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肖齐身上那股不易察觉的锋利气息,王富贵心中虽然忐忑,但仍保持着尊重和谨慎,肖齐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散发出的威压,轻轻收敛了气息,“麻烦王管事了。”
布泉村的东头,那里海拔相对较高,是存放救灾粮食的理想地点,虽然空间不大,但足够存放这一次送来的一百石粮食。
肖齐对王富贵说,“我的人手不多,所以还得麻烦王管事动员村里的人帮忙一起卸货,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这些人还要返回城里继续执行其他任务。”
王富贵急忙向肖齐保证,“放心,肖公子,覃公子已经跟我说明了,援助人手很快就会到,您可以先不用着急。”
肖齐回应道,“我的担心不在于自己,而是这些粮食和药材不能耽搁太久,我们得尽快把它们送到需要的人手中。”
完成与王富贵的交接后,肖齐没有再过多干预,只是吩咐随行的车队尽快卸货之后立即离开,然后他自己找到姜默,“王妃,我是肖齐,按主子的吩咐送来了粮食,并已经和王管事完成交接,需要我在这里做些什么吗?”
尽管姜默手头上的工作非常繁忙,她还是礼貌地抬头看了肖齐一眼,注意到他正拿着病历本,便指示道,“麻烦你坐在旁边帮我记录病历。”
肖齐立刻答应,但在他准备开始之前,姜默提醒他,“记得先穿上防护服。”她从药箱中拿出一套防护服递给了他。
姜默心里想到,最近频繁使用的防护用品让她意识到必须要准备更多的这些一次性用品,以防万一。
肖齐领命去更换防护服,“我这就去换上。”
姜默让他快点,因为还有很多村民需要接受诊断和治疗,他们还需要安排时间服药和整理病历,想到这里,她突然询问,“肖齐,你们这次有没有带来药材?”
肖齐回答说,“带了一车药材,我为了集齐这些药材,几乎跑遍了整个同洲城,剩余的药材可能还需要几天才能陆续到达。”
“这次的情况虽然紧急,但只要我们及时处理,疾病就能得到控制。幸好我们带来了足够的药材。”
肖齐困惑地问,“这次的疫情和东兴城的有什么不同吗?”
“完全不同,目前的疫情虽然传播速度快,但只要用药得当,很快就能根治,不会留下后遗症。”姜默解释道,“这就是我为何急促覃久行动的原因。”
“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多了。”肖齐松了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这场疫情会像东兴城那次一样,长期困扰布泉村。
而在府衙里,气氛紧张而严肃,元湛坐在上位,目光如刀扫过跪在下方的官员们,其中以裴宏为首。
当元湛冷冽的目光落在裴宏等人身上时,他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敲,顿时让所有人心惊胆颤。
“我若不亲自来通州,岂能知晓裴宏你竟敢违抗皇命?”元湛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紧接着程顺将收集的证据摊在裴宏面前。
随着裴宏一页页翻看,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最终彻底崩溃,瘫坐在地。
见到裴宏的反应,其他官员虽然好奇文件的内容,却也明白这必定对他们极为不利。
一些心思敏捷的官员,意识到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便在元湛开口之前,主动跪下请罪,希望能减轻自己的处罚。
元湛对这些人的无耻行为哭笑不得,“在问题暴露前,你们所做的一切本王或许不会过问,但是,你们的行为导致了百姓的苦难,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
而你们,据我所知,昨晚还在红街狂欢,现在来请罪,为时已晚!”
“那些在红街上的夜晚,被你们享受的美色与酒宴,又有多少人曾想到过在布泉村等地艰苦度日的百姓?”元湛的声音充满讽刺,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脸上挂着羞愧之色的官员们,此刻无地自容,元湛的话语如同重锤击打在他们的心上。
“在你们饮酒作乐的同时,布泉村的百姓正遭受着饥饿与绝望,他们为了一口干净的饮用水,需要将混浊的水静置一夜,而你们,却在红街享受着世间的美好,生活在梦幻般的泡沫之中。”
“王爷若是想去,下官也是可以带您去领略一番我们通州美人!”
“嗒”的一声被册子重重击中的裴宏,鲜血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滑落,看上去有些滑稽。
“元郡王,下官敬您是长公主的遗腹子才给您两分薄面,你别给你的点颜色就自己开起了染坊啊,怎么着,这是嫌染料不够纯色,需要下官放点血进去?”
“哪怕我是长公主遗腹之子,我的身份也远高于你,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元湛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不过,我倒是个好说话的人,不与你计较,但这不意味着皇上会放过你,裴宏,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朝廷的法律,罪该万死!”
在元湛的一声令下,程顺迅速行动,将裴宏的官帽与官袍一并剥离,随即衙役上前将其拘捕。
裴宏恼羞成怒,企图以其叔父礼部尚书裴晋的身份来威胁元湛,“你敢对我如此,可知道我的叔父是谁?”
元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冷静,“当然知道你叔父的身份,但你以为,仅凭裴晋的地位,就能掩盖你的罪行?
皇上若要追究,你整个家族都将不保,还是考虑清楚,你真的想要连累你的亲人一起陪葬吗?”
裴宏的面色一紧,迅速改口,“元郡王,我刚才的话可不算数,您也别往心里去。”
随着裴宏被带下场,元湛转向剩下跪在堂下的裴宏的同党,“裴宏已经认罪,现在该你们了,你们平日里和他是莫逆之交,不准备帮他分担些责任吗?”
堂下的人一片沉默……
“元郡王,能否明言,对我们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只求您留我们一条生路,无论如何,我们都愿意接受,只要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