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时就是让人无能为力,就像是一个拳击手,即使被伤的遍体鳞伤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只不过爱情没有拳击那么血腥暴力,多了份柔弱甜蜜,如水般轻柔,蜜般沁人心脾,如果想将他们糅合在一起,还必须不停地搅拌。
真是没办法,就这一通折腾足够气死做父母的了。可是沈紫溪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难道真不怕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其实这丫头早有打算,她并没有在公司辞职,而是请了假。直到第二天公司HR的人问沈紫溪到了没的时候,柯满头雾水的看着HR部门的同事,后来HR才告诉柯说沈紫溪是请假的。
难道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吗?难怪上车的时候她会那么平静呢!柯知道这个情况后就马上问少泽他们两兄妹到底搞什么。沈少泽起初也完全不知道她离开公司是请假,直到今早家里的一通电话让他猜到了点老妹的想法。
少泽把沈妈妈告诉自己的事情跟他说了。听完,宋名柯很生气的嗔怪沈紫溪的任性胡闹,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担心她,心里想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估计这会儿了也该到了吧。
于是就想拨通丫头的电话问问到哪里了,可是拨了好几遍,电话那头都是在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可急坏了他们两个。少泽也不敢给家里打电话让爸妈再担心,于是他就和名柯合计该怎么去找沈紫溪,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让少泽去趟学校,看同学有没线索。
哎,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丫头,真叫人没法。柯和沈少泽几乎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紫溪的下落,一天下来一无所获。这下两人更加着急了,连萧然那里都毫无线索,这丫头会跑去那里呢?忽然少泽一拍脑门,说:“我真笨,我记得我和陵小时候不开心都会去海边小屋的,那里有一个老伯很和蔼的,每次我和妹妹去那里他都会跟我们讲故事,然后问我们为什么不开心,就会陪我们玩。”
果然不出他哥哥的所料,沈紫溪离开家后一个人随着海岸一直向前走,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玩耍的海滩。流年似水,模糊了落寞繁华,清晰了寂静良辰。海岸旁的小木屋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没有了童年时鲜艳靓丽的光彩。
海风徐徐吹来,吹得沈紫溪长发林乱飘飞,她低着头,拨弄了耷拉在眼前的一缕乱发,继续向前走着。记忆里,一切都熟悉而又陌生,她上前敲了敲木屋的门,没听到任何响动。在木屋旁的大石上坐下,远眺一望无际的大海,嘴里欲言又止。沉默了良久,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上,呆呆地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什么。不知是海风的缘故还是想到些什么,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到岩石上。木屋老伯坐过来,轻轻拍着她后背,道:“姑娘,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就像这潮水,潮起的是新生,潮落的旧往。”
沈紫溪擦了擦眼泪,起身冲着大海尽头大喊三声。心里渐渐地释然了很多,冲老伯浅浅一笑,挥手作别。
“这么说陵有可能在那里?那你有没有老伯的联系方式,问问啊。”柯焦急的催促着少泽。少泽挠挠头说联系方式是没有,不过可以让朋友去看看。少泽联系到了家里的朋友,托他们去小木屋找找妹妹,过了一会儿,朋友电话告诉泽哥说紫溪有去过那里,不过老伯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后,她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老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下可彻底没了线索了,也只有等待她自己的出现了。
沈紫溪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一看,100多个未接电话。她愕然地看着手里这个怪物,举起手正准备抛进海里。电话铃声响起,她欣欣然一看,是彤姐的夺命连环call,迟疑了一下,打开免提,将手机举过头顶,电话那端的声音炒豆似的噼啪响个不停。一分钟过后,逐渐平复下来的彤姐继续说:“沈紫溪,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行。我告诉你,你家疯子可真快疯了,你要再不回来他可就要从顶楼跳下去了啊。”
沈紫溪被彤姐最后一句话吓得呆滞了三秒钟,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对彤姐嘿嘿一笑说:“未来大嫂,他可千万不能跳楼啊。万一真有个好歹,我也跳海去算了。到时候你和我哥也就成了两只苦命鸳鸯各自飞了。”
彤姐大声说:“你个死丫头还敢威胁我了,回来了看我不好好调教调教你一番。你要跳海就赶快去,我不拦着了。”
沈紫溪表情麻木不仁,高度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这彤姐连吹牛都不会打草稿,想想他宋名柯是何许人也,岂会为了她一个弱女子寻死觅活。
就在大家焦头乱额的当口,柯的电话响起。拿起一看是沈紫溪,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着急加担心让他紧绷的神经朝电话那头怒吼道:“你想急死个人嘛,你知不知道……”
那头传来紫溪脆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担心的,只想静静而已。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别担心。”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拉着行李箱回来了。看到眼前那个焦急的男人,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扔下行李箱跑过去抱住他,这短短的五百米距离仿若隔了几世,一秒,两秒,三秒…要是有刘翔的速度会不会快点让他们拥抱上呢。
“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要。”身体的温度和她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慢慢渗进皮表和血液最终交汇在一起。两人深情的相拥了许久,仿佛外界的一切此刻都已停止了,剩下的只有她们两个人。爱总是让人忘乎所以,特别是对情窦初开的人来说更是不同一般的诱惑。
“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爸要打你?”少泽急切地问着妹妹沈紫溪,想想爸爸最疼她了,不是什么过火的事绝对不会令他大发雷霆的。
“我。。。我不想。。。离开柯,所以我让萧然陪我演了一出戏,让学校把我开除了。”看着哥哥气的满脸青筋暴露,她害怕的躲在了宋名柯身后,探出头偷瞄着哥哥,也许这次真的闹的太过分了,所以爸爸妈妈和哥哥才会这么生气。
听完她的胡闹任性,沈少泽高高的扬起了手,就在一巴掌即将落下去的时候被彤姐拦住了。“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
“你起开,这儿没你什么事儿!”沈少泽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大力推开彤姐。
彤姐眼泛泪花,“沈少泽,你他丫的行,我走,你丫以后再找我就是孙子。”
名柯叫了声“彤姐”,刚想拉住彤姐,沈少泽吼道:“你让她走!”
看着这个从小疼惜的妹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爸妈是有多伤心吗?你有学不上,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到我这里来,要不是你求婶婶要梁总帮忙,我怎么会让你不上学来这里胡闹呢?现在,你倒离谱了,竟然故意让学校开除你。”
说着说着,又扬起了手,但是看着妹妹脸颊上尚隐约可见的指印,令他实在不忍心再打下去。
“好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也别责怪她了,其实,说起来我的责任最大,要不是我们在一起,也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柯自责万分的对少泽说道。同时,看看身边的这个小女人,更加坚定的想去疼惜她、爱她一辈子。
“好了,既然事情都到了这般田地,再责怪下去也没意思了。你好好的在这里给我呆着,书还得照样读。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少泽气呼呼地指着妹妹责怪说,只好暂时将妹妹安顿好。
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傻女孩,为了爱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的放弃一切。正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人的一生只谈三次恋爱最好,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也许她们可以把这三次恋爱一直谈下去,直到白发苍苍的离开人世。
“你怎么这么傻呢?”房间里仅剩下了她们两人,宋名柯将一块热毛巾轻轻贴在她脸上,毛巾的热气初一贴上,让沈紫溪痛的偏头躲开了。宋名柯扳过躺在他怀里的脸吹吹,再次轻轻地放上毛巾。此时沈紫溪什么都不想,她就想抱着这个她最爱的男人一直到老。她则紧紧的粘着宋名柯,生怕一眨眼他就会从她身边溜走。
“你会我爱我、疼我一辈子吗?”她依偎在宋名柯温暖的怀里,傻傻地问道。脸上的痛疼也好了很多,宋名柯轻抚她的耳朵,暧昧地看着她点点头。
爱情总是让人无暇顾及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疯狂,那么奋不顾身。也许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眼神和一个吻,这也是古人为什么经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沈紫溪,你完蛋了。”赖青乍呼呼的一句话让刚回房间的沈紫溪有些晕菜,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搂着赖青问:“你丫才玩蛋了呢!还会不会说话了。”
“你还不知道吧,彤姐这回好像要跟你玩儿真的。”
沈紫溪伸了伸舌头,忽地想起来头先老哥气走彤姐的画面。拉着赖青问:“彤姐上哪儿去了?”
赖青说:“她回老家了。”
沈紫溪‘啊’的一声惊呼,整个房间都晃了几晃。赖青拍着心口,大呼说:“你有病啊,瞎叫什么呀,差点没把我心肝给吓出来。”
沈紫溪顾不得赖青的抱怨,抄起电话,丫的没电了,劈手夺过赖青手里的手机,赖青膛目结舌地瞪着沈紫溪,“哎,我手机…”
沈紫溪‘嘘’声作势安静,打给沈少泽,“哥,彤姐回老家了。我们快去机场截住她。”
登机口,沈少泽不顾工作人员拦截,冲过去夺过彤姐的行礼,紧紧搂进怀里,任凭彤姐哭喊捶打着。等彤姐渐渐平复下来,名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子,塞给发愣的沈少泽,小声挤眉弄眼地说:“傻愣着干嘛呀,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呢。”
沈少泽突然一个扑棱单膝跪地,沈紫溪递过来一束玫瑰花捧在手里,仰视着彤姐诚恳地大声说:“苏彤,我爱你!之前都是我的错,你也知道我是个脾气燥,一点就着。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请求你嫁给我,我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向你发脾气。嫁给我吧!”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彤姐有些意想不到,虽说沈少泽这人粗犷没什么优点,但是对自己算是百依百顺的。她知道这次他是急火攻心吼了自己,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向自己求婚。她双手掩面,难言的喜悦和幸福袭来,多少让她感觉幸福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沈紫溪尽量帮哥哥说话,小妹妹撒娇般挽着她的手,头靠在她的肩上,“我的好嫂嫂,你就答应吧!这次是我不对,要怪你就怪我吧,别生我哥的气,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也许只要沈紫溪开启了撒娇模式,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瞬间被酥化。彤姐啐说:“就你会撒娇,你兄妹两个就会欺负我心软。”接过沈少泽手中的玫瑰,伸出左手让沈少泽将戒指套上。扬起左手,得意地对少泽说:“要不是看在这么多人看着和紫溪的面子,我才懒得理你。”
说完,趾高气扬地挽着沈紫溪扬长而去。少泽得意地对宋名柯说了一句:“女人永远败给了玫瑰和戒指。”
宋名柯白了他一眼,说:“快走吧你,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