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他的脸,试图从中寻找线索,揣测他期望听到的答案。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我回答了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尽量使我的描述符合他母亲的真实情况。
答对后,白林的情绪发生了快速的转变。他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悲伤。他的眼神软化下来,几乎带着哀求地对我说:“你一定得救救我的母亲。”
抓住这个机会,我顺势询问起他母亲的情况,希望从他口中得知更多信息。白林没有隐瞒,他告诉我,在白柳死的一周之后,他母亲在客厅看见了一道黑影,从此精神状态就开始不对劲了。
并且她母亲总是睡着睡着,突然出现在白柳家中,甚至有一次手里还攥着一只死狐狸。这让我对整个事件感到更加扑朔迷离。
我心下发沉,知道这些八成就是白林自己的经历。他可能在无意中将这些诡异的事件投射到了他母亲身上,或者是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和混乱正在通过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白林急迫地让我想想办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仿佛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我故意装神弄鬼一番,以平复白林的情绪并赢得他的信任。我告诉他问题出现在白柳家中,这是根据我之前观察到的种种线索得出的结论。
带着白林回到白柳家后,我立即开始布置法阵。这是一个复杂而神秘的仪式,我深知其威力,同时也明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忽悠白林站在阵法的中间,告诉他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白林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照做了。他站在法阵中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启动了法阵。一瞬间,整个房间充满了奇异的光芒,法阵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白林突然发出哀嚎声,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变化,模样不断切换,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他体内争夺主导权。
一会是中年妇女的脸孔,布满沧桑和哀愁;一会又变成年轻人的样子,充满朝气和活力。这两种形象交替出现,让人不寒而栗。我知道,这是白林内心深处的两种人格在斗争,而法阵则是将它们强行剥离。
最终,模样定格在了中年妇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想多陪陪孩子,我有什么错?”
我锐利的目光穿透法阵中的束缚,直视那个变化为中年妇女的白林。她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狡诈,但更多的是恐惧与绝望。我深谙鬼域的气息,那是一种只有涉足过那个幽暗领域的人才会散发的特殊标记。在她身上,这种气息异常明显。
“你身上有鬼域的痕迹!”我断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肯定。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光芒,似乎被我说中了心事。然而,很快她就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揣测。按理说,如果这妇女真是善平的手下,她应该对鬼域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她现在的反应却如此剧烈,难道……
“别装了!”我刻意提高声音,“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是善平的人,对吧?”
听到我这样说,她的表情更加惊慌了,显然是误会了我的真实身份。她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搞错了!我不是……”
我顺着她的话风继续追问:“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是接受了善平的命令来这里做什么的吗?”
在我的连番追问下,她终于崩溃,脱口而出道:“是的,是的!我是逃出来的!我不想再做善平的棋子了!”
我心中一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冷静下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逃跑?”
她吞了吞口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因为我察觉到了水姨的存在。我发现她在布置一场针对鬼域的大阴谋,她想要毁灭整个鬼域!我不想成为她的牺牲品,所以我选择了逃跑。”
站在被法阵束缚的妇女面前,我深谙必须施展更为强硬的手段。我作势威胁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我,水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若不肯配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我强硬的态度之下,妇女终于崩溃,结结巴巴地吐露了真相:“水、水姨她在鬼域中瞒天过海布下阵法,那是一种古老的借力大法,可以从他人身上强行借来力量。她一直在四处奔波,将善平他们强行借来的仙力收回。”
听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水姨的行动已经影响到了鬼域以外的力量平衡。这个计划若是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而我……”妇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了从仙家身上借来的力量。但随着水姨逐渐收回力量,我才开始察觉到她的真正计划。我感到害怕,我不想成为她的牺牲品,所以我逃了出来。”
她讲述完后,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哀求,似乎希望我能放过她。她甚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卖可怜地说:“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个无辜的人,我不想死!”
然而,在这场博弈中,我知道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成为威胁的存在。我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话音刚落,我便果断地下手了结了她。
看着她倒下的身影渐渐失去生机,我心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在这个充满神秘与危险的世界中,任何的犹豫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在白林如梦初醒,渐渐从混乱中恢复过来时,我轻声安抚他:“一切都结束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白林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他缓缓站起身,有些踉跄地走向门口,离开了那个充满诡异与痛苦的白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