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唯一的念想,便是他还未下圣旨,如今圣旨已下,她,还能说什么?帝王无情,早该看透的。
“本宫,要去晶霞宫,由你陪同。”她想拉着白落璃下水,她真的想看看,如果白落璃知道了姜忆不为人知的秘密,姜忆会怎么处置她?
你想拉本宫下水?可你忘记了,本宫是属狐狸的,你这只家猫,就算在聪明,怎能斗得过狐狸?
来到晶霞宫,白落璃竟然不见了踪迹,姜忆却在晶霞宫等候。
“你来了?嫁衣,璃儿已经为你备好了。”姜月望眼,晶霞宫一切摆设,都未变,唯独缺少了那幅画。
姜忆纸笔,“朕,在为你做一副画。”他是皇帝,是帝王,九五之尊,而她,是他的长公主,是他的皇姐啊。
画上的女子齿红唇白、千娇妩媚,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这,是她吗?这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月公主吗?
三声钟想,提醒着她时辰到了,回目这当年的景象,素手提笔,“好画,自然该配好词。”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秋,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魅惑风情,而灵活转动的泪眸慧黠地转动,几分离伤,几分淡然,一身大红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如此憔悴不堪。
“他的心,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我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我惨、百倍。”这是姜月对白落璃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是诅咒,不是怨恨,而是发自内心的警告,告诉她,姜忆,不是一个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人。
一番话,说的白落璃心惊胆颤,姜月走了,带着无尽遗憾,清风与明月,不可兼得,她白落璃,何尝不知道?
高楼吹箫,轻纱幔飘,雨声渐缭,君执手挽腰,千万佳人动心唯你孤心不动。
惆怅之意尽漫梢,风雨杂交,柳烟淡骄,倾城佳人怎能不要。
褪金还林,一壶酒浇,银剑出鞘玉光微妙飒爽英姿只等你来交,千发廖。
他在她最失意时光里,惊鸿一瞥,翩翩而来,他就像是她心尖的一抹阳光,温暖了那些薄凉的年少时光。
那一年洁白的梨花胜雪,他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梨花树下,双目迷离,恍若隔世,时光在他的身后淌过,他眉目含笑,站成她心间的一幅画。
寒凉何等聪明睿智,身为大将军,纵横战场,战功赫赫,唯独想要的,却一辈子也得不到。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黑衣侍卫单膝跪在寒凉面前。
迷茫之中,回想起五年前,大夜,也是这样的一副阵容,这样的军队威仪,举兵,他的野心,不在大将军三个字,而是在天下。
一袭白衣,面色苍白,以手握住他手中之剑,剑锋,立刻见血,我欲为其包扎,她却拉住我,“你当真,要谋得天下?以上犯下?”
“你知道的,何须我在多言?”我还是固执的为她找来药粉,包扎着她刚才的伤口,“将军,你就那么在意皇位?”
我看向她,当时真想告诉她,我在意的,是她啊,苦笑,谁知,她却直直的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放弃皇位。
她哭着说,今生对不起我,她知道,只求我,为了她,能安安分分的做个大将军,保护他楚国平安。
那一刻,我心软了,笑着,扶起她,“我和你之间,不必计较这么多,你若是不喜欢我这样,这件事情,就作罢。”
但是今日,再也没有人拦住他了,而他,也不是当日年少气盛的青年将军,为了皇位而举兵,今日,举兵征战沙场,为的,是夺取他的爱妻,只要有他寒凉一天,姜月,就绝对不会嫁给别人。
“弟兄们,你们都是我寒凉的亲信,此番,危险重重,只怕,本将军会有去无回。”一身铠甲,威严无比,一手握刀,一手端酒,敬的,是即将为我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我需要你们,我寒凉,需要你们,以一己之力帮助本王,夺回你们的夫人,夺回我寒凉的妻子,夺回我楚国的公主,夺回我楚国的尊严。”众将士气氛高昂,无一退缩。
“我等,干愿意跟随将军,同生共死、全力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