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一动,周秩握住小火的手不由收紧,假笑道:“前辈,就您的身份地位,一个无面鬼也值得您出手。”
“呵…”
周秩只觉眼前一花,那老鬼已经出现在无面鬼身后,耳边柳莺的话音还在,“孩子话,无面鬼可有用的很。”
周秩抬手一甩,小火朝着柳莺劈去。
柳莺一只手抓住袭来的鞭子,滋啦声中,白烟从柳莺手中冒出,他手一抖,将鞭子“还”给周秩。
周秩一个踉跄。
柳莺另一只手搭上无面鬼,浓重的黑雾卷着无面鬼和柳莺。
中年男人被震开,金光交织的大阵剧烈波动,随着黑雾席卷开,大阵裂开了。
黑雾卷着无面鬼和柳莺往影子里一钻,一错眼,半点踪迹也不见。
柳莺带着无面鬼跑了。
虽然跑了,但柳莺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
那老鬼提了一句幽冥,话语中对幽冥十分了解的样子,这是不是说明,柳莺到过幽冥,或者他本身就是幽冥来的。
在祖地那天,周秩看见的那副画面,五个人如祭祀般,将什么东西从地底下请了上来,那东西会是柳莺吗?
周秩脑子里突兀的想起一句话:“那是让我上来的东西。”
谁说的来着,周秩浑身发寒,模糊的人影,遥远的人声,“他的魂已经过了黄泉,上了引渡船…”
周秩此刻才发觉到自己的问题——他居然忘了这些引他了解诡物的话都是是谁说的了。
他只记得父亲手中司南旋转,勺柄直直指着他的方向。
看不清面容的大肚妇人靠在门槛上,父亲一剑斩下,鲜血四溅。
他不可能一个人跑出父亲的阵法,还有谁?
“周秩?”青年的声音低沉悦耳,将周秩从不间断的思考中拉出,“怎么了?”
周秩这时候才发现,执事堂的人和林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张了张嘴,竟觉得自己不知从哪问起。
最后只道:“柳莺带着无面鬼跑了,他每次能在我身边出现,说明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
周秩顿住,看向林苑背着的画,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画除了困住他外还有什么作用,而在凉城,柳莺还能把他和水巷诡物封到画里,真那么巧合吗?
“柳莺是谁?无面鬼是刚刚的诡物?”
林苑的问话拉回周秩翻飞的思绪,让他愣了一下,“你看不见他?”
两人对视,确认对方没说谎。
“凉城时候拿我威胁长的和我爹一模一样诡物的白衣男人。”
林苑表情一下子变了,“你当时不在画里?”
周秩确认了,不管是当年凉城,还是现在,林苑确实看不见柳莺。
“什么情况…”周秩嘀嘀咕咕,“难得是因为我死了?”
周秩没瞒着林苑,把刚刚和柳莺的话一句不落的转述。
关于司南祭祀那,周秩倒是没告诉林苑自己的猜测。
”小苑儿!”收拾完自己东西的林逸跑过来揽住林苑的肩,“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次回族就是大考,我可告诉你,我林逸绝不放水…”
林苑被他揽着往外走,听完林逸的话,认真的“嗯”了一声,“我也不放水。”
“不是,你怎么还真不客气…”
周秩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飘了上去,钻进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