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当然愿意

如风声音冰冷肃杀：“今早我传王爷的话，让你抓的药是什么药？”
赵年声音颤抖，看了眼房间里，才道：“避子汤啊。”
“你说什么？”
如风周身杀意陡然爆发，赵年一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难、难道不是吗？”
赵年整个人都在哆嗦，却依旧没有改口。
叶欢颜倚在软塌上，一手撑着头，像是旁观者似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好像一切都早已了然于胸。
“你……”
如风脸色黑沉，话是他亲自传的，他自己说的什么他一清二楚，赵年在府上已经做了近十年府医，从未出过差错。
他不信赵年能把避子汤跟安神药弄混。
更不信赵年能把他的重点嘱咐听错。
“如风。”沈顾脸色也冷了下来，“把他关入地牢，严刑拷打，务必把背后之人给本王审出来！”
他亲自交代，如风又跟随他多年，忠心不二，他不会怀疑如风，那问题就必然出现在赵年身上。
“是！”
如风面色也是罕见的阴沉。
在府上十年的老人，竟然被他人掌控，当着他们的面信口雌黄，这幕后之人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若是不作出回应，他们景王府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如风招手，立刻有人从暗处现身，赵年脸色惨白，吓的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却依旧没有辩解或者改口的意思。
他颤颤巍巍的张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送走赵年，沈顾目光转到叶欢颜身上，脸上的阴沉与愤怒，瞬间被忐忑慌乱所取代。
他当真是让赵年开安神药的，万万没想到，在府上十年的赵年这里会出这种问题，这让他百口莫辩。
叶欢颜目光转回书上，语气淡淡的道：“今天早上，把汤药端过来的也是赵妍，赵年只是跟着她过来，证实她的话不假而已。”
她看明白了，此次幕后之人就是赵妍，赵年被赵妍捏住了命门，才会不管不顾的帮赵妍撒谎。
但是，因为是赵妍，此事依旧无解。
听到这话，沈顾怔住了。
叶欢颜说过，早上是赵妍端着汤药过来的，赵年出面作证。
房间内再度安静下来，如风硬着头皮走出来提议道：“主子，要不要先请个大夫过来，给王妃检查身体？”
赵年为他人所用，他说是避子汤，可不一定就是避子汤。
沈顾如梦初醒，连忙应道：“对，是该请个大夫过来，万一那汤药里面加了其他东西可就不妙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如风便飞速离开。
“我没想到赵年会背叛我。”房间里剩下两人，沈顾有些手足无措，“你信我，我让他开的药真的是安神药。”
叶欢颜放下书，起身走到沈顾面前。
那眼神跟往日不同，平静的过分，越看沈顾越觉得心慌意乱，即便没有心虚，也没能忍住移开视线。
忽然，唇上一软，沈顾蓦然瞪大了眼睛。
“既然你说避子汤不是你的意思，那就证明给我看。”
说话间，叶欢颜伸手勾着沈顾的脖子，行为上勾人心魄，语气却依旧平静无波。
“我、你……”
沈顾白皙的脸上逐渐染上红晕，目光飘了飘，眼神逐渐炙热，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你不生气吗？”
揽着叶欢颜的腰，沈顾低头问道。
叶欢颜的脾气直来直去，高兴写在脸上，生气也会直接表露出来，如此平静到掩饰住所有情绪，他从未见过。
“你愿意证明，我就相信你。”
一份避子汤也就管一次，只要以后不再送上避子汤，那今天早上特意来送汤药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我当然愿意。”
话音刚落，沈顾便一脚把房门关上，打横抱叶欢颜，几步就来到了里间的屏风后。
叶欢颜勾了勾唇，又一次主动亲了上去，双手毫无章法的解着沈顾的衣服。
衣衫散落，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室内在旖旎之中不断升温。
如风匆忙赶回来时，听到房间的动静，不由的轻咳一声，带着大夫找地方安置。
本想着看诊得到明天早上，不想半夜就被沈顾拽起来，给睡着的叶欢颜诊脉。
赵年的背叛，让沈顾慌心神，但早上那碗汤药，始终压在他的心理。
如今，他按照叶欢颜的意思证明了自身清白，也该找大夫过来，看看叶欢颜是否被赵年下了什么药。
找来的大夫，乃是皇城内颇负盛名的大夫之一，并没有什么势力归属。
大夫也见过大场面，并不见多少慌乱，镇定的给叶欢颜诊脉后，表示叶欢颜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导致心情郁结、气血不畅，还有接连几天休息不好，有些心神不宁，难以安眠。
都是些小问题，开药条例一番即可。
“今早她喝过心怀不轨之人冒名送来的避子汤，您再仔细看看，她的身体确定没什么问题吧？”
沈顾心情稍安，可赵年不顾生命安全送来的汤药，始终让他心中不安。
“是有服用避子汤的迹象，那汤药的药效，比常见的避子汤要厉害的多，有些许伤身，但只有一次的话，便没有什么影响。”
大夫虽然这么说着，可沈顾都这么说了，他还是仔细的再次诊脉，确定所有小毛病都没用逃过自己的诊治，才随之作罢。
开了药方，如风付过诊金，把大夫送回安置好的住处，等明日一早，送大夫吃过早饭，再亲自用马车送大夫回药铺。
这边，沈顾坐在榻前，看着睡着的叶欢颜，心情十分复杂。
本以为叶欢颜主动是有其他目的，比如拿到出门令牌，比如找时间、钻空子去见沈轩。
可当叶欢颜真正把自己交给他，且还不止一次时，他明白这并非别有用心，叶欢颜是千金小姐，不会做用身体达成目的的事情。
若是她会，早就行动了，何至于起初跟他闹的那么僵硬，那么难看。
他欣喜于叶欢颜的改变，可他却不知道促使叶欢颜改变的缘由，始终让他心有不安。