力,当天晚上早早就睡了觉,而且睡得很沉;虽然睡得早,可是第二天却总是睡不醒,云舒守着她老长的时间,看她却总没有想醒来的意思,而且一般睡觉都比较清浅的元静,这次睡得迷迷糊糊的,有时候甚至会破天荒的呓语一两句,似睡似醒的要水喝,喝完水却不会醒来。看着元静越睡越没有醒的意思,吓得云舒赶紧安排往各处送信儿,自己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寸步不敢离。
“怎么了这是?”从军营赶回来的沈璟,进门压着声音焦急的问道。
云舒一听到沈璟的声音,赶忙转身向着他的方向跪下,心里却能稍微安定一些了,心想医政来了,这病也就好诊出来了。于是刚刚绷着的神经也一松,声音却因为担心多多少少的一丝颤音“回陛下,昨晚一用完晚膳就喊累,早早儿就睡下了,晚上也没有起夜,睡得极踏实,没有咳嗽,手脚是暖的一点儿都不冰,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热,不像是招了寒。小姐时常爱睡个懒觉也是有的,只是从来就没有睡得这样沉过,像是魇着了,试着叫了叫,也不醒。”虽然云舒急的心里乱糟糟的,但是总归是思路很清晰。“小姐这个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就是奴婢害怕主子是病了,才送信儿给陛下的。”
沈璟抬眼看看床上睡得脸蛋儿粉扑扑的元静,确实像是熟睡的样子,也不像生病,心下稍安,“从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也一直没有用过膳?”沈璟问道。
“回陛下,小姐巳时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要水喝,像是渴的狠了,整整喝了有两茶杯,奴婢怕小姐睡得久了胃里不舒服,就给调了点儿糖水,未时的时候又迷糊着要水喝,便又喂了些糖水。”云舒据实汇报了。
“这都申时了,还是这么睡着可不行。没叫大夫?”沈璟有些生气,声音便有些掩不住,心说这个云舒怎么这么不济事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叫大夫。
“奴婢心想,一时找不着好大夫,所以才给您送了信儿。”这个边城,说白了就是个偏远,哪里有什么好的大夫,小姐金贵着呢,也不是那些山野的赤脚大夫看顾的了得,没得再给治坏了。云舒那叫一个郁闷,给您送信儿的时候,就让人说明白了,小姐生病呢,你可别没把医政带回来吧!那可就坏了。
“快,宣医政进来给宸妃看看。”沈璟刚刚着急往屋里跑,倒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压根儿没想着把太医正给稍进来,他是匆匆进来了,医政和其他随行的人可不敢,不经传召,谁有胆子敢进后妃的寝室。
听见沈璟的吩咐,外面伺候的赶紧去找医政,没一会儿太医正就快步进来了,刚要行礼,便被沈璟着急忙慌的打发到元静床前。
元静床上的床幔已经放下,影影绰绰的,是看不见床上的人了,只有元静的纤纤玉手被搁在幔子外面,云舒还仔细的覆上了一条极薄的帕子,只等着太医正给诊治了。
皇上有多么宠着这个宸妃娘娘,这么些日子太医正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诊断上自然是不敢怠慢,再看陛下的样子,心里也直打鼓,他很怕陛下一时不清醒说句诸如“救不活她,你怎样怎样”的狠话。虽然他的同行都没遇上过这种事情,但是历朝历代,总有这样死的同行。使劲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将他自己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才认真的搭上手,仔仔细细的诊断。
或许是太医正过于小心,或许是怕自己诊断有误,或许是为了求得精准,或许这病真的没法治;反正不管怎么着吧,太医正搭脉的时间出奇的慢。
一会儿搭脉,一会儿沉吟;将手上的力气卸了去,等了好一会儿,又再搭上;如此反反复复四五次,他倒是自己研究的非常专心,结果把在一旁陪着的沈璟和云舒却吓得脸色越来越不好。
沈璟几次想要问出声,但是又怕妨碍了诊断,不敢训斥医政。
直到太医正心“满意足”研究明白了,回身向陛下施礼,有些为难的说道“陛下,宸妃娘娘这个身体,微臣,嗯~微臣。”太医正说的有些为难。
“直接说,朕要听实话。”沈璟压着内心的焦急和害怕,故作镇定的说“曌国什么奇药没有?你尽管如实的说。什么药材,朕都舍得。”
沈璟说的很大气,当然如果沈璟的手不是捏的那么紧,语气也有些因为强迫自己稳定而显得“咬牙切齿”以外,别人还是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平静的,而比沈璟逊色的很多的云舒已经有些颤抖,这丫头手上虽然试图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小姐掖好被角,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若不是心里还抱着“一定能治好”的信念,也恐怕哭了犯着什么忌讳,恐怕她早就要涕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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